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天魔砥道，見證歷史的一刻

軒轅持刀挎劍，刀象徵的是戰爭與武力，劍象徵的是地位與禮儀。

伏羲背後有八卦八相，立有四道身影，執掌四方四時，劃分陰陽造化，要在一道八卦圖中演化天地。

炎帝神農手指一動嗎，身後丹鼎晃動，一層又一層蛻去胎衣，將其中的本質裸露出來。

那是一口釜鍋，熬煮食物，熬煉藥材的釜鍋。

丹鼎的外衣是由軒轅黃帝的《黃帝內經》與鑄三鼎而生成的，其本質，是神農氏嘗百草、分五穀的釜鍋。

煉丹才需要丹鼎，祭祀才需要方鼎，神農氏所在的上古，二者都還不曾具備意義。

但也不是全無鼎在。

只聽三聖長嘯一聲，便見洞府之中幾道流光劃過，一位位名留千史的存在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其中一位，身披古帝袍，踏空而來，拖拽九鼎，橫空鎮壓萬物。

這是九州鼎，那位便是夏朝的開國之君，治水鑄九鼎的大禹！

九鼎一現，軒轅黃帝大喝一聲，從天中來，從地中來，從府中來，又是三尊大鼎，分別代表着天、地、人，共計十二尊大鼎，分割十二方，十二時辰，從時間與空間的層面同時鎮壓。

一道如天神之影，仿若收歸萬民信仰，斷絕鬼神與人之間的聯繫，手持祭祀占卜的龜板，祭告祖先之神。

這是顓頊帝，曾經斷絕古巫之道，禁止了巫者的隨意誕生，杜絕了家家有巫，只求鬼神，不敬蒼天祖先的行為，梳理祭祀之行，祭祖祭天的帝王。

一尊尊或為帝，或為王的人祖先輩走來，持法寶，對上洛姜三人。

而在最後，踏入大殿的則是最初的三皇。

中央的，是有十三個頭顱，好似蒼茫天空，劃分天干地支。

左手的，是有十一個頭顱，身披日月星三光，時序在身，規劃時間長短。

右手的，是有九個頭顱，劃分九州，開疆擴土。

這三尊皇者，個個龍身人首，雖為多首，實際上是太古之時，同治天下的兄弟合一的神性體現。

他三尊皇者早已隱沒於歷史的洪流源頭，盤旋著人族初火的偉大，如今在三聖的呼喚下也是走出守護之地，共同抗爭大敵。

『我倒是小看了此方世界。』

姜柔柔看着漫天皇者帝者，對於這方世界的情況有了個更為詳細的了解。

雖然大多數不過是天地法相，乃至於逆天改命實力，不過其中還是有幾尊厲害的，比如十二大鼎支撐的大禹，收攏祭祀的顓頊帝，踏出守護之地的最初三皇。

當然，高台之上的火雲宮三聖也是。

這幾位，一個個都有近乎長生巨頭的力量，合力之下，雖然要差一些，但已經不是她能簡單應付得了。

「喂喂喂，洛小子，事情貌似搞大了，你能解決嗎？」

閻心有惙惙，傳音問道。

「你便瞧好吧！」

洛姜笑了笑，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魔性，好似從佛經道藏中走出的古魔邪異，全無仙道氣質。

「既然諸位都在，那也正好，我問，你等且答。」

「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

元胎破碎，一個個魔道鬼魅的身影從中走出，纏上了一位位皇者、帝者。

這是以魔砥道的手段，洛姜將自我天魔的精髓盡數激發出來，化作純粹的天魔鬼魅，纏入道則之中，勾人心魔叢生，對道質疑。

對於永生來講，這手段雖然厲害，但神通秘境看不出靈異來。

可對於任何一個偏重心性，偏重悟道的世界，那都是恐怖的大手段！

古有佛陀悟法，萬千天魔阻道，世間種種誘惑，種種惑解，只要是對敗壞真道法的事情，都將演化在眼前，如同親歷。

那實在是太美了。

也實在是太恐怖了。

一切種種，得大法力，無所不能，什麼都能做到，什麼問題都難不倒，這是大極樂，更是大苦難。

因為得大法力的不是自我，而是空中樓閣的自我滿足。

天魔一走，打回塵埃之中，由天堂落入地獄當中，最後敗壞道心，生前再怎麼如仙似神，也要成為凡夫俗子。

這些帝者、皇者，是人族的祖先神，是有聖德，有功績，有道則的大人物。

可他們的道之根基，是統帥萬千的帝道，這種道，洛姜有一尊日月天子法身，比什麼都清楚，太容易陷入歧路當中，最是怕他這天魔砥道的手段。

火雲宮三聖，不是隨便稱為聖的，他們的心境修為也是高絕，可以說，這些大人物的心境都是類似的，那便是人族的未來。

而以洛姜之靈思化作的天魔，其砥道的幻景，便是如此……

「功過三皇，德蓋五帝，是為皇帝！」

咸陽城中，一尊帝者披帝袍，意氣風發，閱史書過往，說出了此等話語，整個天下九州不知分割多久的局面都被他統一了。

這尊帝者上泰山，封禪自立，著碑復歸。

當然，這尊帝者是個短命的，他的皇朝也是短的，卻無法掩蓋那輝煌璀璨的意義。

之後，改朝換代，不知年歲，一代天驕之人，再次泰山封禪，他不知封禪儀軌，號令諸臣，自定儀式，仿若天命在我。

「怎麼沒神仙？」

眾人沉浸幻景當中，心中遲疑，那改朝換代的大事情，為何沒有了仙神的蹤影？

直到……

新朝之時，因禪讓而得皇位的皇帝，大筆一揮，便將昊天與太一二神混成一體。

沒有天罰，最後打敗了這位近乎瀆神的皇帝的，是另一位人間之子，有些運氣太過離譜的人物。

什麼叫天命在我？

他是真正的詮釋了這個詞的意義。

從此時起，整個人世間，便不似是他們認識的那個人世間了。

佛教興起，有皇帝能滅佛滅道。

有道教之人起兵造反，要締造人間道國，便有人族的大將衝鋒沙場，將龐大的道兵之軍打爛，將道教打老實了。

越往後，道在屎溺便越發的是句真話，人們求着神明的保佑，渴求着成仙不死，卻又能肆意的評判仙神，甚至安祖宗。

元始生靈寶，靈寶生太上？

元始之父，浮黎元始天尊？

還有那西方傳來的景教神又是什麼神仙？

神仙不曾現身，仿若從人間絕跡了，整個天下，徹底的成為了人族的天下。

可緊隨其後的，便是戰爭。

近乎無休止的戰爭，比之未來將啟的封神之戰，還要血腥恐怖的戰爭。

沒有了仙法，沒有了神明，人族在器物的研究上愈發精深，在火器的威力之下，更為高效的殺戮成為戰場上的常態、

血腥，建立在人數之上，並非一百一千，一千一萬，而是十萬百萬的死去！

有人在祈求神明嗎？

有的。

有神明的回應嗎？

並沒有。

拯救人類的，終究是人類自己。

當那城門之上，有人宣佈著嶄新時代、嶄新的國度誕生之時，眾人只覺得眼淚從眼角流淌了下來。

「中……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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