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閨中夜談
紅兒頓時輕鬆，跟她說:「傅公子還不夠好？他看起來冷一點，那是對外人，對姑娘你好的沒話說。」
謝晝玉聽完心裡美滋滋的，傅昀確實如此，事事都為她考慮，很多次都靠他才度過難題。
不過今晚可不是圍繞她和傅昀，紅兒才是主要目標啊。
「傅昀對我這麼好，紅兒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就沒有心動的人，跟我說說唄。」
房屋燈光昏暗，二人還沒睡，外面的蠟燭還留著，透過床惟映照進來，多了些許朦朧感。
紅兒往被窩裡縮了縮，露出一雙躲避的眼睛，悶聲道:「沒有，我就想待在姑娘身邊伺候你們，沐沐還小，身邊離不開人。」
此話一聽便是託詞，謝沐再小，並不是離了她就不行，只是紅兒過不了自己那道坎而已。
「你跟我說實話，我要聽。」謝晝玉半開玩笑問道，被子里的手也不老實，偷偷撓她痒痒肉。
紅兒怕癢，渾身蜷縮一團躲避她的魔爪，連聲求饒。
「錯了，我錯了。」
二人氣喘吁吁，謝晝玉笑著問:「那你快說，否則繼續撓痒痒伺候。」
紅兒平復呼吸，翻身抱住枕頭，面對面，羞澀說:「他跟我說……說，哎呀，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她說不出口，臉頰滾燙，謝晝玉笑的好大聲，停不住。
「哦，說那種話啊。」謝晝玉故意拖長聲音，顯得不懷好意，「原來許如松道貌岸然，看起來一本正經，原來還會調戲你，等著，明天我就去教訓他。」
紅兒著急推了她一把，隨即又拽住她的胳膊，討饒說:「別啊，他不是故意調戲我，很正經的那種。」
謝晝玉戲謔戳了戳她的胳膊，調戲她:「那麼你對他也有心思對不對，這就更好辦了，你要是同意的話，我當你的娘家人，成了這門親事。」
她順勢試探紅兒的態度，在戳破窗戶紙的邊緣反覆蹦躂，可紅兒臉色一變，悵然若失。
謝晝玉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問她:「怎麼了？還有別的顧慮？」
「姑娘，成親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兩個人是否般配，門當戶對都是必要的條件，我如今無父無母，又不是富貴人家。
還是算了吧，許如松前途無量，終究不配。」
結婚從來不只是兩個人的事，從古至今，門當戶對四個字拆散了多少對有情的鴛鴦。
謝晝玉也沉默了，是她顧慮不周了，紅兒自卑是一方面，問題最大的還是許如松那裡，就算他能力排眾議娶了紅兒，今後的日子也能一如既往嗎？
這般想著，她不想把人嫁給他了，還不如把人帶到京城，好歹留在身邊，找個合適的人，以後受了委屈，她還能幫忙。
「姑娘啊，你還太小，感情這種事啊，最不能隨心所欲。」
紅兒給她掖了掖被角，又拍了拍，說:「睡吧，不早了。」
她說完吹滅外面的蠟燭，謝晝玉聽著黑夜中窸窸窣窣的聲響，翻個身緊貼牆壁，望著外面的月色，怎麼也睡不著。
謝晝玉幽幽嘆口氣，身旁傳來幾聲啜泣，原來紅兒也睡不著。
「紅兒，我確實不懂得感情，但我明白，如果你不去跟許如松說的話，就這麼否定他的真心，對他也不太公平了。」
啜泣聲停了，謝晝玉在黑暗中摸到她的手緊緊抓住，勸慰道:「試一試怎麼樣，明日去找他，開誠布公，都給彼此一個機會。」
「真的可以嗎？」紅兒哽咽問，她心裡還是拿不定主意，沒有任何底氣。
謝晝玉嗯了聲，拍打她的手背，無聲給她勇氣。
二人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謝晝玉第二日醒來身邊已經沒人了，床榻冰涼，紅兒離開很久了。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們被推開，傅昀端著熱水進來。
「紅兒一大早就走了，你也起來吧，早飯我也做好了。」
沒了紅兒，傅昀再次接手家中的雜物，心有溝壑卻心甘情願為她洗衣做飯，謝晝玉內心大大的滿足。
撈起床邊的衣服穿好，洗漱完后坐在桌子上吃飯，她起的太遲了，謝沐已經去了學堂。
「昨晚說了什麼，她竟然想通了，一大早敲我門說今天有事，讓我照顧你們姐弟，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謝晝玉嘴裡咬住饅頭，含含糊糊說:「能照顧是你的榮幸，別人想伺候還沒這機會呢。」
傅昀寵溺輕笑，怕她噎著倒了杯熱茶放在她手邊。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問她:「等紅兒的事解決完，咱們就去京城吧，我先讓人去準備。」
謝晝玉躲閃垂頭，筷子有時不時點了點盤子，發出啪嗒的聲音。
傅昀靜心等她，雖不出聲催促，但莫名的壓迫感席捲她全身，頭埋得越來越低。
「這麼快嗎？」
「就憑他們兩個的速度，真不快，許如松那個榆木疙瘩即使開了竅，能不能把人騙回去還真不一定。」
謝晝玉聞言翻個白眼，叉腰回他:「什麼叫做騙？紅兒又不傻，再說了，你說這話，看樣子你有很多經驗啊。」
傅昀心中的警惕線瞬間拉高，摸了摸鼻子，裝傻充愣道:「哪有什麼經驗，我流放結束后就遇到你了，所以我怎樣你還不清楚嗎？」
謝晝玉哼哼笑出聲，吃完早飯百無聊賴，傅昀又纏著她討論去京城的事。
她被煩的不行，推開他煩躁說:「知道了，把紅兒嫁出去我就跟你去京城，行了吧，別煩我。」
傅昀目的達到，滿意離開，不知去了哪裡，半天不見人影，再次看到他時，他還抱著謝沐一起回來。
「今天倒是勤奮，還去接了沐沐。」她從他懷裡接過謝沐，誇讚道。
謝沐立刻拆穿，說道:「不是哦，哥哥半天都在學堂，跟先生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呢，先生還讓我們背書。」
謝晝玉斜睨他，示意讓他進屋，隨後跟他算賬，傅昀苦笑下，他想了半天的借口，完全沒用到。
回了房間，謝晝玉打發謝沐去做功課，看了眼依舊空著的紅兒房間，皮笑肉不笑。
「你去給許如松出謀劃策了？」
「咳，我也是替他們著急，你難道不想看到他們終成眷屬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謝晝玉心裡還有些憋屈，傅昀根本就是想早點解決，帶她去京城。
「方法不重要，我們都達到了彼此的目的，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