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勇者的使命不是...

「法術...原來是這麼玩的嗎？」

安博雖然沒看懂，但大受震撼，法術買了就能用？感情你們都是用錢施法的嗎？

「不然呢？安博你以為的法術是怎麼樣的？」

對啊，法術應該是怎麼樣的來著？安博茫然道：「就...念咒，然後用魔杖把法術射出去？」

「那我們也是一樣的啊，其實手機就是法杖嘛，或者你像我一樣再多買一個法術發射器當法杖也行，至於念咒，那些使用投影終端的有錢人都是用語音控制來施法的，那和念咒也沒什麼區別吧。」

「但是，」安博揉了揉眉心，說道：「法術這種東西，不應該少部分人才能擁有的能力嗎？比如巫師啊、魔法師什麼的，你這個...不應當啊...」

「那你說的倒也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哈？」

「確實是只有法師才會有真正的施法能力，我們只是在使用他們製作的魔法而已，我們又不是真的會法術。」

安博愣了愣：「什麼意思？」

「這些法術都是法師們自己先做好了再上傳到網路上的啊，我們只是把法術從網路上下載下來使用而已，」

琥珀攤手說道：「所以在購買法術的時候我們才要向製作者付錢。」

安博忽然就理解了：「我好像懂了，其實...這個算是放到網上賣的魔法捲軸？」

「嗯，差不多吧，確實有點像古時候的魔法捲軸。」

這麼看來，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還真是不得了啊，把法術做好了上傳，然後可以讓所有人可以下載使用...魔法走進人民生活嗎？了不得。

「那...這個1環法術2環法術是指法術的等級嗎？怎麼區分的？」

「是啊，法術等級，法術一共有9環，不過能在網上買到的最高好像也就7環，而且那價格是個天文數字，安博你那裡應該也能看到，你划拉下去看看...」

安博便低頭滑動自己的手機，一直拉到最下面才找到了那寥寥幾個7環法術——

【空間轉移術】/製作者：伯爾特博士，系統評分：100，售價：100龍金幣

【區域以太超流】/製作者：亞里斯教授，系統評分：100，售價：100龍金幣

【變性術】/製作者：繆斯教授，系統評分：100，售價：500龍金幣

——

「啊這...」安博掐指一算，一枚龍金幣等於一百海銀貝，等於一萬魔銅珠，等於一百萬黑鐵鈔…

那一百龍金幣就是一個億啊！

這個世界的物價....兩份蛋包飯要50鐵鈔，假設在地球一份差不多的蛋包飯是10塊錢，那這一百龍金幣簡單粗暴地換算成人民幣那也得有個兩千萬了吧？

好傢夥，一個法術就能賣這麼多錢？！

安博大受震撼。

「別看了，那就不是咋們能買得起的，7環的法術只有黃金級的法師才能用出來，能把這種法術上傳到網路上的人都是那些七八十級的真正大佬，全世界都沒幾個人的。」

「等一下，我記得你說過...你之前用在我身上的那個清潔術...是一塊錢？1鐵鈔？」

「對啊。」

「1環的法術這麼便宜的嗎？」

「只是有一部分低環法術便宜，因為那些都是可以流水線製作的法術，不需要法師動手，直接在法術工廠里批量生產的，這一類的法術就會很便宜，畢竟成本低嘛，」

「不過這種便宜貨都是1環和2環的法術，3環以上的法術基本就都是人工製作的了，越高級的法術製作起來越難，賣的也就越貴，道理就這麼簡單。」

琥珀攤手說道：「我最近看新聞里說，那些大公司就要突破什麼技術瓶頸，很快3環的法術也能夠量產了，估計到時候3環法術的價格也會降下來吧...」

「......」安博大受震撼，並興緻大增：「琥珀，要怎麼才能成為一名魔法師呢？我想學這個。」

「哈？你要當魔法師嗎？不去做神牧？」

「我不信神。」安博搖了搖頭。

「但是那不是浪費了你的神恩嗎？我聽說光元素親和這種天賦可是很難得的，而且神術比魔法更厲害吧。」

「嗯？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魔法就是由神術演變而來的啊。」

「哈？」安博大受...算了，事不過三，但他確實非常震驚，他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是越來越感興趣了：「能詳細說說嘛？」

「這...」琥珀撓了撓頭嘀咕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上課的時候我光顧著睡覺了嘿嘿...」

「但我知道晨曦帝國建國的時候是沒有魔法的，魔法是一千年前才被發明出來的東西，而神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

