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章 妖王哥哥太野了(14)
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竟然說死了就不疼了?
宋以慕哎喲著揉著自己的腳踝,委屈巴巴地盯著季湫喊:「哥哥,我真的好疼啊,哥哥方才看見是誰推我下來了嗎?」
「沒有。」
宋以慕:「……」
「我是哥哥的心尖,哥哥可一定要為我報仇哇。摔得可疼了呢,我現在走不動,要哥哥抱抱。」
宋以慕覺得,她這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明知是季湫造成的,她偏要瘋狂刺激他。
就連無隱也為她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季湫淡漠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但宋以慕就像看不見似的,對他言笑晏晏,耐心等著他。
兩人僵持半晌,最終還是季湫敗下陣來。
他走到宋以慕面前伸出手。
宋以慕笑嘻嘻的把自己的手伸出去搭在了他的掌心,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
無隱走在他們倆前面。
走著走著,成群的牛羊忽然不見了,眼前浮現迷茫的白霧。
宋以慕擰眉,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只能攥緊季湫的手。
「無隱。」前面的無隱漸漸看不見身影了,宋以慕下意識喊了一聲。
「嗯?」無隱答應了一聲,然後徹底消失在宋以慕眼前。
宋以慕很意外,她問杳杳:「這是怎麼回事?」
但杳杳沒有任何動靜,就像聽不見她的話似的。
宋以慕很快明白過來,她興許又是進入了什麼幻境中。
她看了眼身邊的季湫,鬼使神差的,她喊了一句「哥哥」,下一瞬,季湫消失在眼前。
宋以慕挑眉,她也不害怕,繼續往前走。
穿過草原便能看見對面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山上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宋以慕沒多想,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便看見生滿荊棘的小路上出現了一群小小的螞蟻。
螞蟻見到她並不慌張,而是排著隊繼續往前走,有條不紊。
宋以慕覺得很有意思,她跟著這群螞蟻往下走。
但天公不作美,很快就颳起了大風,一副要下大雨的樣子。
宋以慕四處看了看,瞧見一個山洞,她急忙往裡跑。
山洞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
宋以慕屏息凝神,指尖妖力化為火焰,著涼了小小的山洞。
山洞深處有一座大大的囚籠,囚籠里似乎困住了什麼大型動物。
宋以慕小心翼翼地靠近,腳下踩中了枯樹枝,很快便引起了籠里動物的警覺。
宋以慕走上前才發現那是一隻很漂亮的孔雀。
只是它看起來神色懨懨,身上的毛看起來也沒有以前有光澤。
她微微抿唇,靠近了一點。
孔雀撐開眼皮看了她一眼,見她靠近,它緩緩站起來,張開了自己的尾巴。
孔雀開屏。
它緊張地問宋以慕:「你是誰?」
宋以慕並沒回答,這反而惹怒了那隻孔雀,它叫囂起來,從籠子里鑽出來對付宋以慕。
宋以慕沒想到這籠子就是個擺設,見孔雀招招致命,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宋以慕拔出龍權劍與它過招,沒讓孔雀得逞,但也耗費了宋以慕一些精力。
外面起了大風,下著大雨,宋以慕不能離開。
幾個回合下來,興許是覺得自己討不到便宜,孔雀有點不爽,它尖叫起來,力氣更大。
宋以慕也不退縮,幾招下來,龍權劍插入了它的心口。
孔雀凄厲地喊叫起來,聲音竟比外面的暴雨還要大上幾分。它忍著痛看著宋以慕,眼淚直流。
很快孔雀肉身消失,化成了一道影子投射在山洞內的牆上。
隨之是一根孔雀翎落在宋以慕掌心。
對面牆上的孔雀影子已經化成了人形,仔細看還是個姑娘。
她對宋以慕說:「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你見過他了嗎?」
宋以慕疑惑,又想起系統的任務,她問:「你說的是杳杳?」
孔雀笑起來:「原來他叫杳杳啊,我與他相識這麼久竟然不知道他叫什麼。」
「我雖不知你是什麼人,但你既然見過他,就知道他在哪裡。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帶給他,就說我已經死了,讓他別等我了。」
「你是誰?是因為我你才死的嗎?」
孔雀搖頭:「不要誤會,和你沒關係。我去找他的路上遇到了伏擊,那群修仙者把我困在這裡,每日剜我心頭血,又拿我的羽毛和骨頭去做實驗。」
「我這具身子早就爛透了,你看見的只是我用最後一口氣幻化而成的影子罷了。就像現在和你對話的,也是我最後一口氣。」
「我沒別的要求,只希望有人能找到我,將我的東西帶給他,讓他別等我了。」
孔雀說完,人性慢慢變成了孔雀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虛弱。
宋以慕將孔雀翎收好,她堅定地說:「你放心吧,你的要求我會做到。」
「謝謝你,好姑娘。」孔雀虛弱地說,「我痛苦了這麼多年,總算能解脫了。」
話音落下,她徹底消失不見。
宋以慕雖不知她是什麼來歷,但聽她這番話也覺得她很可憐。
她將孔雀翎收好,耐心等著雨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宋以慕都要睡著了,雨終於停了。
雨停的一瞬,陽光出來了。
宋以慕拍了拍身上的灰,用妖力給自己換了身衣服,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從山洞裡出來,宋以慕沿著山道繼續往前走,在路邊忽然看見了一隻其貌不揚的小兔子。
小兔子看了她幾眼,帶著傲嬌的表情離開。
宋以慕覺得這隻兔子很奇怪,跟了上去。
兔子蹦蹦跳跳的,口中還哼著兒歌。
宋以慕擰眉,快速攔住了兔子,手起刀落,將兔子解決。
幾乎也就是這一瞬間,原本還有些迷夢的白霧不見了。
「宋姑娘。」無隱笑著喊了她一聲。
宋以慕回頭,只見無隱正看著她的腳下,示意她不要走神。
宋以慕低頭,她一隻腳已經踏出了懸崖半步,只需再往前一點,她整個人便能從懸崖上掉下去。
宋以慕綳著臉收回腳對無隱點頭致謝,再看身後的季湫,目光複雜地盯著她,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