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祀台

村長從幾名壯漢後面走了出來，拋去了慈眉善目，竟有了三分期許，五分嘲笑和兩分無可奈何。

「小夥子，對不住了。既然羊神看中了你，就是你的福氣。」

「什麼福氣，你們這是在搞封建迷信！」兩個壯漢架著我的胳膊，我只能跳起來蹬腿，想踹死這老丫的。

「原本訂的月圓之夜獻祭，奈何你小子壞了規矩，看到了羊神呢。」

村裡的規矩，看到羊神必死。

「我本想把你養到十五在獻祭，可惜呀可惜，不然還能再長几斤肉。」

我突然明白磕為什麼村長家頓頓吃肉，原來我進入門的那一刻…不對，是進入村子的那一切就被村長盯上了。

我罵罵嘞嘞，歇斯底里，甚至淚流滿面都沒打動這些禽獸，結果還是被架到了一個山洞中。

這山洞是人工開鑿的，裡面用石頭砌的密不透風。我被兩人推了進入。

「嗨，兄弟，救我出去，我有很多錢。你帶我出去我保證你永華富貴好不好？」我試圖說服給我綁繩子的其中一名壯漢。

另外一名壯漢看似心動，蹲下身來。

我心中狂喜，黑哥的騙人大法果然有用。

壯漢脫下鞋子，莫非是怕我穿自己的鞋子跑不快？

「不用不用，我自己的鞋子是運動鞋，跑得快。再說你們也不能光腳送我出去呀。」我連忙拒絕。

「嘔~」

一股沁人心脾的酸臭味充入腦袋中。

壯漢光著腳丫，穿好鞋子匆匆離去。

眼淚止不住的流啊，我這堂堂七尺男兒，社會好青年，在這裡吃別人的臭襪子。真是太侮辱人了！

這山洞裡村莊不遠，我都能聽到村莊里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人們歡歌笑語，比過年都熱鬧。

想起了童年的歌謠「蛤蟆蛤蟆氣鼓，氣到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殺豬，氣的蛤蟆直哭。」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蛤蟆還是豬。

夜幕已至，外面的喧鬧聲依然不絕於耳。原本乾枯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臨死前也該給我吃頓飽飯吧。

山洞裡沒有照明的東西，漆黑一片。只有我褲子兜里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鐵門帶來了。

進來的還是白天的兩個壯漢，把我架起來就走。我餓得前胸貼後背，已經沒有力氣再罵了。就像破碎的木偶，任憑他們牽著。

我終於理解了古人說的，哀莫大於心死。

我被綁在祭壇中間的木頭柱子上，村長和眾人在下面整齊的排成了七八排。

村長念叨著我聽不真切的咒語，眾人叩首跪拜。

這羊神我八成能猜到是什麼東西，既然已經被它吃掉一次，第二次也不怕了。頂多又回到那個洞中，再經歷一次洞中的詭異事情。我內心竟有些期待，這也是一次逃出生天的好機會。

在跪拜的眾人中，我看到了村長的夫人。她時不時的瞄向我，眼裡有愧疚也有慶幸。

我的心中頓生憐憫。多少人成了刀俎，多少人成了魚肉。

跪拜了許久，村長起身，讓兩名壯漢把我綁在竹筏上。推著我進入了上洞中。

這山洞漆黑一片，走了幾十米，終於來不清來路。

我豎著耳朵，周圍只有竹筏和兩名壯漢在水裡行走的聲音。

又走了幾十米，竹筏哐嘡一聲撞到了石頭上，我們到底陸地了。

夜明珠幽弱的光並不能讓我看清周圍的情形，也看不清兩個壯漢的臉。只能聽到他們癱坐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的聲音。

突然一生悶雷響，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眼睛在這裡已經不管用了，我只能用耳朵聽。耳朵在撲捉到那個聲音后，就再無動靜。

我正在心裡尋思著怪物還愛搞偷襲啊，一個刺眼的光晃得我眼睛疼。

我剛想罵一句，小尤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

「這怪物藏寶貝的地方原來在這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