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和廠長的交易
王東良跟著王科長走進了廠長的辦公室里，王科長和廠長打了個招呼就退出去了。
王科長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嘻嘻地說：「小王兒，你和黃廠長談吧！爭取把這個項目拿下來吧。」
這個廠長姓黃，名叫黃三彪，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長著胖胖的身體，穿著一身肥大的西裝，戴著一副眼鏡兒，渾身透著一股商人的味道。
一看就是一個在工商界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了，黃廠長一見王東良進來了。
連忙笑呵呵地讓座。
「我說小王兒呀，我聽王科長說你打主意承包我們車間這個活兒，是有這麼回事兒吧？」
王東良聽了點了點頭。
「不錯，我是有這麼個想法。
但是，能不能包得成？那得看你廠長大人的意思了。
你如果打主意包我給我的話，我一定把活做得漂漂亮亮的。
到時候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黃廠長聽了笑呵呵地一搖頭。
「我說小王兒呀！通過這兩個工程，我也知道你是一個能幹事業的人。
你這工程進展的飛快呀！我看這頭麥熟兒就交了工了吧？」
王東良聽了點了點頭。
「嗯，頭麥熟兒交工沒有什麼問題的，我們也是這麼做的準備。
這個活交了工以後，我好乾下一個活兒呀。
如果交不了工的話！那下一個活兒我還怎麼接呀？」
「我說小王兒呀！說句良心話，你這個活兒可真賺大發了。
這提前交工三個多月，這光獎金你就拿走我三十來萬呀！再加上你的利潤的話，你說你這是賺多少錢呀？」
王東良聽了笑呵呵地：「我說黃廠長，你只知道我活兒幹得快了，你知道我浪費了多少錢嗎！
我這個工程幾乎是不怎麼賺錢的，我就是為了賺你這點兒獎金錢罷了，這就是在你這個廠子里玩兒個自號兒罷了。
以後攬活兒的時候好攬點兒呀！」
「喲！喲！我說小王兒呀。
說著說著，你怎麼在我面前哭起窮兒來了呀？
你掙的錢是應該的，我又沒說不給你，你說你給我面前哭什麼窮兒吧！
這要是說出去了，好象我老黃這個人賴帳似的！
放心吧，該給你的錢我一定會給你的。」
王東良聽了咧嘴一笑。
「這個事兒我知道，咱們這麼大的廠子，哪會把我這倆小錢放在眼裡呢！
你們廠子吃飽了飯，我就是掙你們一口刷鍋水喝罷了。
只要有這口涮鍋水喝，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黃廠長聽了哈哈大笑。
「我說小王兒，你就別在我這兒閑扯淡了，說的你跟要飯似的。
這刷鍋水，哪有好幾十萬的刷鍋水呀！
今天我把你找過來，就是想跟你談淡具體事兒的，我這個人也是一個商人，商人嘛，就得講究利益。
只要咱們商量的彼此合適的話，那這個活兒就非你莫屬了。
否則的話，嘿嘿，那這個事兒還真不好說了呢！」
王東良聽了一眨眼睛。
「我說黃廠長，我可是誠心誠意地要干你的活兒呀，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兒，就就明說出來吧。
咱們把話講到明處，咱們也彼此好商量呀。」
黃廠長聽了呵呵一笑。
「我說小王兒呀！我是這樣想的，這個倉庫的活兒，你如果少要我點兒獎金的話，那我就把這個活兒給了你了，你看怎麼樣呀？」
王東良聽了就是一愣。
「我說黃廠長，剛才我也說了，承包你這個活兒，我並不怎麼賺錢。我就指望著這點獎金活著呢。
這一共不就是二十七八萬塊錢嗎，你打主意少給我多少呢？」
「我打主意少給多少？一開始我就沒打主意給你，不過呢，聽你剛才那麼一說，你肯定會百分之百是不同意了！
這樣吧！這獎金我少給你二十萬，你看怎麼樣呀？」
王東良聽了咧嘴笑。
「我的大廠長，那我也說上句吧，少給我二十萬有點兒太多了，我這幹了大半年的活兒了，你怎麼也得讓我多少賺點吧？
我說黃廠長，你或許也看到過，我現在就騎著一輛破車子，我都快窮死了。
你怎麼也得讓我生存吧。
