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搖擺不定

抬眼看向蘇小九落地的地方，只見一個狐頭人身的女子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身後三隻尾巴瘋狂擺動，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她有四條尾巴，只不過斷了一條。

這是一隻白狐，還是九尾狐仙，聽小舅說，狐狸百年修得一尾，千年可修成十尾之身，成就仙途。而面前的這條狐狸有四條尾巴，至少也得有三百年的修為，但我卻斷她一尾，無異於毀了她一百年的修行，這下仇恨結大了。

縱使她現在只有兩百年的修為，殺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於是我起身就跑，瘋狂的逃命，頭也不敢回。

「不行，斷狐一尾，無異於殺狐一命，她肯定會殺了我的，就算我現在跑了，她將來也會找上我。」

有道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與其將來等死，倒不如現在和她拼了。

念及於此，我果斷掉頭跑了回去。

我手裡握緊玉佩，小心翼翼的靠近，才發現那狐妖躺在地上呻吟，狐狸與人形之間相互轉換，似乎在極力的保持人形，但這樣做的代價就是讓她痛苦不堪。

「呃……啊……」

她痛苦的掙扎著，不願意自己就這麼變回獸形。

精怪修行不易，修成人形更是難能可貴，如今她百年修為盡散，難以維持人形，所以她極力的掙扎，不讓自己變回狐狸。但也正是她的不屈，給了我殺死她的機會。

現在的她無法動彈，只要我走過去，將手裡的玉佩落在她身上，她將必死無疑。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可還是被她發現，她艱難的扭頭看著我，吃力的說：「你還回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到她身邊。

「你想幹什麼？」她警惕的看著我，兇狠的說：「本姑娘警告你，就算本姑娘受傷了，也不是你個傻子可以欺負的。」

我沉重的抬起右拳，只要拳頭張開，玉佩就會掉落，將她徹底滅殺。但在這個時候，我猶豫了。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威脅，於是不再說話，只是目光陰沉的盯著我。

究竟要不要殺她？

望著她那雪白的狐頭，尖尖的耳朵，明亮的目光，我心情莫名複雜。

我已經殺人家一次了，還要殺人家兩次嗎？

就算她一開始要害我，可我現在還活著……可如果不殺她，她會不會報復於我？

思前想後，我拿不定主意。

「呵呵。」她冷笑一聲，說：「怎麼？殺個畜生都不敢嗎？有種你下手啊！本姑娘可不怕死！」

這句話將我深深刺痛，我一咬牙，轉頭就跑，發瘋似的狂奔，拚命發泄自己心中躁動的情緒。

不是我沒種，而是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不知跑了多久，感覺身體虛脫，我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豆大的汗水如雨點般落下，已經將我全身的衣物打濕。

砰砰砰！

身後忽然傳來沉重的聲音，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奔跑而來，我回頭一瞥，只見一隻碩大的三尾狐狸朝我跑來，那體型比一般的黃狗都大。不用想都知道，是蘇小九回來找我報仇了。

這時我想跑路，卻已然來不及，也只能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

「吼……」

伴隨著一聲獸吼，碩大的狐頭出現在面前，尖長的嘴巴幾乎貼住我的臉，她張開尖牙大嘴，嘴裡噴出兇猛的氣息，嚇得我緊閉雙眼，渾身癱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