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野豬與賴頭龜

村民們感恩八戒的大力相助，擺下家宴請八戒吃飯。

席間，那教書先生對八戒說：「感謝壯士鼎力相助！讓我們從此免受天旱之苦，你的恩德將在紫雲河的黎民百姓中世代永傳。」

「嘿嘿，我老豬就愛樂善好施，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八戒高興地說。

「壯士雖是獃頭獃腦，倒也有一身蠻力，予世人確有幾分用處，可喜可賀。」那秀才帶嘲諷的口吻說道。

八戒聽后自是不爽，將桌上飯菜一掃而光，打了個飽嗝，對那秀才說了句：「我要拉稀，不陪你吃飯了。」酒足飯飽的八戒來到那戶村民的後院上廁所，一頭野豬見八戒進了茅廁，便把住了那茅廁的門，對八戒說：「山上村民因多年災荒，家中所養豬畜成年後都被宰了去換糧換鹽了，少有吃到豬肉。這些圈養家豬大多營養不良，生育能力極低，不能產很多的豬仔，你幫著想個法子吧。」

「沒法子可想，你是豬，豬就是豬。」八戒說。

「也，你不也是豬嗎？忘了本了嗦？今天白天還躺在山坡上給我們餵奶呢。我們祖宗八輩以前不也是一窩的嗎？怎麼現在就不相認了？發達了？」那頭野豬乾脆坐在了茅廁外面的一塊石頭上，翹著二郎腿耍起潑來。

「真無聊！」八戒白了那野豬一眼，便不想再理會了，自個兒蹲在廁所里，怎麼也拉不出屎來。

「你不教我法子，我便讓這山上的豬絕種，讓這山上的百姓永世吃不到豬肉，換不來糧和鹽。」那野豬耍潑說。

「你想要什麼法子？」八戒考慮到這裡百姓的安寧，不想惹怒那豬，便緩和了語氣問。

「我知你功夫了得，你且跟了我去野豬洞，給我的那些妙齡少女們施法，我只需跟在你旁邊仔細地看。我本人只向你討個簽名就可以了，你把名簽在我的背上就OK。」那野豬說。

八戒無奈，只得照單全收，他跟著那頭野豬來到了野豬洞。剛走至洞口，那野豬吹了一聲口哨，嗖地一下從洞里跑出來足有三而百頭野豬，竟然整齊化一地在洞口排成了幾排，向八戒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那頭野豬原來是個首領，他向眾野豬吼道：「豬輩們，我們今天有幸邀請到了我們的豬前輩，啊……啊……大力神功豬，請他給我們施展大力神功之法，我等得此功法后，我們的隊伍就會如雨後春筍，迅猛壯大。大家呱唧呱唧，歡迎前輩傳授功法。」那野豬首領帶頭鼓起掌來，轉身對八戒說：「你，開始施法。」

「就在這裡？」八戒委實尷尬，不敢施法，便對那野豬首領說：「你剛才答應要挑選幾位妙齡少女與我施法的，你且去挑選來，我領他們去到洞穴里施法。」

「喔？我說過嗎？我這沒有妙齡少女，都是豬。那行，我挑幾位。」那野豬首領說完，就去到野豬隊伍中，「你蘭蜜，你春丫子，你夢妞……出列，就你們了，速速跟了大力神功豬去洞穴接受功法，其餘的解散。」

那野豬首領也領了一頭妙齡野豬，跟著八戒進了洞穴。

「這下可以施法了吧？」那野豬首領問八戒。

八戒無語。

「姑娘們，用心學！將來必定受用。」那野豬首領呵斥道。

「大首領，我們是受施法，不是學施法，日後於我們何用？」有小豬問。

「你們享受，我在一旁學，明白不？啥也不是。」那野豬首領說完，就抱著跟前的小豬，學著八戒的姿勢與神態練起了施法來。

八戒與那些小野豬完事後，又在這些小野豬背上刻了「凌雲河」三顆字以示記號，想到日後有閑時再回來收拾他們，他轉身趁那野豬首領不備，只一拳就將那野豬首領打死了。他對剛才受施法的眾小豬們說：「你們各自去吧，首領帶我去喝酒了。」

八戒扛著那頭死豬，沒再回村民中間去，而是直接去到那水車旁，他將那頭死豬放到水車旁邊的一棵大樹下，然後就去看水車，心裡想水車若完好，自己就悄悄離開。他剛到村頭的水車旁時，見一隻大賴頭龜從水車上掉了下來。他好生詫異，便上前去看。

那賴頭龜對他說：「你是天蓬元帥豬八戒吧？」

「你是誰呀？怎麼知道我的名號？」八戒問。

「既然是，那我就爬對了，也不枉爬這一回。你說你師傅是不是個東西？他老百年前答應我的事，現在還擱在那不聞不問，他還算個人嗎？」那賴頭龜氣憤地說。

「你說的是唐三藏吧？師傅已修成正果成仙了，他不是人。」八戒說。

「照你這麼說，我已修道千年，也不是人？」那賴頭烏龜說。

「你不在通天河修行，跑到這紫雲河來幹什麼？」八戒問那賴頭烏龜。

「這紫雲河是通天河的一條支流，我今天是路過這裡，看見你正拿著九齒釘耙在河裡打樁，我就知道是你豬八戒，所以就順著水車爬上來了。你師傅後來向如來佛主打聽沒有？我何時能修成人身？」那賴頭龜說。

「這事你問唐三藏去呀，我哪知道問沒有？」八戒不耐煩地說。

「你們不是經常在一起嗎？」那賴頭龜說。

「唐三藏現在是旃檀佛，我是天天吃殘羹剩飯涮盤子的，哪有功夫見面啦？」八戒沒好氣地說。

「不白扯，你要不肯說真話，我就砸爛你的水車，讓這山上的百姓空歡喜一場。」那賴頭龜說。

「你敢！」八戒終於發起怒來。

「看我敢不敢。」那白賴頭龜說完，就朝那水車撞去。

八戒縱身一躍，將那賴頭龜一把抓住。可是為時已晚，他們雙雙撞上了水車，將水車一下撞倒在了紫雲河裡，摔得稀爛。

氣急敗壞的八戒向天長嘯一聲，只見九齒釘耙嗖地入了他的手中，他掄起九齒釘耙就向那賴頭龜追去。八戒從紫雲河一直追到通天河，在通天河裡激戰了數十回合，那賴頭龜雖然功夫不及八戒，但逃跑速度驚人，八戒幾次拿他不住，便與那賴頭龜展開耗時戰來，八戒只在那賴頭龜後面窮追不捨，並不開打，以保持體力。那賴頭龜畢竟體格小，力氣有限，在逃了數十里后，已是筋疲力盡，終於讓八戒給抓住了，八戒抓住將那賴頭龜，掄起九齒釘耙就狠狠朝他背上砸去，千年老龜被一下砸成了八塊。

八戒滅了那賴頭龜后，又從通天河回到了紫雲河，在山上林子里呆了一夜，想在第二天給山上百姓把那水車修好了再走。

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村民們正在忙乎著，男丁們正在修理水車，婦女們正在打整那頭野豬，他見事已至此，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剛走到紫雲河邊，正準備涉水渡河時，卻聽見身後有聲音喊道：「豬哥哥，我是蘭蜜，我是春丫子，我是夢妞，我們也要跟了你去。」八戒回頭一看，見三隻小豬正向他歡天喜地追了上來，八戒嚇得半死，縱身一躍，跳入了滔滔的紫雲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