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書記之薦，聘為村醫

第四章，書記之薦，聘為村醫

這位書記姓鄭，在本地當了十幾年的書記，是一個非常有資歷的鄉村幹部，在地方上稱得上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在村民中非常有威信。

他生了一男一女，女兒大，兒子小。女兒蘭花比古磊小四歲，兒子還在讀小學。

在農村，大隊書記這樣的幹部也算一個了不起的大官，村民對大隊書記是畢恭畢敬的，而且特別受到尊重。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大隊，自然村子多，土地範圍也寬闊，人口也多，近三十個村子的人都是在他的菅理之下。

鄭書記為人口碑極好，他待人十分的熱情，無論什麼人，什麼事找到他都會熱情地去面對。

村民請他辦事，辦得到或辦不到，都會給村民一個答覆和交待，非常有責任心。

只要不違背政策和法律的事情找到他，他都會想方設法為人排憂解難盡量做到讓人滿意，所以村民對他有著很多的好評。

特別是處理村民矛盾和糾紛的問題上，他一定會做到公正與公平。使村民對他很是信任，也受到群民的支持。

幾次的運動中，他能夠坐在書紀這個位置上隱如泰山，可見他為人為事都是做得非常不錯，也體現了他的工作能力。

大隊書記這個官也是很難當的，上面有領導，下面有群眾，錯綜複雜的事情很多，如果處理沒有一定方法，要做到上下都滿意，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公社和縣裡每次評比先進與模範都少不了他的名額，有時還會把他作為農村基層領導幹部工作的典型人物予以表揚和宣傳。

鄭書記在村民人的眼裡就是這樣一個有能力又有威信的好書記。

外地人落戶，在當時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像古磊這樣從天上掉下來的人，個人身份就是一個大問題。不經過認真詳細的調查，要想這裡入戶這是不可能的。

古磊在這裡不但落腳入了戶，還當上了赤足醫生，如果不是鄭書記頂力幫助，疏通各種關係，辦這樣的事情比蹬天還難。按上面規定，要入本地村民的正式戶口，不但要有真實的身份證明，還要通過詳細的外地調查。

村裡生產隊是一關，大隊隊委會是一關，公社派出所是一關，最後到縣公安局才能正式批准下來。

鄭書記為了留住這個外來的醫生，他想方設法為他辦好了一切有關證明。在大隊審查時，不知說了多少推薦的話。他的理由是，為大隊的群眾找一個真正有技術有本領的好醫生。找一個好醫生，是為村民健康辦大好事，所以他的推薦得到了幹部和村民的支持。

古磊運氣的確很好，能在這陌生的外地遇上這樣一個能看重他的人，而且儘力幫他的忙，這是古磊人生命運中的大幸。

醫療室只有三個人，一個中年中醫和一個懂得點西醫的年青醫生。古磊在醫療室算是一個傷科草藥醫生。

草醫草藥在當時的年代是非常紅火的。因為這個時候，農村是十分的缺醫缺葯，之所以大力提倡發展民間草醫草藥。

在這個時代的人應當記得，有一部宣傳草醫草醫的電影「苗醫」放遍了全國各地的城市與鄉村，讓看過的人都非常喜歡。這部電影影響很大，紅遍全國，家喻戶曉，而且讓這些做赤足醫生的人也帶來了自信和光榮。

古磊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在醫療室為人謙遜慎重，做事吃苦肯干，低調和人相處。他還是一個求知如渴的人，凡不懂的就問，凡不會的就學，願意吃苦，努力鑽研。他向懂中醫的人學習中醫，向懂西醫的人學習西醫。還學習打針發葯。

他腦子反映很快，一看就懂，一學就會。醫療室的雜事累活，他都會搶著去干，所以他和醫療室另外的兩個醫生相處得如非常好。

古磊知道自己的醫藥知識欠缺，因為他只不過跟著李強學了幾天的傷科跌打葯，在醫藥知識方面，他清楚自己還是不懂。

他來到醫療室之後拚命的向別的醫生學習。經過自己不懈的努力，不到二個多月的時間便學會了不少的醫療技術知識。他學會了開處方，學會了看傷風感冒。

古磊暫時還是住在書記家，有時還會和蘭花一起幫著做做家務事。蘭花喊他古哥，每天古哥前古哥后地喊著他。

古磊總算安定下來了，有了固定的落腳地方。於是，他寫了一封信從郵局寄到他的姑姑家裡，並且在信里寫明了回信的地址。

他十分地想念家裡，想著了解家裡現在的有關情況，特別是牽挂著祖母的身體健康狀況。

一個月後總算見到了大姑寄來的回信。古磊收到信后，拿著這封信猶如見到了親人般的激動。他盯著這封由家鄉郵局寄過來的信，腦海里浮現出祖母、媽媽與姑姑的形象。他拿著這封信跑到一個偏避無人的地方激動地拆開信封閱讀起來。

