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北曲故人（六）

徐白不做聲，給了盧紀一個白眼。

另一邊，趙雲衿照例先讓如嫣坐下，然後問道：「你與秋桑的關係如何？」

如嫣回答道：「我跟秋桑時不時會聚在一起聊天解悶，算是關係不錯了。」

「既是如此，你知不知道誰與秋桑有過節？」趙雲衿問道。

如嫣托著腮想了想，說：「蘭芳和秋桑之間的矛盾，想必大人你已經知道了吧？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跟秋桑有過節了。」

趙雲衿轉而問道：「你認識宋川嗎？」

「我認識他。」如嫣說着，語氣中不覺多了幾分嘲諷，「在敗家子之中，他算得上是個倒霉蛋了。」

「秋桑有沒有同你說起過他？」趙雲衿接着問道。

如嫣頷首道：「有啊。她向我抱怨說，宋川胸無點墨，卻偏偏喜歡學着文人那樣，跟她吟詩作對，着實讓她頭疼。她還說，如果宋川能把附庸風雅的功夫花在打理生意上，也不至於被人騙了。」

趙雲衿繼續問道：「依你所見，秋桑會願意跟着宋川私奔嗎？」

如嫣一聽趙雲衿問的話，立刻皺起眉頭說道：「大人，我正覺得這事兒奇怪呢。秋桑明明知道宋川遊手好閒，敗光了家底，十足是個靠不住的人，她怎麼會這麼傻，跟着宋川那樣的人私奔呢？這豈不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嗎？

還有，宋川早就有了新歡，許久沒找過秋桑了，他怎麼會在躲債的時候突然關心起秋桑來？說不定，是宋川走投無路，想用花言巧語從秋桑身上騙錢呢。可是秋桑也不傻，她怎麼就想不到這一點？總而言之，這事兒蹊蹺得很，一定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你提的問題確實值得查一查。」趙雲衿沉思片刻，又問道，「據昭娘所說，秋桑曾經哭着求昭娘不要把她賣給方延年，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不願意去方家？」

「因為······」如嫣略有猶豫，但還是說道，「秋桑屬意於程公子，若是她被賣進方家，日後便再也見不到程公子了。」

「你說的是程俊？」趙雲衿問道。

如嫣應道：「是。」

「他知不知道昭娘要賣了秋桑？」趙雲衿繼續問道。

如嫣禁不住嘆了口氣：「不管他知道，還是不知道，都沒什麼打緊，橫豎他的家人是不會讓秋桑進門的。」

「此話怎講？」趙雲衿不解。

如嫣解釋道：「當初我問過秋桑為什麼不去求程公子為她贖身，她哭着告訴我，程公子出身於書香世家，他的父母非常看重門第，決不會允許他與妓女之流有來往。而且，程公子只是一介書生，並無功名在身，如果得不到家中資助，他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給秋桑贖身。」

「好，我明白了。」趙雲衿停頓了一會兒，才接着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秋桑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如嫣回想一番，說：「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應該是在二月二十九的晚上。那時她在敲玉竹的房門，敲了好久都沒人應。我問她找玉竹做什麼，她支支吾吾，只說沒什麼要緊事。我想，也許是她們兩姐妹之間有什麼秘密要說吧，所以······」

趙雲衿聽到這兒，有些吃驚，忍不住打斷了如嫣的話：「怎麼，秋桑和玉竹是親姐妹？」

－－－－－－題外話－－－－－－

最近太忙了，先更一千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