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七章 被病嬌盯上后(5)
眾人議論紛紛,可宋以慕才沒時間去管這些。
早朝後,宋以慕起身離開,視線狀似無意地掃了一下嚴溫,沒在他臉上看見什麼意外亦或是失望的表情。
宋以慕心裡卻惴惴不安。
鬼知道嚴溫這壞東西又在憋什麼壞主意呢?
走到御書房門口才發現安褚沒有跟上來。
宋以慕:「……」
她這個皇帝做得可真是憋屈呢。
她在御書房等了一會兒,才見安褚姍姍來遲。
許是匆忙趕來,他額頭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潮紅,倒別有一番風韻。
安褚行禮叩拜,宋以慕擺擺手讓他起來。
「江南水患你也知道,繼續任由發展或許會有瘟疫發生。下面的人監管不力,朕需要親自下一趟江南。」
安褚大驚:「陛下不可。」
宋以慕表情淡淡,裝作不經意地看著安褚,嘴角微揚,問:「有何不可?」
安褚一愣,焦急地說:「江南地方偏僻,陛下從未離開過宮中,恐不喜歡那裡的生活。況且,若水患過後是瘟疫,恐對陛下龍體……」
「安褚,」宋以慕義正詞嚴地喊了他一聲,表情凝重,「你可知朕今日讓你留下來是何意?」
安褚:「……」
他不是傻子,約莫也知道些大概,但不敢往深處想。他只是個大理寺官員罷了,雖然還掛著新科狀元的頭銜,但一直未曾得到重用。
陛下這是打算……
見他一聲不吭,宋以慕便知道他已經猜到了。她輕咳一聲點頭說:「你猜得沒錯,如今朕身邊已經沒有可信之人,不知安卿你可願意留在朕身邊?」
聞言,安褚當即掀開衣擺叩首表忠心:「微臣定當盡心竭力,輔佐陛下。」
宋以慕按下心思道:「既然如此,那朕去江南一事就交給你了。朕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懂?」
安褚一顆心快速沉了下去,但他無法改變宋以慕的主意,只能硬著頭皮應下這差事。
安褚走後,宋以慕留下來喝了一口熱茶。不多時王守禮進來稟報:
「陛下,薄妃來了。」
是了,上次薄貴妃回去后,宋以慕一道聖旨就送了過去,將薄貴妃降為妃位。
她知道薄妃是來查探消息的,否則一個嬪妃也不會有膽子真的闖入御書房。
宋以慕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讓她進來。
薄妃裊娜著進來,恭敬叩首。
宋以慕覷了她一眼,今日薄妃衣服穿得可真少哇!
宋以慕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問:「何事?」
薄妃沒有命令也不敢起來,只能半蹲著身子說:「妾聽聞陛下這幾日並未好生歇息,擔心陛下龍體,特意做了些點心,還請陛下保重龍體。」
宋以慕沒有接糕點,她放下奏摺看著薄妃,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薄妃的一切。
她忽然問:「薄妃,朕若是沒記錯的話,你年幼時是在邊關長大的吧?」
薄妃一愣,她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不懂宋以慕是什麼意思。
宋以慕輕笑:「你別緊張,朕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你還想回去嗎?」
薄妃心裡猛地一顫,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不敢抬頭看宋以慕。
「薄妃,想清楚了再回答朕。」宋以慕敲了敲桌面,輕笑著說,「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她雖不知薄妃到底是誰的人,但這麼一個女子留在宮中,並不是一件好事。
薄妃思忖半晌,她緊張地咬住下唇,眉毛擰成一團,似乎在糾結猶豫。
好半晌,她才磕頭冷靜地說:「回陛下,妾仰慕陛下已久,妾甘願留在陛下身邊。」
宋以慕譏諷:「哪怕朕不喜歡你,你往後都要過著獨守空閨的日子,你也願意?」
薄妃抬起頭來,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妾願意。」
宋以慕覺得沒什麼意思,她不耐煩地讓薄妃先回去。
薄妃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宋以慕身邊打開了食盒。
她一邊拿出點心一邊往宋以慕身邊湊,低聲說:「陛下放心,我薄家受先皇之諭,誓死效忠陛下。」
現在倒輪到宋以慕震驚了,所以,薄妃是自己人?
但宋以慕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她,狐疑地看著她。
薄妃為了證明自己,一咬牙,紅著臉說:「陛下是女兒身的事情,只有我知道。」
宋以慕:「……」
「你到底是什麼人?」
薄妃垂首道:「我薄家是先皇留給陛下的死士,誓死追隨陛下。」
宋以慕一愣,這麼說來,薄妃上次執意闖進來試探,是為了查看自己是否安全?
薄妃點點頭說:「聽聞陛下受了重傷,但嚴溫瞞得極好,兄長的人打聽到消息后便立即傳信於我,要我無務必確認您的安全。」
不,不對!
薄妃如此急迫地想要見自己,嚴溫不可能不知道薄妃想做什麼,興許嚴溫連薄妃的身份都知道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嚴溫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難不成他是想將這些效忠自己的死士全部集中在一起,然後一網打盡?
宋以慕抿唇不語,但表情卻有些難看。
她思忖半晌說:「你既然敢對朕表明身份,那便說明嚴溫也已經知道了。你留在這裡不安全,還是去找你兄長吧。」
「陛下!」薄妃不可思議地低呼一聲。
宋以慕擺擺手說:「你留在這裡幫不了朕的忙,給朕留一個聯繫方式,若朕有需要,會主動找你們的。」
「另外,你們興許已經被嚴溫盯上了,動作還是要小心些。」
嚴溫給宋以慕的感覺就是:在黑暗中匍匐的一條巨蟒,睥睨眾生。無論是誰,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
宋以慕最不喜歡被人掌控著,既然這一次她不知道任何劇情,那便只能好好活下去了。
宋以慕一意孤行,將薄妃趕了出去,一道聖旨將她送入了冷宮。
當天晚上,宋以慕沐浴后,剛換好衣服,便聽見了腳步聲。
她忙系好衣襟,回頭就看見了嚴溫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宋以慕有點不爽。
她好歹是個皇帝,皇帝的寢宮,一個臣子怎麼敢隨意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