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沒有對錯,每個人都是為家國而戰

第八章 沒有對錯,每個人都是為家國而戰

當朝堂上商討完征伐東北的事宜時,韓柏寂回到了老家。而錢俊也到了天寧關處。也可素雖然對大臨宣戰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進攻天寧關雖說地處平原,可是卻背靠著慶壩嶺,實在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不然也可素也不會想著用騎兵消失的借口,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錢俊沒想到自己會被安排來這裡,更沒想到沈均會跟來。錢俊看著一襲白衣勝雪的錢俊,說:「你怎麼穿了一身白衣服?你平日身為靖天司司正時,不是最喜歡穿一身黑衣服保持神秘嗎?」

「陛下說的,我穿白色更好一些。」

錢俊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皇後娘娘說的。皇後娘娘說你穿黑衣服的時候,有著一股肅殺之氣,不像穿白衣時,什麼神什麼俊的。還有一句,穿白衣時和陛下年輕時很像。」

「丰神俊朗。皇後娘娘應該是在逗陛下的。陛下年輕時長得很草率,這是皇後娘娘以前和我說的。以前我在宮中當侍衛時穿的是一身白甲。好了,不說這些。」沈均平靜地說道。

錢俊知道自己雖然是文和皇帝的親信,但是不及沈均在皇帝和皇后二人心中的地位。他是文和皇帝的僕人,但沈均更像是文和皇帝的義子。

他知道一件幾乎沒有人知道的秘辛,當年盧陽之恥時,當今皇上就在盧陽。那時皇帝還是太子,還是個好戰的傢伙。而那時錢俊的父親就是文和皇帝的貼身侍衛。與沈均和王昀霽那種憑功勛拿到侯爵位不同,他和李延昭就不一樣了,他們是憑實力爭取到的自己父親的公爵位的。若不是如此,他和李延昭也不會在長安帶著兩個沒什麼用的大軍。當然了,李延昭的禁軍只是沒用,而他的五大營則不只是沒用,還腐敗不堪。

沈均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說:「錢俊,你說這次是誰對誰錯?」

「烏倫爾部有錯,但也不能說是有錯,要是我是他們,我也會打。」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錯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徐南做的很對,要是我的話會更絕一些,他在保證大臨威嚴的同時。已經夠仁慈了。最起碼他們所說的滅族只是殺了族中所有成年男性,要是我的話,會一個不留的。文官們總是愛小題大作,不就是把所有男子殺了嗎?居然說是滅族。對民眾的公布也是如此,甚至於我在看到城裡關押的那些婦孺之前,我也相信了。」錢俊說。

「陛下知道了。我們靖天司那邊已經得到了消息,只不過陛下沒管這些,文官嗎,總要給他們多留一些借口,不然的話陛下也會承受太多。你以為他們不想打嗎?他們可是有了蔣毅平和趙京的前車之鑒的。他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陛下到現在都在壓著的次輔和三輔,他們現在可不是鐵板一塊。」

「停,說這個沒用,我又聽不明白。你還沒回答你自己的問題呢?」錢俊打斷他道,他實在是聽不懂這些爾虞我詐。畢竟他從小就不需要讀太多書的。

沈均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啊。我認為沒有對錯。」

「為什麼會沒有對錯呢,這世上怎麼會沒有對錯呢?」錢俊問道。

沈均接著搖了搖頭,說:「我們都是在為了國家領土而戰,這是沒有對錯的。更何況對錯只是一件事的兩面,而不是事情的本質。」

「別說什麼兩面和什麼本質的問題。我又聽不懂。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誰對誰錯,都是在為了家國而戰嗎?」

「嗯。戰爭本來就沒有對錯,我們每個人都是為了家國而戰。」沈均平靜地說道,他的眼中熠熠生輝,似有星辰閃爍。

錢俊久久沒有說話,然後他說道:「對了。陛下有沒有交代過你什麼?比如說在聖旨下來之前,我們應該做些什麼?」

「沒有。我只是過來輔助的。接下來的事還是要看你的。我先去找一下人,還有事沒做呢。」

《大臨國志》有記載,文和皇帝晟化五年十月,也可素犯邊。帝以護國公錢俊為主帥,十一月兩軍戰於天寧關、林華關、素月關。晟化六年正月,護國公錢俊受伏,重傷,林南侯趙青代其主帥職。二月,軍至草原南。三月,趙青至草原祭壇而返。至此,北境遂平。

當沈均帶著錢俊回到長安時,錢俊感嘆了一句說:「幸好我低調地沒有說明,自己已經是一境這件事。不然的話我說不定已經死在塞北了。」

沈均踢了他一腳,說:「還好意思說?你兒子差點就成了大臨最年輕的國公了。叫你小心一些,還被也可素包了餃子,怎麼,傷成這樣還很高興了?」

「為什麼不高興啊?我沒有跌境不說,甚至身體還好了一些。而且陛下還說了,不用我再管五大營。這爛攤子我早就不想要了。」

沈均無奈道:「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算了不說那麼多了。反正你這傢伙只要沒死就沒什麼事了。至於那份遺書,我就留在我手裡了。」

錢俊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他終究還是忘了有這麼一回事的。但臉面作祟,終究是沒說什麼。

雖然打贏了,可是文和皇帝沒有太開心,因為他知道大臨也傷到了根本,若不是西北軍的調動震懾住了南唐。南唐恐怕會在年前就對大臨發動襲擾,這次北方事了。南唐就消停了下去。在探子搞清南軍和西北軍究竟還有多少實力之前,南唐都不會出手的。

他在書房上放了一卷地圖,緩緩地劃掉草原上寫下的那個名字——也可素。在那之前,他已經劃掉了拓拔捷轍這個名字。他合上地圖,突然感覺有些疲憊,就靠在座椅上,一旁的皇后問道:「陛下怎麼了。」

她知道文和皇帝的身體,在西北大戰的時候就已經不太好了。可當她看到文和皇帝那有些渙散的目光時,還是有些忍不住地心疼。她心疼他,她不害怕他會死,每個人都會的,更何況他們的年歲都不小了。她只是心疼他,他這一生操勞得太多了。

文和皇帝看向她,溫和地笑了,說:「朕累了。你過來,扶著朕歇會。」

皇後走到他身側,抱住已經坐在椅子上的文和皇帝。文和皇帝對她說道:「小宣。我睡會。」

大臨晟化六年二月二十三日夜。文和皇帝崩於乾靈殿,謚號文成。

三月六日,太子楊景寂即位。改年號為承天。大臨晟化六年即承天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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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天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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