當他讀到信中的內容時，突然雙眼發濕，淚如泉湧，忍不住大聲地哭了起來。

姑姑在信中說，侄兒啊，你走後，大隊幹部幾次上門來恫嚇你祖母，追查你的下落，還說，如果還不回來，就要上報到公安局，把你當做犯了法的逃犯，全國通揖。你祖母被這一嚇，嚇得她天天坐在家裡哭泣不止，茶飯不思，心中發慌。

因為悲傷過度，精神上受到了很大刺激，你祖母卧床一直不起。母親有病，我和你二姑只有論流著去照顧她。

我們請赤腳醫生看過多次，總是未見病情有多少好轉，她每天都感到頭暈頭痛，飲食不思，茶水難入。到後來，頭痛越來越利害，飲食粒米難進，總是喊著你的名字。

我與你母親特別的恐慌，趕急把她送到縣人民醫院住院，在縣醫院住了一周院也不見好，最後還下了病危通知書。醫生說很可能是腦腫瘤，建議送到省級醫院再作檢查，而且說，病人的體質極端虛弱，病情十分危重，送去的路上都很難說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聽后痛哭不矣，商量一下后，只好把你祖母接回到家裡。母親接回到家裡沒有過幾天就不幸去逝了。

信件看到這裡，古磊忍不住大喊一聲，祖母啊，我對不起你啊，立即痛哭不止，悲淚泉涌。他朝著家鄉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一個人在荒山野外靜靜地坐了一個多鐘頭。

祖母的逝世，使他悲痛欲絕，但是，其悲痛只有忍藏在心裡，白天還是裝著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即是和他接近較多的蘭花也沒有看出他內心有著什麼事。只有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想起了年老的祖母為了他的事而氣病交加離開了人世而感到悲痛流淚。

祖母的逝世，對古磊的打擊特別的大，每當想起來就要徹夜難眠，流淚不止，無法原諒自己。

他對祖母是有感情的，母親改嫁后，他和祖母是相依為命地在一起。祖母的離世，將使古磊終生愧疚不安，他為自己的衝動過失，造成了這樣大的後果而悔恨終生。自己一走了之，丟下了年老的祖母在家裡。這種人生過失，時刻讓他懺悔。

古磊在醫療室當赤足醫生，很受村民的喜歡，他為人真誠，對待病人熱情，個個認為他是個好赤腳醫生。

蘭花十八歲了，長得白凈漂亮，健康的身體散發出青春蓬勃的氣息。她讀完初中就回家了。她喜歡唱歌還參加了大隊的文工團，在紅燈記里還扮演過李鐵梅。

書記想與古磊說門親事，讓他在這裡成家立業，長久在這裡當一名赤足醫生。好心的鄭書記特意介紹了村裡和村外的幾個姑娘讓他去相親。但是，古磊借事一次都沒有去，他笑著對書記說，「非常感謝，現在還不想結婚」。

蘭花在文工團里也有不少男生追求她，不知為什麼，她一個都沒有看上。上下三村的後生，有不少年青人托媒人到蘭花家裡來提親說媒，書記對來提親說媒的人都是這樣一句話，婚事要去問蘭花。媒人問到蘭花時，蘭花不理不答，表現出很不高興，讓這些到家說媒的媒人自討沒趣地走了。

醫療室的人要輪流值夜班，古磊只好搬到了醫療室住。蘭花總是沒事找事地到醫療室看望他。如果家裡有好吃的什麼東西總要帶一點給古磊。

蘭花娘看在眼裡，明在心裡，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女兒喜歡上了古磊。不過，蘭花娘也不去挑明，只是在暗暗中觀察著這兩個年青人的動態。

蘭花娘把這件事告訴了書記。書記說，人倒是不錯，就是對古磊的家庭和個人情況還不真正了解。

他倆夫妻商量了一下，準備不去表明兩個年青人的問題。他們只有在暗中慢慢觀察這二個年青人的發展情況。

看著蘭花這樣喜歡古磊，蘭花父母的態度採取既不支持也不反對的態度。不過，鄭書記對古磊的關心比以前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