「神術...」安博又問道：「那神術也可以在網路上下載嗎？」

「不能。」

「那我還是學魔法吧。」

「……」琥珀糾結道：「安博你確定嗎？魔法可是很難學的，我每次上魔法課都會犯困...」

「你還要上魔法課？」安博有兀地反應過來：「不對，我之前就想問了，你不是勇者嗎？你現在還在上學？」

「對啊，我在白楊城城西國立中學讀三年級，怎麼了？」

「......」安博有些迷茫地問道：「那你這個勇士的身份是幹什麼用的？」

「幹什麼...用？」琥珀似乎也沒聽懂安博的問題：「勇者就是勇者啊，萬中無一的天才，可以召喚異界靈魂，嗯，就是這麼一個身份而已，還能有什麼用？你以為勇者有什麼用？」

安博木著張臉：「勇者的使命不應該是去推倒魔王什麼的嗎？」

「哈？我都和你說過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帝國和魔大陸早就沒有戰爭啦，哪裡還需要我們去推倒什麼魔王。」

「那你把我召喚出來幹嘛的？」

安博終於找到了那一絲絲不協調感的源頭，他突然被這個勇者召喚了出來，然後被帶著悠悠閑閑地四處逛街、吃飯、偶遇貓娘...

因為短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被一大堆新鮮事物沖暈了腦袋，導致安博都來不及思考某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這世界又不需要打仗，那這個勇者小妞召喚自己出來幹什麼？

「啊這...我沒和你說過嗎？」

「你覺得呢？」

「咳咳，當然是因為成為勇者有很多好處啦，」

琥珀撓了撓頭說道：「你知道的，不是什麼人都能成功召喚異界旅人成為勇者的，而一旦某個人成為了勇者，那麼他的下半輩子就算是衣食無憂啦。」

然後琥珀開始一邊數手指一邊說道：「勇者每個月都會得到教會的額外補貼，還可以到最好的學校上學，上大學還能直接保送研究生，畢業出來后帝國還會直接分配工作...」

琥珀難得地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開始是想著...只要成功召喚出異界旅人，我就能一夜暴富了，所以連續幾周都跑到教堂去舉行召喚儀式，今天才終於成功的...」

「......」安博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召喚出來只是為了給你自己謀福利咯？」

「啊哈哈~那個，安博你不也是多了一次生命嗎？這是雙贏啊，雙贏！」琥珀尷尬地乾笑著，顧左右而言他。

「......」

直到此刻，安博才後知後覺地猛然發現，自己大概，好像，貌似...居然是自由的？

他來到這個和平的異世界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這裡既沒有必須要被推倒的魔王，也沒有必須要討伐的巨龍——雖然這兩個異世界要素好像都存在在這個世界里，但那並不是自己的目標。

他甚至都不需要對誰負責，如果和契約方——勇者談崩了，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再死一次，勇者不能強迫他做不願意的事情。

而且經過他這段時間對琥珀的觀察，這個傻妞根本就不像是那種會強制對別人使用命令的人。

等會兒。

這個傻妞…不老實！

她真的只是為了給自己謀求所謂的勇者福利才召喚的自己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在召喚儀式成功后其實她就可以把自己放養掉的吧，就算是從責任感出發，她也可以先幫自己安頓下來熟悉這個世界后再選擇分道揚鑣。

但是安博看琥珀的表現完全沒有以後要和自己分開的意思，她反而一直在偷偷地笨拙地反覆強調「跟著她混有前途」這件事。

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是完全可以不跟著她混的？那三道「強制命令」的契約其實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效力？

安博看著身邊這位熱情的勇者姬，忽然有了個試探一二的想法…

————

之後，安博挑了個普普通通的手機，付款49銅珠99鐵鈔，沒有買額外的法術發射器，結賬后離開了曼珠沙華專賣店。

然後琥珀又帶著安博去逛了一趟異世界的超市，購置了一大堆生活日用品，讓安博又感嘆了一次異世界的各種工業產品比老家還要豐富多樣。

最後再買了幾套衣服帽子，等兩人從晨曦廣場出來后，安博的身份卡里的餘額就只剩下3銅珠51鐵鈔了。

emmm雖然知道這錢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但在看到賬戶餘額的時候還是會本能地心痛。

「啊～累死我了，收工收工！我們回家！」琥珀提著兩大袋零食走在前面嚷嚷著。

「等一下，琥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走在後面的安博冷不丁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