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我有分寸的

「那麼，大爺您有懷疑的對象嗎？」王瑞麟鎮定了一下情緒，用盡量平穩的語氣朝老人說道：「如果沒有，最好能把您知道的那些『光哥』全都告訴我，另外，關於打人的那幾個傢伙，您還記得他們都長什麼樣子嗎？」

「我都一把年紀了，又不混社會的，哪裏知道是哪個痞－子派出的馬仔？」老人慢慢地在門口的一張小凳子上坐下，說道：「倒是那幾個打人的小兔崽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最怕的是沒線索，只要有一點線索，王瑞麟也有把握將這些小痞－子全都揪出來！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問道：「大爺，您家裏有紙筆嗎？」

「有，我孫女兒的房間里有很多白紙，說是什麼A什麼4的，筆也有，就在靠窗戶的抽屜里。」老人不太清楚王瑞麟想幹什麼，但他還是點點頭說道：「你自己進去拿吧，不過記得別打擾我孫女兒休息。」

「嗯，知道了。」蹲著身子的王瑞麟隨即起身，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木門，一進屋，幾乎就立刻聞到了一陣刺鼻的霉味。

老人的家中十分簡陋，狹窄的空間里堆滿了各種農具，僅有的一台舊彩電、一台舊冰箱，就靠着潮濕的牆壁擺放，一進屋就能看到這兩台根本不值幾個錢的老家電。

屋內開着一盞三十瓦的燈泡，發黃的燈光將陰暗的屋子襯托的更顯窘困，如果不是那張八仙桌旁牆壁上懸掛着的日曆清楚標記着今天的日子，幾乎就要給人一種回到了上世紀**十年代的感覺。

真的很難想像，如此貧窮的老人，如何能將那價值不菲的五十壇白酒一直保存至今？

搖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王瑞麟掃視了一圈后，便看到了進門右手邊的一扇房門，房門上還貼著一張女明星的海報，這顯然就是老人孫女的房間了。

並未感受到任何不便，王瑞麟上前幾步伸手就推開了虛掩著的房門，這是一間更加狹窄，總面積不會超過十平方的房間，房間內只擺放着一張一米二的小床，以及一張靠着窗戶的寫字桌，桌案上擺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這或許是這個家庭當中最值錢的家當了吧？

慢慢地，王瑞麟的視線往那張寬不過一米二的小床上轉移，其實他也挺好奇的，能說出那麼輕柔聲音的女孩，會是一個怎樣的姑娘呢？

床上擺放着一隻白色的玩具熊，一條厚重的舊棉被蓋在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孩身上，遮掩了女孩的身子，只留下一張清秀的臉龐暴露在空氣當中。

女孩兒烏黑濃密的睫毛正在輕微的顫抖著，呼吸卻十分勻稱，說明她此時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對於王瑞麟的到來根本毫無察覺。

這是個容貌清秀，屬於小家碧玉型的女人，白皙的臉龐透露出一種病態的潮紅，卻在不知不覺間為她更添了幾分嬌媚可人的氣質。

目光在女孩的臉上停留了大約三秒鐘，就在王瑞麟打算上去檢查一下女孩身體狀況的時候，門口的老人卻已經警惕的說道：「小子，你在裏面磨蹭什麼呢？！」

「哦，沒什麼，筆找到了，紙在哪呢？」王瑞麟登時打消了心中的念頭，這老人對他孫女兒的疼愛，顯然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範圍，這才剛進來不到半分鐘，老人的警惕心居然就上升到了這種程度，難道他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紙就在放筆的抽屜旁邊，你打開就能看到了。」

於是，王瑞麟只能老老實實地取了紙筆，轉身離開了女孩的房間。

重新回到老人身邊的王瑞麟拉過一條小凳子，就在老人的面前坐下，攤開白紙后望着老人，說道：「大爺，您仔細回憶一下，之前那些打了您的人當中，您對哪一個的印象最深刻，或者特徵最明顯的？」

「噢……」看到王瑞麟拉開的架勢，再聽到他的詢問，老人這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我懂，電視上警察破案的時候，老是有人給畫像的……」

猜測出了王瑞麟的打算，老人顯得十分得意，頗有些苦中作樂的感覺。

不過，老人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了，但思維還是挺清晰的，對於打人的那幾個社會青年，也有非常清楚的印象。

王瑞麟一共花了半個小時，就在老人的口述和改正下，慢慢畫出了三個人的頭像。

當老人看到王瑞麟最終畫好的三張畫像時，他就忍不住驚嘆道：「像，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孩子，你是學美術的吧？」

「……」王瑞麟直接就無語了，身為堂堂的妖族太子，琴棋書畫、醫藥丹術、品酒釀酒，哪一樣不是從小就開始涉及的東西？就他的水平而言，哪怕是去一流大學的美術系，都能輕而易舉的勝任教授職務！

只不過王瑞麟也沒興趣跟老人說這些話，只能是含糊的應道：「只是課外興趣而已。」

不等老人再開口說些什麼，王瑞麟就已經收起了三張畫像，起身道：「大爺，您自己去一下診所把身上的皮外傷處理一下，我先去辦事了。」

「沒事，你儘管去吧。」老人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王瑞麟，點點頭道：「我這點小傷自己能搞好，沒必要去診所花錢……倒是你一個孩子，記得不要亂來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王瑞麟輕笑一聲，就告別了老人，帶着這三張自己親手畫出來的畫像，朝田豐村的村頭走去。

而望着王瑞麟離開的背影，在家門口板凳上坐着的老人，卻是有些失神的自語道：「萍水相逢，無緣無故地他怎麼會主動沾染上這麼大的麻煩呢？真的只是為了買我幾壇白酒嗎？還是說……有人在背後指使他這麼做呢？」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最終老人也只能站起身來，腳步有些飄乎乎的進了自家的小屋，重重地關上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