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七章 被病嬌盯上后(15)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嚴溫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新皇。
而宋以慕這個倒霉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一場「火災」中。
為了防止宋以慕偷跑,嚴溫在她殿內的熏香里做了手腳,讓宋以慕越發嗜睡,經常一睡就是一天。
大婚前一夜,宋以慕還在睡覺時,嚴溫站在床邊。
她睡得迷迷糊糊地聽見殿內有動靜,緩緩睜開眼睛,卻見嚴溫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說真的,要不是她心臟強大,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不然真的會被嚇死的。
她打了個哈欠,淡定地問:「這麼晚了,你來這做什麼?」
嚴溫揮手,殿內的人便都下去了。
嚴溫已經換了身簡便的衣服,他在床邊坐下,笑著說:「婚服做好了,要試試嗎?」
宋以慕困得很,她搖了搖頭說:「不用試了,反正明天也要穿。」
「可是我想看你穿上,就現在。」
宋以慕:「……」
他都發話了,她還有拒絕的理由嗎?
想到明天的大計劃,宋以慕並沒表現出多麼厭惡,她嗯了一聲,任由嚴溫幫她換上衣服。
暗紅婚服的袖口綉著大朵艷麗的牡丹,裙身上綉著精緻的金絲鳳凰,看起來高貴典雅。
燭光下,婚服上的鳳凰熠熠生輝,好似下一瞬就能騰空而起。
換好衣服后,嚴溫抱著軟弱無力的宋以慕來到鏡子前。
烏黑的青絲垂於身後,與身上那身喜服相呼應。
鏡中的宋以慕小臉因為睡久了,臉頰上帶著輕微的紅,妖媚又勾人。
嚴溫來了興緻,拿起筆在她額間點了艷麗的花鈿。
眼尾微微上揚,帶著勾人的媚態。一雙好看的眼睛里蘊著濕漉漉的水霧,似剛出生的小鹿。朱唇紅潤泛著光澤,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著勾人心魄的宋以慕,嚴溫眼中發亮,就連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起來。
「慕慕,」嚴溫屏息凝神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宋以慕只能看著他。
宋以慕雙目彎彎,柔情濃郁,取悅了嚴溫。
他喉頭滾動,洶湧的慾念快要將他燃燒殆盡。
這麼美的慕慕,好像毀掉!
嚴溫將她丟在了床上,剛才婚服是怎麼穿上去的,現在又怎麼脫掉。
若不是顧忌著明日還要穿,只怕嚴溫已經粗暴地撕掉了。
大婚那日,萬里無雲,難得的好天。
宋以慕耐著性子梳妝打扮,穿著婚服跟嚴溫一起祭天成禮。
到了晚間,回到洞房時,宋以慕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
嚴溫揭開了蓋頭后,視線在她滿頭的金玉鳳冠中流連,最終停在了素白的玉簪上,他的目光為之一顫。
宋以慕溫和地笑問:「還記得這隻簪子嗎?」
嚴溫眼中湧現回憶,他鄭重點頭:「記得,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
這是嚴溫用他第一筆工錢換來的玉簪,她一直留著。
在今日帶上,不過是想打消他的警惕心罷了。
嚴溫見她戴了這簪子,心底高興,抬手吩咐宮女奉上合巹酒。
嚴溫拿了酒杯卻沒立即喝掉,反而先握住了宋以慕的手。
「慕慕,喝了這杯酒,我們便是夫妻了。」嚴溫語氣溫柔。
宋以慕抬頭望著他,面若桃花。
四目相對中,宋以慕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自己那張柔情脈脈的臉。
她主動舉杯,與他勾著手臂喝掉了這杯酒。
嚴溫起身幫她卸掉頭上的髮釵,只留下了那素白的玉簪。
「好看嗎?」宋以慕嬌笑著問。
「好看,」嚴溫嘴角溢出一絲笑來,「但以後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宋以慕笑著答應,目光柔和,只是眼底泛著幾分寒冷的光。
見嚴溫笑得開懷,宋以慕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她站起身步步逼近,將嚴溫壓在了床頭。
她捏著他的下頜,見他眸光湛湛,她忽地莞爾一笑,一個軟綿綿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臉上。
這是宋以慕第一次主動。
嚴溫怔在原地,但很快,他眸光有幽深的火光躥起。
他長臂一勾,輕而易舉地讓宋以慕落入自己懷中。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輕鬆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室靜謐,只能聽見燭光偶爾一聲「噼啪」,小臂粗的喜燭在冉冉燃燒著。
氣息交纏,滾燙痴纏。
直到嚴溫想進一步時,他心口忽然一陣劇痛。
他臉色大變,推開了宋以慕,在床頭吐出了一口黑血。
宋以慕淡定地整理好衣服,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在一旁看著不停口吐鮮血的嚴溫。
嚴溫面色猛地僵住,滿目錯愕,似乎連血液都凝固了。
他抬眸看著宋以慕,面色慘白:「為什麼?」
宋以慕憤怒地盯著他,咬著牙:「我不可能愛上一個企圖囚禁我一輩子的人。我不愛你,自然留不得你。」
嚴溫眉頭緊擰,他費力地動了動手指頭,卻覺得自己的力氣在漸漸消失,到最後甚至都不能站起來。
「怎麼會?」
宋以慕冷冷一笑:「迷藥我下在了酒里,毒藥在我口中。」
她提前吃了三倍的解藥,就是為了等這一刻。
安褚的人是在一個月前聯繫上她的,就是她在院子里快要摔倒時,扶起她的宮女。
嚴溫不可置信般地看著他,啞聲問:「你當真如此恨我?」
「你說呢?」宋以慕紅了眼睛。
她坐在這位置上如履薄冰,卻一直被他操控著。
他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竟敢囚禁自己,甚至想殺了自己。
她都想起來了。
為什麼在這個位面中,她聯繫不上系統。
為什麼她不能用任何道具。
為什麼她的任務只要活下去。
因為這是她原本存在的世界,系統將她的靈魂重新帶了回來,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安褚的死是她一手安排的,只是後來她一直被他囚禁著,無法和他們聯繫。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總算和安褚聯繫上了。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嚴溫。
縱使他陪了自己多年,縱使他替自己剷除一切,可他帶給在自己的傷害和威脅卻是實打實的。
嚴溫多聰明的一個人,知道宋以慕給他下毒后,他很快便知道宋以慕和安褚聯繫上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半晌,眉頭緊擰,眸中明滅幾番,像是在做劇烈的掙扎。
「慕慕,我……」
宋以慕給嚴溫下了劇毒,他活不過半盞茶。
他還沒說幾個字,便大口吐出了黑血。
宋以慕俯身,取下了頭上的簪子,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心口。
她盯著他的眼睛,在他泄氣的最後既瞬,緩緩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給的,現在,我要親手拿回來。」
嚴溫眼中充斥著痛楚,還有心死。
他望著宋以慕,用最後一絲理智問:「你愛過我嗎?」
宋以慕沒有回答,只是加重了幾分力氣。
嚴溫閉上了眼睛,他倒在地上時,用極微弱的聲音說:「可我是真的愛你。」
隨後,他便沒了任何動靜。
宋以慕怔怔地坐在地上,她淡漠地盯著嚴溫的屍體,冷冷地開口:「可你也是真的殺了我。」
再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