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賣了死契
不到半個時辰，村長便將分家文書給程寧送來，還特意把分給他們糧食一併帶來。
看着那十來斤棒子麵的袋子，村長臉色黑沉，可有些話他只能咽肚子裏，能幫二房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二丫，文書你收好了，以後有啥困難來就來找叔。族長已經把你們一家子都劃出來了，逢年過節的按照村裏的規矩給那邊送的孝敬銀子不能少了，別讓小五長大被戳脊梁骨。」
村長叮囑了二丫一頓，再看因發熱而小臉通紅的小五，村長暗嘆一聲，這娃兒也不曉得能不能活着長大。
「多謝村長叔，我們一定會活出個人樣來，不給我爹和大哥丟人，也不叫那些見不得我們好的人看笑話！」
程寧鏗鏘有力的說道，眉眼間竟是剛毅與樂觀之色。
村長這才舒心些，或許分家對二房才是最好的選擇。
送走村長之後，程寧用棒子麵煮了些糊糊，和三丫一人喝了大半碗便守着小五睡下。
好在小五的燒已經退了，但程寧怕他後半夜再發熱並不敢睡實，尤其是惦記那個空間的事，等三丫睡着后還要再去探究一番。
「三丫，你睡了嗎？」
輕聲的問著，見三丫沒有回應，程寧看着隱隱發紅的掌心，好像是胎記的形狀，默默的想着進空間去。
再一睜眼，果然進入時空空間。
「交易成功？」
程寧不敢相信的盯着屏幕，上面還有賣家留言：若有更古樸的物件，必有重酬。
忙彎腰將交易得來的饅頭取出來，大概是有原主記憶的緣故，程寧饞的直咽口水，但還是沒捨得吃這來之不易的細糧。
「不知道家裏那幾個豁牙碗算不算古董？」
程寧滿心歡喜的出了空間，立即將炕邊放着的碗拿起來，彷彿看到了美味一般舔了舔嘴唇。
按照之前的交易方式，程寧等了一個許久也沒有結果，頂不住困意出了空間，夢裏還在想着要如何改善家裏的生活。
次日一大早，見小五已經醒來，程寧又煮了頓糊糊，還特意留了一些在鍋里給他們中午墊肚子，便去鎮上找打短工的活計。
「大門鎖好了，不管誰來都不要開門知道嗎？」
「二姐天黑前就回來，到時候給你們帶白面饅頭吃。」
不放心兩個小的在家，程寧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
想着即便找不到短工，回來的時候也能把白面饅頭拿出來，讓兩個小傢伙解解饞，以他們家現在的條件，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二丫，你這是幹啥去啊？」
「我說你這丫頭咋就不懂事呢？大伯娘和你說話也不搭理，耳朵聾了咋地？」
在後園摘菜的程王氏看到程寧往村口走，扯著嗓門喊話。
程寧本不想搭理，但有別的村民看過來，敷衍的道：「小五病了，我去問問大姐能不能給抓點葯。」
程寧腳步不停，怕程王氏跟她東拉西扯的，她和老宅的人可沒有熟的打算。
這個理由倒是沒人懷疑，卻也沒人注意到程王氏賊溜溜的眼神。
鎮子離下窪村不遠，可一個小鎮子找活乾的人比活兒還多，程寧轉悠了一圈也沒人用她，只得先去尋程大丫，讓她幫忙留意下短工的活計。
「程二丫？」
走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程寧下意識的轉身去看，卻見一個男子像打量貨物一樣朝她走來。
「你認錯人了。」
直覺危險，程寧便想轉身離開，可對方卻一把抓住程寧的手臂，力道大的要把程寧的手腕骨給捏碎。
「你家裏收了老子五兩銀子，可是給你簽了死契的。」
「乖乖跟老子走，要不有你苦頭吃！」
男人威脅著，嘴裏還罵了一句什麼，程寧沒聽清楚，大約是在怪賣她的人沒有直接把人給送上門。
「你真找錯人了，我叫程寧，不是程二丫！」
掙脫不開男人，程寧思想着如何自救，這條街道的行人不多，求救是行不通的。
被男人拽的踉踉蹌蹌的，程寧好幾次想把空間里的砍柴刀拿出來，又顧及著不能一擊得手的後果。
猶豫見，程寧被男人拽到一個破舊的小院，把她推到一間連炕都沒有的屋子裏。
「老實獃著，回頭給你賣個好地方，這輩子吃香喝辣的。」
「要是不聽話，老子就把你吊起來揍！」
男人說着，還拿起窗台上的鞭子啪啪抽打兩下。
正在環視屋內環境的程寧，被染血的繩子和鞭子嚇了一跳，這模樣倒是讓男人滿意，關上門準備離開。
「竟然敢把姑奶奶賣了，回頭找你們算賬！」
程寧低罵了一句，趕在男人將門關上之前用力撞了上去，在男人發火之前捂著肚子道：「大叔，我肚子疼想上茅房，你快開開門。」
「我憋不住了，大叔你快開門，要不我就要拉在屋子裏了，還得你收拾。」
程寧皺着臉說着讓自己覺得丟臉的話，一副真的三急的模樣。
男人打量著程寧，見她不似是裝的，罵罵咧咧讓程寧跟上他，顯然不信這個瘦猴一樣的小丫頭有能耐逃走。
一扇破舊的小木門，風一吹都能掉下來，男人嫌棄的道：「你快點，敢耍花樣老子揍……啊！」
男人話未說完，膝關節被人撞了一下，疼的他慣性的向前撲去。
噗通一聲，男人扎進了屎坑裏，一個勁兒的撲通，攪起的屎尿讓人作嘔。
程寧被噁心的差點吐出來，兩塊布條塞著鼻子也阻止不了這股子臭氣鑽入鼻孔。
拿着隨手抄起來的木棍打着要爬上來的男人，噼里啪啦的痛打落屎狗，程寧才稍稍的出了口氣，質問道：「我的賣身契呢？」
「死丫頭，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敢算計老子，你是不想有好果子吃了！」
男人被打的火氣更大，嘴裏說着威脅的話，他攥著程寧的賣身契才不怕她個黃毛丫頭。
「該死的人販子，姑奶奶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信不信等你溺死在這茅坑裏，也不會有人懷疑是我殺了你，而那賣身契還會回到我手上？」
程寧面色一狠，棍子朝男人的胸口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