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真實的感受

主教看著林小薇疑惑地眼神，笑著解釋道：「教堂不過是一個媒介罷了，它本身不具備任何東西，只是有了那麼一群人，相信著相同的東西所凝聚起來的信念的具體化罷了。」

「所以如果硬要說最高的話，那麼便是人們的信念了。」

信念嘛…林小薇對於主教的話若有所思，思緒開始不斷擴展。

最高不一定是物理上的高度，而是人們內心的高度。

這座小村子里人們心中最高的地方是這座教堂，而教堂中最高的則是信念。

信念是一種虛無的概念。

而這種虛無的概念終究會有一個載體，讓人們心中的信念實體話，具象化。

林小薇的耳邊憶起村口瘦高個奧納的話語。

「這座村莊有神庇護。」

林小薇的思緒逐漸理清，開始注意到了那些一度被自己所忽視的東西。

這裡明明是座教堂，走進大門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神的雕像，但是卻沒有。

所以林小薇在進入教堂的時候下意識的便忽略掉了這個方向。

而現在看來，她只要找到這個具象性的神像，那麼那個神像里便是她所需要找的東西。

林小薇向主教詢問神像的事情。

但主教聽到神像兩個字突然愣住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無奈林小薇只能自己去尋找。

她慢慢地觀察著四周地一切，試圖尋找到神像的線索。

但擁擠的人潮遮蔽了林小薇的視野，盲目的尋找只能無功而返。

不過人潮卻將林小薇擠到了一扇不顯眼的小門前。

林小薇推開小門，裡面赫然擺放著一座小巧的神像。

林小薇伸出手想要拿起，但是主教突然出現在身後。

「不要碰它！」

不說分由的將林小薇推開，將神像緊緊地護在身後。

主教的臉上再沒了之前那副和顏悅色的笑容，轉而掛上了一副警惕的神情。

「你休想將林澤村的守護神給帶走！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再對我所愛的村子做這樣褻瀆的事情！」

「我絕不會再想你們妥協！」

說完，主教像瘋了一樣衝上前緊緊抓住林小薇的脖頸，一副要將她掐死的神情。

脖頸被掐住的窒息感讓林小薇忍不住咳嗽，無法呼吸。

林小薇拚命的擺動著雙臂，用力的擊打主教的腦袋，試圖讓主教放開掐緊她的雙手。

但林小薇越是反抗，主教便越是掐得用力，掐得越緊。

明明只是測試，林小薇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殺意。

對方真的想要置林小薇於死地！

慌亂之間，林小薇的手彷彿抓到了什麼東西。

她也顧不得究竟抓到了什麼，抄起物品就朝著主教的頭上砸去。

殷弘的鮮血從主教的額頭上滴落。

主教的手漸漸鬆了，逐漸失去力氣…逐漸沒了生機。

林小薇這才注意到剛剛摸到的是什麼，一把銀白色的短匕。

短匕的匕尖貫穿了主教的顱骨，從這一頭刺到了腦袋的那一頭。

主教的臉上，還保持著那股瘋狂的神情，血紅的雙眼全是殺意，哪怕死了，仍舊一動不動地盯著林小薇。

就好像是做鬼也不放過林小薇的神情一般。

額頭上的鮮血逐漸流淌到林小薇的臉上、衣領、雙手。

林小薇被這鮮血所染紅，那殷弘的鮮血，那樣的血腥味，竟一時之間讓林小薇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虛幻構築的一切。

一切為何，為何那麼真實。

林小薇強忍下心中的不安與恐懼，伸出手抓住了那小房間內的神像。

就在雙手觸碰到神像的那一瞬間，林小薇只感覺一陣眩暈的感覺遍布了全身，讓她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林小薇已經回到了先前林所構築的空間內。

林默默地坐在一張由椅子構築而成的椅子上，悠閑地翻閱著一本有些年頭的老書。

那本書林小薇恍惚在魔法學院的圖書館看到過，是一本十分無聊而古樸的政治論。

林小薇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臉頰上仍是一片蒼白，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一切中緩過神來。

「剛剛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林小薇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那樣的真實感，那樣的血腥感，如此不像是虛假，無限接近於真實。

林看著林小薇蒼白的臉，默默地放下手中地書。

慢慢地走到林小薇的身旁，伸出手輕聲安撫道：「那裡的一切都是魔力構成地幻想，不要讓它動搖了你的心智。」

「你的表現我都看到了，很不錯。」林的話鋒一轉，眸光變得凌厲，「不過，你如果你以後在審判廳工作的話，以後可能會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這就是審判庭的工作，在百姓看不到的地方做著最危險的工作。」

「外界只知道審判庭的惡名，卻不知道審判庭究竟做了多少幕後的英雄。」

林小薇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外界對於審判庭的名聲並不好。

因為這個審判庭對於外界而言一直都是個酷吏機構，手段骯髒下作。

但經過剛剛地測試，她才知道審判庭的工作究竟有多麼困難。

「你知道比爾那天為什麼說我像當年那般對同胞揮起了屠刀嗎？」林突然問了一個與之前的話題毫不相干的問題。

林小薇搖了搖頭，這樣的陳年舊怨，她並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都是一段陳年往事了。」林的目光穿過了林小薇，彷彿望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悠悠講起了過去的自己的過去。

曾經，林也是一個將功利看成了一切，把自己的價值等價於任務。

他將完成任務視為唯一宗旨。

無論為了完成任務要付出些什麼，要犧牲些什麼。

這樣的性格，讓他的地位不斷攀升，如同坐火箭般快速。

但是這樣的性格在成為審判庭庭長這樣的管理層之後，卻出現了大問題。

在最開始追擊比爾的那段時間，林為了完成任務。

竟然將手下拋棄為誘餌，哪怕此舉成功捉拿了比爾，但是林卻人心盡失。

手下不聽命令，不服從指揮。

林為了完成任務，用鐵血手段鎮壓了那些不平的聲音。

雖然表面服從，卻暗地裡激發了那手下造反的心。

終於在比爾的蠱惑下，對於他不滿的那群手下終於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