第二章 押上性命的一刻

魚目給光斗留出了休息的時間，沒有馬上吩咐他做什麼，實際上光斗自己也在心裏琢磨著，究竟有什麼，是需要他這種小孩子能夠為他們做的？

肉票？人質？

很顯然，他還不配。他既不是魚目的弟弟，更不是他的孩子。

最有可能的估計是把他作為炮灰使喚吧。

光斗坐在一邊，而魚目幫幾個頭目樣子的傢伙則是圍在魚目的旁邊，他們正在小聲商議着什麼。

他們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斷斷續續的有一些詞被光斗聽進了耳中，光斗自己在心裏推斷了一下，大概就是他們和隔壁區的幫派一直在戰鬥，最近那邊似乎有和談的意思，而魚目看起來並不打算和解，反而一副要吞併對方的架勢。

遭了，偏偏要趕到了他們沒有停戰的時候來。

光斗心裏有些懊悔，看來這下子想要活下來要更加困難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光斗十分敏銳地察覺到那位副組長瞟了一眼自己，他心裏一驚。

要來了嗎？我的差事。

很快，副組長便叫到了光斗的名字。

「五樓光斗，你過來。」

光鬥起身，向他們走了過去，而當他止住步伐之後，魚目突然抬手一甩，一道白光閃過，「嘟」的一聲在光斗的腳前響起。

光斗低頭看了過去，那是一把插在了地板上的匕首，事發突然，他難免受了些驚嚇，但也只是晃了一下身子，並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

「不錯，膽子不小。」

魚目說道。

「我這裏可不是哄孩子玩的地方，你吃了我的東西就必須為我辦事，不做的話我就把你變成食物。」

魚目又繼續說道。

「老，老大，我什麼都會做的！」

光斗儘力維持着緊張的狀態彎腰回復著。

接下來，副組長則是出門向外面吩咐了什麼之後又回到了屋子裏，很快，就有兩個小弟，押著一個手腳都被捆住了的人進來。

而後將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把刀拿起來，殺了他。」

魚目的話又傳進了光斗的耳中。

？！！

魚目的用意，光斗心裏很清楚，對方這是在考驗他的膽量，只有通過才會給他真正的任務，但如果不能通過，估計自己也會被這樣子捆起來吧。

光斗正在那裏猶豫，副組長反倒是惡狠狠地催促了一句「快點」。

是了，是他拉我進來的，如果我沒有用處他為了面子是不會輕饒了我的。

光斗的手顫顫巍巍地將那把刀拔了出來，然後有些木訥地轉過身去，看向了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獵物。

竟然是他啊。

那人的面貌光斗十分熟悉，是一個好像消失了蠻久的一個惡人，他做的壞事可太多了，光斗曾經親眼見過他好多次殺害無辜的流魂。此時那惡人正一副驚恐地表情盯着光斗。

曾經的他，也見過不少如此驚恐的臉吧，但他可沒有放過一個人。

該說是我的幸運嗎？光斗在心裏想着。如果是你的話我就不會有什麼負擔了。

副組長在身後又催了一句，光斗低着頭，有些看不出他的表情，但那只是一瞬間的失神。

下一刻光斗已經一步踏了過去，按在了那傢伙的身上，他的視線與那人對在了一起，這一次，光斗沒有隱藏，他真的很想殺了這個混蛋。

一刀刺下。

深深地刺入了那傢伙的心臟。

隨之而來地不是什麼快感，而是一陣無力，光斗失力般的癱坐在地板上，粗重地喘著氣。

他剛才的確做的乾淨利落，魚目也挑不出什麼問題，吩咐人清理了現場，看向光斗的眼神竟然還多了幾分欣賞，就連其他人大多都是如此。

大概在這群惡人眼中，能廝殺的傢伙都是好樣的吧。

而接下來，並沒有人在乎光斗有沒有恢復過心神，魚目直接把真正的差事講給了他。

原來魚目與敵對方的老大約了「和談」的時間，按他們的規矩，談判時是只允許雙方老大在場的，不過光斗是小孩子，把他留下說是伺候的，對方也不會放在心上。

而魚目則是想叫光斗趁敵方老大不備，偷襲刺殺。

魚目當然不會指望一個小孩子可以做到刺殺一擊斃命，他只是想要對方露出破綻，再由他親自動手罷了，至於光斗，呵呵，要是能活下來，魚目可能會給他一個頭目的位置吧。

這一連串的事情令光斗有些頭昏腦漲，但是他同樣也清楚魚目的打算，就結果而言，他基本就是給人家做炮灰的。

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光斗還有一晚上的時間來思考對策，然而弱小的他完全沒有任何辦法，跑也跑不掉，魚目派人看着他呢，擺在他眼前的似乎只有這一條路，他必須走。

一擊不成就趕緊躲開，別被人家反殺了就是。

魚目幫的人都在等待着明天的大戰，各個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就連魚目也是有些亢奮，還偶爾拿出一把刀揮砍著空氣。

等等！那傢伙手裏拿的，不是一把淺打嗎？那樣子和真央靈術學院學生的佩刀簡直一般無二！

他是學生？不可能的，那麼看來是他撿到或者殺了一位靈術學院的學生才得到的吧。

這傢伙，竟然這麼強的嗎。

這裏是東流魂街78區，法外之地，沒有人會追查到這裏的。

有了食物填充肚子，五樓光斗很多個夜晚沒有像這樣休息的舒服了。魚目幫的傢伙們都早早地起來等待着今天的大戰，那把匕首也被光斗穩穩地藏在了身上，副組長又是威脅又是鼓勵地對他說了不少話，光斗甚至不屑聽進耳朵里，但還是一一應下。

很快，隔壁區的森里眾便來了這邊。

首領森里自然是進屋子裏和魚目開始談判，本以為魚目的身形已經足夠誇張了，可是沒想到，森里也是一個身體條件不輸於魚目的傢伙，光斗對此也只能嘆氣。

「光斗，端兩杯水進來！」

屋內響起魚目的聲音，光斗則是取了水拉開了門。

他這一下引起了森里的警覺，他猛然回頭，卻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孩童，心裏不由得暗自搖頭，自己太敏感了。

魚目與我的戰鬥一直處於下風，他可沒膽子搞什麼小動作。

「呵呵，魚目，你還真是墮落啊，這麼一個小鬼也收下了嗎。」

森里有些譏諷地說道。

「一個活不下去的小東西，留着打雜也是有用的。」

看來一切都如同魚目的計劃，森里真的沒有將光斗放在心上，甚至還更加放鬆了警惕。

自信並不全是好事。

光斗為他們擺上了水，便慢慢向屋外退去，而在走到了森里的身後時，光斗立刻把他在心裏重複了好多次的動作拿了出來，取出了藏在懷裏的匕首，果斷地刺向了森里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