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拳破城,千軍辟易(求訂閱)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一拳破城,千軍辟易(求訂閱)

報紙?屋檐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揚眉,冷哼道:「是又在吹捧陳景勤政愛民?」

他一臉冷笑。

這兩日,報紙上連篇累牘報道,花式吹捧,令雲老先生極為不恥。

在他眼中,這更像是一場作秀,陳景勤政,這一點他並不否認,可於他而言,賊子,便是做了什麼好事,也洗脫不掉罪行。

林妙妙秀美的螓首,輕輕搖動:「是新太子立儲的消息。」

哦?

雲老愣了下,邁步奪過報紙細讀,旋即挑眉。

那個私生子……竟已被立為儲君了……

雖說,每個人都知道,這一日早晚都會到來,可這一刻,這位宦海沉浮多年的老人,還是敏銳捕捉到異樣:

「這個時候立儲?朝堂上那些清流,勛貴同意了?這麼快?」

這個決定,太倉促了。

再結合陳景勞累染病的消息,雲老先生思忖著,眉頭皺緊:

「不對勁。」

林妙妙捧哏:「哦?」

雲老冷靜分析:

「陳景雖是凡人,也會染病,但身處皇宮,總歸是不懼尋常病症的,最差,還可以用超凡手段醫治,所以老夫此前以為,是『炒作』……

恩,這還是齊平那小子發明的詞……可眼下看來,情況恐並不簡單。」

雲老皺眉苦思。

然而,他做夢也想不到,陳景會被刺殺死去,而缺乏了這個前置條件,朝廷的操作便顯得迷惑起來。

「爺爺,怎麼了。」這時,穿荷葉邊羅裙的青兒揉着眼睛,從隔壁走了出來。

還沒大睡醒。

雲老折起報紙,塞在腋下,說道:「沒事,爺爺出去走走。」

說着,他離開院子,行於市井中,茶館,酒肆,鋪子……都能看到,有人在議論立儲之事。

當走進茶樓時,更聽到裏面有人憂心忡忡:

「前腳陛下累倒,怎麼後腳就立儲了,你們說,會不會是陛下病重?」

一名中年人反駁:

「笑話,皇宮裏天材地寶眾多,還有起死回生的靈藥,陛下豈會有事。」

「是啊,是啊,陛下勤政,老天也會保佑的。」

當初齊平打下的輿論戰,只在京都翻起了一蓬小水花,就給更大的輿論聲浪淹沒了。

底層民眾是很容易受到引導的,經過這幾個月的持之不懈,景帝的名聲在底層民眾中,頗為不錯。

儼然有「明君」讚譽。

「哼,你們莫不是忘了,北邊幽州還有個太子?」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是個年輕讀書人。

