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可以跟我說
「這綠帽子可真是帶大了!」
「誰說不是呢,據說當時的場景可難看了,而且李夫人可不是善茬,直接鬧到他們村裡去了!」
聽到這裡,禾清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番描述,她都不用再問,就知道那個被捉姦在床的人就是瓷緋和李家老爺,畢竟舉報信還是自己寫的,讓夥計送給李夫人的。
但是她的本意只是揭穿兩人的私情讓瓷緋沒臉在村子待下去,一次來報對方暗中下手的仇。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按奈不住。
「不過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了吧?」禾清嘀咕著,不管這件事情了。
只是雖然他不管,但偶爾還是會聽見後續。
據說因為當時的場面太過不堪,李夫人又怒氣攻心,不僅休了李老爺,還直接派人到各個村子和鎮子上大肆宣揚瓷緋的事情,導致她顏面盡失,名聲掃地。
如今根本不敢出門,因為只會面對村民們的嘲諷和鄙夷。
連帶著喬家剩下幾個人,也受到了差不多的待遇。
對於他們的遭遇,禾清並不同情,只是有些擔心喬嘯行。
「你找我?」喬嘯行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禾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跟小二說過,若是看見對方,要智慧一聲。
她點點頭,將手上的動作停掉,對喬嘯行受到:「我們去後院說吧。」
對於這個建議,喬嘯行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二話不說就跟著禾清去了院子里。
兩人在樹下站定,禾清沉默了一會兒,才試探性的開口:「最近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最近的事情?
喬嘯行愣了愣,迎著禾清擔憂的視線,大約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於是點點頭:「聽說了,但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
他和後母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沒有多麼的融洽,全靠父親昔日的恩情在維持。
如今對方私會情人在先,背叛父親在後,於情於理,自己都可以不再管他們了。
別說是影響,他甚至還想說,這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減輕負擔。
「真的?」禾清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不由得有些半信半疑。
事情如果放在現代,喬嘯行覺得不在意,她還可以理解,畢竟現代社會並不祖宗血緣,可古代……
禾清有些發愁:「若是你覺得心中不悅,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也不會大著嘴巴出去說。」
她的語氣十分認真,沒有半點兒其他的意思。
喬嘯行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神情柔和了一些,說道:「我真的沒有事情。」
只是心中有些波動而已。
當然,這個波動並不是因為瓷緋他們的遭遇,而是因為禾清對自己的關心。
這麼多年來,除了已經死亡的父親,就再也沒有人關心過自己了,瓷緋他們不過是想要讓自己成為保護他們的工具罷了。
見他再次確認,禾清終於反應過來,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沒事兒就好,這樣挺好的,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大概可以安頓好長一段時間了。」
畢竟李夫人鬧得那麼大,瓷緋就算是臉皮再厚,也只能在家裡多蹲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出來。
不然的話,她大概會被大家的唾沫給噴死。
…
時間轉瞬即逝。
不過眨眼之間,秋意已深。
禾清盤算著酒樓的食物,決定再順應時節上一道葯膳!
而葯膳中的藥材來源,自然就是合作的張氏藥房,於是這一日,禾清起了個大早,前往藥方。
對於她,藥房的夥計已經眼熟,直接問道:「禾清姑娘,今日要那些藥材?」
禾清報了一些藥材,坐在旁邊等,夥計則去抓藥。
她無聊的四下打量著,轉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與走進來的貴婦對上視線,兩人同時一愣。
禾清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不禮貌,於是站起來道歉:「夫人,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看對方的穿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這種情況之下,能夠不得罪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貴婦微微頷首,對此不可置否,只是直接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來,來到櫃檯前詢問道:「不知道張大夫可在?」
櫃檯後面的醫師點點頭道:「趙夫人,師傅在後院等您,還是往日里的那間屋子,您直接進去即可。」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人要遮掩的意思,於是叫旁邊的禾清聽得清清楚楚,她有些驚訝的掃了趙夫人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這個坐堂的醫師她以前聽張鈺提過兩句,對方算是他父親的弟子,所以嘴裡的師父肯定說的就是張鈺的父親,張氏藥房目前的掌權者。
這位趙夫人能夠直接進來點名道姓,還一副熟人的模樣,想來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人。
自己方才謹慎的道歉看來做的不錯!
「禾清姑娘,你的藥材好了,你點點?」夥計端著一堆藥材走到禾清身邊,如是說道,成功將禾清從自己的思緒中喚了回來。
禾清低頭簡單的看了一番便點頭:「就是這些,麻煩幫我包起來。」
對於張氏藥房藥材的瓶子,她還是十分自信的,所以不需要檢查。
夥計於是在旁邊包裝,兩人對話期間,本來應該往後院走的趙夫人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視線落在禾清的身上,冷不丁出聲問道:「你叫禾清?」
咦?
突如其來的話語,又是點名道謝,禾清頓時愣了愣。
回神之後,她抬起頭,發現趙夫人正盯著自己,明顯是在等待一個回答,於是就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不知夫人可是有事?」
趙夫人沉默了幾息,再次問道:「知味酒樓是你的?」
問完這個問題,不等禾清回答,她再次拋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聽說前段時間酒樓里有人中了砒霜,是你救回來的,你會醫術?」
最後一個問題,她遲疑了好幾秒,才問了出來。
視線還在正在包裝的夥計那邊賺了一圈,臉上寫滿了不要糊弄我這幾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