這樣吧，這不是二十七八萬的獎金嗎，乾脆你給我十三萬五千塊錢得了，這樣咱們雙方都過的去呀。」
黃廠長聽了哈哈大笑。
「我說良子，那我最後也說一句吧！
這個事說成了就成，成不了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這樣吧！你就給我十五萬塊錢吧！
如果再少了的話，那這個事可就真沒有辦法弄了。
我說良子，你也好好的考慮考慮吧！」
王東良聽了當時就愣住了，一看黃廠長那個樣子，他也就沒有辦法了。
「黃廠長，既然這會兒你已經說出來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我多掙點兒少掙點沒有關係的，只要不賠錢就行呀。」
黃廠長聽了咧嘴一笑。
「那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明天上午吧，明天上午咱們正式簽合同吧。
我這裡列印了兩份兒合同，你先拿回去一份兒看一看吧！」
說著黃廠長從抽屜里拿出來了一份合同，然後遞給了王東良了。
王東良接過了合同，和黃廠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朝自己的工地兒走來。
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王東良非常認真地閱讀了合同的每一頁，讀完了一遍，王東良又讀了一遍。
直到把合同徹底地弄明白了，王東良才喘了一口氣呀！
「嗯！按合同說的工期是一年零四個月，這撥付款還到挺極時的，這個活兒弄下來的話，賺個一百多萬還沒問題的！
這有個活兒可干，終究是個好事兒呀！」
王東良將合同放在了桌子上，趴著桌子，想著心事兒。
時間不大，就下班了。
工長劉白水和技術員趙明傑也回來。
「哎呦，我說王頭兒。
你這半天怎麼也沒有露個面兒啊！」
技術員趙明傑拿起了桌子上的合同看了一眼，然後笑呵呵地說：「我說王頭兒，原來你還真攬了個大活兒呀！
怨不得那麼底氣十足呢！」
王東良聽了一陣苦笑。
「這個活兒我接的可不容易呀！廠長一下子免去了我十幾萬塊錢的利潤，你知道我這心裡有多難受呀！
唉，為了攬一個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如果攬不著新的活兒的話，我這工地兒還不得散了攤子呀？
為了讓工人們有活兒可干，我也只好這麼做多了。
明天我就把這個合同跟人家簽了，咱們不但今年有活兒可干，明年干不到年底也差不多呀。
趙叔、劉叔，咱們就一塊兒接著干吧！
只要有活可干，咱們就會有飯可以吃呀。」
工長劉白水聽了問道：「我說良子，咱們現在乾的這個活能賺多少錢呢？」
「賺不了多少錢，人家黃廠長少給我十幾萬的利潤，多少賺點兒也就行了唄！」
王東良沒有不直接回答，而是含糊其辭地說了說。
劉白水一聽就知道王東良不願意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我說良子，明天下午咱們就沒有活可幹了，你再見到王科長的時候，讓他組織驗收吧。
驗收完了，也就沒有什麼事兒了。
現在也到了該麥收的時侯了，工人們也都急於回家了。
你看這工人的工資，咱們什麼時候給人家算呢？」
王東良笑呵呵地說：「那就等工程驗收完了再說吧！一旦人家找出一點兒小毛病來，咱們還斷不了修修補補的，等一旦徹底交了工，我馬上就給工人們發工資。
這個事兒就是有點兒小毛病的話，那也過不了個三天兩天的。
明天我就跟王廠長簽合同去，我順便把這個事兒給他說說吧！
這工程一旦交了工，他也該給我撥付工程款了。
放心吧，工人們發工資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交了工，我不會耽誤了工人們回家收麥子的，我也是個農民出身，我非常了解打工者的艱辛呀。」
工長劉白水一聽王東良這麼一說，也就放下心來了！
吃了中午飯，王東良好好地睡了一覺，直到睡夠了，王東良才起來了。
一想到接了個大活兒了，王東良的心中就興奮不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