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我要打10個!

六百九十.我要打10個!

太原郡守府前。

自從受到了李世民知遇之恩,投於李世民府上后,房玄齡便隨李世民一同自渭北來到了太原。

而他的宅子,就在郡守府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出了門,走不到百步,就等到達郡守府。

適才,太原府上有人來稱軍情急報,房玄齡想都不想便直接放下了剛吃上兩口的飯食,把腿就往屋外走。

一路走到了街口,郡守府已經露出全貌。

他不敢怠慢,再次加快了速度。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在門口被攔下,接着,那人背對着他似乎跟兵卒溝通着什麼,可兵卒卻忽然豎起了武器對着他。

然後……

門口那兩排兵卒全都無聲無息的軟倒在地。

「!!!」

房玄齡心知不好,想都不想,就從懷中掏出了那應急時才會用的聯絡哨箭,筆直的衝天拉動了竹筒。

「咻!!!啪!!」

刺耳的尖銳之聲陡然炸響在原本平靜的太原城半空,而整個太原城裏面知道這種哨箭後面所代表的意義之人在遲疑了一息后,紛紛朝着空曠之處跑去。

更有甚者,直接翻上了高處,觀察著哨箭飛起那還未消散的煙痕方向。

當看到是郡守府的剎那……

「嘟嘟嘟!」

尖銳的哨音從太原城各處全部響了起來。

而發射完了哨箭,房玄齡已經大步奔跑到了郡守府門口,抄起了一個昏迷軍卒腰間的刀刃,朝着那一步一步慢悠悠往裏走的人背上砍了過去!

「賊人納命來!」

……

「我叫守臻,我找李世民和杜如晦。」

這是手裏還攥著大半個沒吃完的餅,來到郡守府前後,守臻說的第一句話。

然後,就聽到了一聲;

「大膽!敢直呼將軍名諱!」

一名兵卒豎起了手中的長矛后,其他人紛紛照做,把寒光四射的矛尖對準了守臻。

「……」

守臻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忽然低聲來了句:

「怎麼辦。」

洛陽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守靜確定李臻那邊正在午後小憩休息后,賊兮兮的來了句:

「打啊!打上門去!怕什麼?看到那條瘋狗剛好教訓教訓他!」

聽到這話,守臻點點頭:

「嗯,有理。」

於是,看着這幾個人,他發出了一聲冷哼:

「哼!」

無形無質的波紋瞬間掃過這幾個軍卒的身子……

腦海中響起了守靜的話語:

「嚯!霸王色!」

「聒噪。

守臻不耐煩的來了一句,接着邁步往裏走。

一邊走,一邊又啃了一口餅。

天還冷,涼了就該不好吃了。

可誰知剛走幾步,就聽到了後面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動靜。

他也沒管,繼續往前走。

但再走了幾步后,就聽見前面的府邸之中兵刃撞擊的騷亂,以及後面那一聲:

「賊人納命來!」

「……」

守臻半點沒慌,只是偏頭看了一眼。

想看看誰這麼不要命。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人影踩着郡守府的台階,沖着自己高高的揚起了一把刀,來了個跳劈。

可偏偏……

毫無炁的波動。

普通人?

他眉頭再次皺起,偏身讓開了位置。

房玄齡的刀擦着他的身子,砸到了地上。

但他反應並不慢,哪怕鋼刀劈地卷了刃,可下一秒還是橫掃出來。

可刀刃卻在這人近前處,忽然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擋,再也不得寸進。

房玄齡並不意外,只是抽刀急退,喊道:

「修鍊者!上破炁箭!」

「……?」

聽到這話的瞬間,守臻來了興趣。

看着那些從前方郡守府周圍涌過來的兵卒,一動不動。

也沒理會這個反應很快的三十多歲的書生,甚至還有心思啃了一口餅。

充分的給了他們反應時間。

讓這些軍卒用一高一低的佈陣方式,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那種小型弩箭,套上了一根根黑色的箭鏃。

「咦?燃心炎那種箭鏃?小心點啊,這東西可是無視防禦的,上面有那個名家的道理,叫什麼……鋒有無耶。」

守靜在洛陽那邊對着空氣是津津有味。

說這話時,倒是沒露出半點擔心,反倒是笑嘻嘻的來了句:

「要是被這種東西陰了一下,你可丟了大人了!」

「聒噪。」

守臻對着空氣也來了一句,然後……

「嗖嗖嗖嗖嗖嗖……」

無數箭雨朝着他這邊飛了過來。

但飛過來,也就只是飛過來而已。

這些上面塗抹著陰陽家能引動燃心炎秘葯,貫穿着「鋒有無耶」的詭辯之論道理的箭鏃,飛過來了,飛不動了,落在了地上。

一股無形的震蕩,破壞掉了附着於它們身上所有的衝擊力。

使其變成了一根根無用的箭鏃。

甚至,守臻還有些好奇的彎下了腰,撿起來了一根仔細觀察。

箭鏃上,確實有被某種液體塗抹過的痕迹。

不過……更古怪的是這箭身。

「這是什麼?」

他摸索著箭鏃上面深淺不一,好似文字,又好似圖畫的線條紋路,好奇的問道。

「唔……」

守靜想了想,頗有些感慨的來了句:

「不知道。」

「……」

頂着箭雨,守臻臉上的表情一陣無奈:

「你這不是在說廢話?」

「看熱鬧嘛……搞大點!搞個大動靜出來!好長時間沒見老杜了,給他點顏色瞧瞧!」

「……」

周圍的箭鏃落地越來越多,而這會兒已經有幾個身穿鎧甲的將領出來了。

從他們散發的氣勢來看,就知道是修鍊者。

都在嚴陣以待的盯着自己……

守臻想了想,忽然擺出了一個很古怪的動作。

雙腳內扣,右拳收到了腰間,左手化作了手掌,豎於前胸。

上面還抓着半張餅。

對着這群雖然沉默,可卻嚴陣以待的軍卒點點頭:

「我要打十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守靜當場就笑噴了。

也幸虧他這會兒是輪值休憩,否則這古怪的模樣少不得得被人當失心瘋來看。

可也就是這捂著肚子的笑聲,把馬車那邊的李臻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他咕噥了一句:

「大半夜不睡覺你笑哪門子的豬叫?」

「怎麼了?」

任憑他躺在自己腿上的狐裘大人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可李臻在愣了愣后,卻對着空氣來了一句:

「老三,你幹嘛呢?……這是哪啊?」

「我在學詠春。」

隔着不同的時空,面對這些已經消耗盡了三波箭鏃,改為抽刀防禦模樣的軍卒,他對着空氣繼續說道:

「詠春,葉問。」

「噗哈哈哈哈哈哈……」

「……」

回過神來的李臻愣了愣,鼻子當場就歪了:

「守靜!!!!!」

「……發生什麼了?」

狐裘大人愈發疑惑。

而李臻則苦笑了一聲,從二人的記憶中知道了守臻剛才在幹嘛的他無奈搖頭:

「守臻……被守靜攛掇著打上了郡守府。先弄暈了門口那幾個兵卒,接着這會兒弄的郡守府里以為有人行刺,都出來堵他了……」

「……」

狐裘大人也無語了。

最後,她無奈搖了搖頭:

「莫要讓他們二人玩鬧。動靜不宜過大。」

無需李臻說,聽到這話后,守靜就無可奈何的對着空氣聳聳肩:

「別玩了,趕緊的,餅都涼了。」

太原郡守府。

守臻收起了那古怪的姿勢,站直了身子,咬了一口餅后,咕噥著說道:

「我叫守臻,找李世民和杜如晦……嗯。」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沖着這群嚴陣以待的軍卒點點頭:

「兄弟們,我開玩笑的。」

「……」

「……」

「……」

所有人心底此時此刻也生出了一股荒唐。

包括一旁已經退到了柱子後面的房玄齡。

這人……自說自話的。

莫不是個瘋子?