有人反駁:「那些謠言早已澄清,都是蠻人的陰謀,真正的太子早死了。」

「那可未必,莫都忘了,當初講經大會,本來『死去』的齊公子現身?」

「此事……不是說,是障眼法?道院為了贏,命人偽裝的,不然的話,齊公子若真活着,為何沒再露面?」

講經大會的事,着實引發了一場轟動,但朝廷也給出了「合理的」解答。

一些聰明人保持懷疑,可大多數人,接受了這個說法。

這也是這段日子來,陳景名聲洗白的原因。

雲老先生聽得氣悶,一個弒兄之人,竟被民眾冠以臨危受命,挽大廈於將傾的人設。

可想而知,再過些年,真正的歷史會被掩蓋,史書中,只會將陳景這個「反賊」描繪成中興之主,一代仁君。

偏生,雲老勢單力薄,且還要顧忌青兒安危,只好氣憤離去,兀自氣得渾身發抖:「竊國之賊,豈能成聖?」

他恍惚了下,望向北方,心想若齊平在此,定不會任憑真相扭曲。

……

與此同時,京都郊外,書院。

夏末初秋的時節,山腳下的竹林茂密。

山腰上,大片青坪卻空蕩蕩,整座建築中,少了許多熱鬧,多了寂寥。

「吱呀。」

當吳清妍推開窗子,望着安靜的書院,托起腮幫子,開始走神。

數月前,金帳王庭犯邊時,景帝一道旨意,將書院裏的先生們,以及部分弟子調去了西北參戰。

書院內,只留下部分修為較低的學子,以及部分「校工」和少數教習。

她雖天賦過人,但畢竟修行日子太短,也留了下來。

只是昨夜,書院來了個意外的客人。

讓她有些疑惑,聽說,那位大修士是來等人的。

「可是,要等誰呢?」她想着。

突然,天空暗了下來,吳清妍驚愕看到,遠處有一片陰影貼著大地疾掠而來,沿着竹林,山坡,青坪,速度極快。

她扒著窗子仰頭望,旋即眼睛撐大,只見一隻仙鶴從天穹落下,停在了大講堂上。

當齊平從騰雲仙鶴背上躍下,沒有猶豫,一個翻越,跳進了大講堂二樓露台。

經過數日的跋涉,他終於抵達京郊,然而京都情況不明,不好貿然進入,他便想着,先來書院打探下情況。

而在神識掃描下,整個書院裏,最強大的氣息,便在這裏。

「你來了。」當齊平踩着深棕木地板,看向房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用後腦勺對着他。

「師尊?」齊平吃了一驚,詫異道:「您怎麼在這。」

魚璇機轉回身來,缺斤少兩的道袍下,身子骨歪歪扭扭的,沒個正形。

漆黑長發用木棍簡單扎在腦後,凌亂的睫毛忽閃了下,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很得意的樣子: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是首座那個糟老頭子,說你要回來了,肯定不會貿然進京都,便要我在這邊等。

恩,書院的先生們早就去西北了,剩下的這幫小雜魚啥也不知道。」

首座……這也在你計算之中嗎?

齊平想着,深深吐了口氣,問道:

「所以,陳景真的死了,與姜槐同歸於盡?具體怎麼回事?如今京都里情況如何?」

沒有敘舊,直入正題。

魚璇機有點不高興,覺得這便宜徒弟這次回來,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你變了。」

「啊?」齊平茫然。

魚璇機認真道:「你都不禮敬師長了。」

她覺得齊平與自己混熟后,師尊威嚴蕩然無存,不是以前那個小舔狗了。

齊平哭笑不得,拱手道:「請師尊解惑。」

這還差不多……魚璇機滿意了,當即將情況一籮筐倒出,末了神秘兮兮道:

「你腦子好使,給我分析下,這到底是咋回事,那個姜槐怎麼就突然反水了,而且竟然真的得手了……」

魚璇機表示很不解。

齊平一臉諱莫如深:

「這件事恐怕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不過,這些以後再說,也就是說,眼下朝廷隱瞞了消息,但已經立了儲君?玉璽也在道院裏?」

魚璇機點頭。

齊平陷入沉思,對方的反應符合他的猜測,若是沒有意外,如今朝廷里主要的臣子,都已達成共識。

接下來,便是宣佈景帝「過勞死」,然後以事急從權為由,新君火速登基。

這樣,可以將動蕩控制到最小。

而在齊平看來,最大的好消息便是,「新太子」還只是太子,尚未登基。

也就是說,眼下,便是奪回皇位的最佳時機。

齊平問道:「師尊,首座還說了什麼嗎?」

魚璇機想了,回答:

「哦,說了,他說……皇室內鬥,他不會插手,但也不會允許禪宗插手。」

頓了度,神經粗大的女道人抓了抓頭髮:

「到底啥意思,我總覺得你們背着我在搞事。」

不允許禪宗插手……齊平心頭最大的擔心冇了。

他懷疑過的首座的動機,但從未懷疑其實力。

時不我待。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回來京都后,還要蟄伏一下,可如今卻發現,似乎沒這個必要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吐出,看向一臉好奇的魚璇機,微笑道:

「師尊,擇日不如撞日,你覺得,此刻殺進皇宮好不好?」

魚璇機呆住,腦子沒轉過來,她本就不大聰明……這時候一副「你瘋了」的眼神:

「你?雖然玉璽用不了,可皇宮強者,陣法,搭配天軌,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便是為師我,都沒把握正面攻破皇宮。

呵,你以為數千禁軍是擺設嗎,當初那幫禿驢也是取巧了……你一個小破神通,胡說些什麼……」

齊平平靜道:「我不是神通了。」

「對啊,所以你肯定不行的啦,」魚璇機還在嘰嘰喳喳,突然戛然而止,定定地看着他,反問:

「你說啥?你不是……」

直到這時候,魚璇機才嘗試,用神識掃去,卻被一股不弱於她的神識力量擋下。

?!

魚璇機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悚:「你……你你……」

她還不知道雪原里發生的事。

齊平微笑:「神隱二重,沒給您丟臉吧。」

魚璇機小嘴撐成o字形,彷彿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

皇宮,坤寧宮內。

天還沒亮,王妃便已起了,將太子陳允帶到一個房間中梳洗打扮。

房間內,一片緊繃,幾名宮女大氣不敢喘地忙碌著,而被其環繞其中的,正是七八歲大的陳允。

對面的等身銅鏡中,倒映出陳允的新形象:

披龍袍,頭頂珠簾。

這是君王的打扮。

「母……母后……本宮真的要當皇帝了嗎?」

陳允猶自不敢置信,有些不確定地問。

前日,他正在東宮裏閉門思過,卻突然被帶來了坤寧宮,起初還一頭霧水,戰戰兢兢,心想怕不是「父皇」責令管教。

結果後來才得知,「父皇」死了……這讓他又驚恐,又……驚喜。

倒也不是什麼仇怨,而是……他心頭一直對「父親」懷着恐懼。

從打入宮后,稀里糊塗,搖身一變成了太子殿下。

他所聽到的一切,都是關於陳景殺人的故事。

後來,他發現,那個父親很少來管他,而他卻有了莫大的權力。

於是,很自然地變得跋扈,暴戾,猖狂……

直到毆打大儒的一幕,被父親撞破,自己的親近隨從,在他的眼前,被景帝拉走砍了。

陳允嚇壞了,對「父皇」的恐懼達到頂點,而如今,對方死了。

而他,將要成為這個帝國最頂端的幾個人之一。

做夢一般。

「是,」王妃臉色落寞中透著堅強,刻意讓自己顯得威嚴而冷漠:

「接下來,你就是新的君王,不過你還小,所以一切朝政,都無需你處理。」

陳允對處理朝政不感興趣,他只是咽了口吐沫,說:

「那我是不是想殺誰就能殺誰?像父皇一樣?」

王妃愣了下。

盯着銅鏡中,小皇帝那張夾雜興奮與期待的臉龐,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

午門外。

在「景帝」染病數日後,百官們再一次得到了上朝的消息。

清晨,大群官員已陸續抵達。

涼國四品才有資格上朝,可其中還要分出三六九等,大部分官員其實並不清楚真相。

還被蒙在鼓裏。

今日,他們抵達后驚訝發現,被召集上朝的人數很多,而且,連一向不怎麼回來的勛貴集團,也被召來了。

「要出大事。」有人心頭咯噔一下。

嘗試詢問,卻發現各派別的「骨幹」卻都目不斜視,對身旁人的試探置若罔聞。

這愈發令人不安。

終於,在鐘聲敲響的同時,黃鏞姍姍來遲。

大群官員分兩列進入,都低着頭,這是規矩,直視帝王會被記小本本,所以都很規矩。

然而,當群臣站定,卻並未等到龍椅上,陳景的聲音,而是傳來一個女聲:

「首輔,你來說吧。」

有勛貴愕然抬頭,就看到,龍椅上竟然坐着一個七八歲的,穿着龍袍,頭戴珠簾的男孩。

這時候,整個人又緊張又興奮。

而在其身旁,則站立着王妃,只是其頭頂,系著白色絲巾。

「皇后?怎麼回事……陛下何在?」有人失聲。

而更多人,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就見老首輔晃晃悠悠走出,轉身掃向諸卿,聲音哀慟:

「陛下因操勞過度,溘然長逝,遵遺詔,今日朝會,便是要立太子為新君……」

他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地說着。

而下方很多人,卻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滿腦子都是「駕崩」兩個字。

景帝……死了?怎麼就死了?有人恍惚地望向周遭,發現各部權臣,竟都一副哀戚沉着模樣。

顯然,早已知曉。

今日朝會,便是將這件事擺在明面上。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一名勛貴大聲道:「此事我等怎麼不知?」

黃鏞掃了他一眼,淡淡道:

「如今大敵當前,更有隱患在側,此事秘而不宣,也是為穩定二字。」

頓了頓,他看向金鑾殿上,持握鞭子的太監,後者揮舞皮鞭,抽打地面,亂糟糟的聲浪安靜下來。

黃鏞攏著袖子,道:

「事急從權,內閣已有決意,今日後,太子陳允繼位,皇後娘娘垂簾,內閣輔佐,諸公應盡心竭力,輔佐新君。」

他的語調很穩,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意味。

他不擔心這幫人不答應,反對聲肯定會有,畢竟涉及到權力分配……

可,經歷過陳景血腥鎮壓的諸公,硬骨頭早被清掃了,留下的,未必忠誠,但起碼「聰明」。

果然,雖然跳出不少人反駁,質疑,高舉禮教大棒,橫加阻攔,以此顯示權威。

但在黃鏞表達出強硬后,終於還是慢慢消停下來。

上一輪陳景登基,已經血洗過一次了,誰說得准,陳允小皇帝登基,是否也會來一次?

黃鏞見狀,嘴角微微揚起,心頭滿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為官大半生,縱位極人臣,他每次走入這裏,都會覺如履薄冰。

直到今日,先後兩個有位的皇帝死去,龍椅上只剩下「孤兒寡母」,再沒有人能壓制他。

「……好了,既諸公應允,那接下來……」

黃鏞正說着,突然,殿外白玉鋪就的廣場上,有禁軍飛奔而來,急促而慌張:

「稟!外頭齊……齊爵爺正衝撞皇城,他要……要打進來了!!!」

什麼?!

黃鏞手裏的摺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龍椅旁,王妃愣住,滿朝文武,都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

時間往前推。

就在騰雲仙鶴降落書院不久,教習與學子們圍攏過來,指指點點時。

吳清妍就看到,一道人影踏空走出,跳上仙鶴後背,繼而騰起,朝京都方向飛去。

仙鶴翅膀揮動,將偌大青坪攪的如麥浪般抖動。

人們也眯起了眼睛,有人失聲:「方才出來的那人……好像是……」

王教習沉聲道:「是齊平,他回來了。」

吳清妍咬着嘴唇,先看了眼大講堂露台上,學大先生扮相的魚璇機,又仰頭,望向仙鶴消失的方向,突然起身,朝外奔去。

「你要去哪?書院封山呢。」有人喊。

吳清妍邊跑邊說:「不管了。」

當初夜宴,她便錯過了,今日不想再錯過。

……

京都外城。

清晨,城門開啟,進出都城的人排成長串。

城頭上,一名名王都守備軍卒持握長槍,站崗巡邏。

突然,一名軍卒疑惑地看向書院方向,只看到一個黑點在靠近。

他眨了眨眼,確認般望去,只這功夫,那「黑點」便到了近前,成了一隻巨大的,瑞彩千條的仙鶴。

其上,還站着一個略顯眼熟的身影。

「何人擅闖京都……」

城頭軍官一驚,下意識抖動令牌,要開啟「城防」法陣,然而……不知為何,令牌卻毫無反應。

只有城門外的民眾,才看到,朝陽的光輝下,那宏偉的城牆上,一枚巨大的「封」字,燁燁生輝。

離京三月余,這次,齊平不再隱藏,悍然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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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涼鎮撫司,開局扮演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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