可在聽到了對方的自我介紹后,房玄齡這個想法迅速被另外一個想法所壓制:

「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守臻扭頭看了他一眼:

「守臻,李守初的臻。」

「……」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亂七八糟的話,房玄齡的太陽穴就一陣鼓盪。

可「李守初」這三個字,卻讓他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想了想,他抬起了手:

「速速稟報二公子……請法曹參軍前來一會。」

他似乎在這些兵卒之中威望很高,立刻就有一名將領對部下使了個眼色。

兩個兵卒快速退回了內宅之中。

很快,手持一桿判官筆的杜如晦一臉疑惑的擠出了人群。

才剛露頭,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無比的稱呼:

「老杜。」

「……」

杜如晦瞬間一個激靈,可看清來人後,眼裏的疑惑又冒了出來。

想了想,他隱晦的瞄了一眼一旁的房玄齡,對其微微點頭后,上前了一步,沖着守臻拱手一禮:

「不知閣下何人?」

「我叫守臻,老杜。我們沒見過。」

「……」

杜如晦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裏滿是疑惑。

可卻聽到守臻說出了下一句話:

「李守初讓我問你:老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瞬間,這句「李守初讓我問你」喚醒了杜如晦那熟悉的記憶。

他眼裏的敵意與忌憚迅速退卻,可馬上又疑惑了起來。

想了想,他問道:

「我與第二人的初見是何時?」

可守臻卻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杜如晦眉頭重新皺起:

「為何回答不上來!」

「守靜想不起來了……」

「……」

「不過李守初卻在說:商洛的羊湯泡餅好吃不。」

「……哈哈哈哈~」

熟悉的記憶襲來,自己和道長倆人跟兩頭牛一樣,一晚上耕了百畝良田,結果餓到前胸貼後背,跑到了城裏面開始抓餅喝湯的溫馨感一下就出來了。

他笑出了聲,揮了揮手,示意沒有危險后,直接上前走了過去。

「守臻先生,初次見面,在下杜如晦。哈哈哈哈哈~請,請入府一敘!」

已經確認了這人絕對是和道長脫不開干係后,經歷過一次那股「荒唐」的杜如晦立刻就明白了守臻的身份。

接着,他對房玄齡點點頭:

「這位,是貴客!我先帶到後面,玄齡兄先安撫城中左右,稍後入內一敘。」

「……」

看的出來,房玄齡對於守臻的身份還有着很大的疑惑。

但他卻明白杜如晦的性子。

想了想,點點頭:

「好。」

雖然他不信……可杜克明臉上那發自內心的喜悅是做不得假的。

能讓他都露出來這般模樣,說明這人……

來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而杜如晦走到了守臻近前,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后,笑着搖搖頭:

「又不一樣。」

守臻應了一聲:

「嗯,我是真武,自然不一樣。」

「……?」

杜如晦一愣。

顯然是不解這句話的意思。

可這時,卻看到守臻掰下了那大半張餅的大半塊,遞到了杜如晦身邊:

「老杜,還沒涼,你嘗嘗。」

「呃……」

杜如晦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餅,笑着點點頭接了過來。

「嗯。」

一口咬下去……味道其實稀鬆平常。

但他卻滿眼喜悅,又很是遺憾的說道:

「可惜了,沒湯,也沒酒。」

「守靜說沒事。過幾天,請你喝李守初和壞女人的喜酒。」

「……????」

馬車之中。

「你大爺的!!!」

「……又怎麼了?」

看着臉紅脖子粗的李臻,狐裘大人眉頭徹底皺了起來:

「一驚一乍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沒……沒事。」

李臻笑的有些尷尬,接着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

「大人,守臻已經和老杜去見二……李世民去了。」

「好。」

狐裘大人雖然滿眼疑惑,但聽到這話后,還是點點頭說道:

「讓老二找一處靜室,-我要和他聊聊。」

……

「守臻先生從哪來?」

「江都。」

「……」

杜如晦腳步一頓,問道:

「從江都來?」

「嗯,走了兩個月……吃了好多東西。所以遲了些……壞女人要和李世民談談。」

「……」

他其實要不提,也就算了。

可這會兒又「舊事重提」,杜如晦不免的好奇問道:

「先生所言的「壞女人」是誰?」

「你不知道?」

守臻有些意外。

可看着杜如晦搖頭那模樣,他想了想,在一股隔絕了音波的環境中,對杜如晦說道:

「李守初不會瞞你什麼事,所以我也不瞞你了。壞女人就是李世民他姐姐,也是李守初的未來媳婦。」

「咚!」

心神波動過於巨大的杜如晦一頭撞到了柱子上。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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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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