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得了玉玉症

北海道的MV錄製之路還是蠻順利的，或者說現在的技術有些過於發達了，上去隨便拍一拍，剩下的需求後期都可以剪輯出來。

搞得三天完工的石原淳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公寓內，大西沙織正炫耀着自己這幾天的成果。

「前輩前輩，來看我親手題字的摺扇。」

石原淳沉吟數秒：「...每天色圖？」

「從右往左看。」

「圖色天每？」

「是國色天香啦。」大西沙織將摺扇貼在自己的胸口處：「我練了好幾天的書法呢，前輩你需要的話可以免費出手幫你寫一次。」

「算了吧，我的評價是不如自己上手寫。」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挺羨慕大西沙織的。

和他這種純混日子的不同，大西沙織雖然表面上是個笨比，但內在里意外是個挺堅定的人。

像是{想要當聲優}，幾年如一日的堅持下來了，即使是平時上學的時候很累，石原淳也沒怎麼見她練習的時候摸魚。

再比如{想寫小說}這件事，他和水瀨祈其實沒少說{寫小說死路一條}這種話，但她就是意外的堅持下來了，並且看着還挺樂呵的。

最後是現在的書法，彷彿她做些什麼只是單純的因為她想，和石原淳這種{打工只是單純為了賺錢，而不是享受打工的過程}呈現兩極分化之勢。

不過話說回來，應該也不會有人喜歡打工的過程吧。

大西沙織乖巧的坐在一邊，看着桌上的電腦屏幕上噼里啪啦的彈出一行行代碼：「前輩你到底是怎麼精通這麼多項目的，平時好像也沒見你看這方面的書。」

「那是因為我把你打遊戲的時間都拿來實踐學習了。」

大西沙織一驚：「怪不得我打遊戲的時間怎麼都不夠，原來都被你花掉了。」

「......」

懶得理她。

合上筆記本，石原淳套好衣服出了門。

雨後的世界澄凈而清澈，除了空氣略微潮濕外並沒有其他的缺點。

他今天上午的日程就是去事務所確認一下廣播企劃的進度，順便見一見贊助商，商討一下後續商業化的環節事宜。

說起來業界現在內卷的一批，從森川智之在事務所官推上公佈情侶廣播這個企劃之後，各個事務所也都為了流量臉都不要了。

像是IM推出了內田姐弟檔，或者大澤那邊的種田梨沙加花澤香菜的種菜廣播，一個個噱頭都放的十足，生怕流量都被情侶檔搶走。

AXLONE事務所的會議室內，他見到了之前阿森企劃的情侶廣播的投資商，是個熟人，雖然很久沒見了。

石原淳進門的時候，森川智之也十分識趣的退出會議室，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相對而坐。

「清野叔叔上午好啊。」

「上午好。」清野琉生端著茶杯輕輕一笑：「聽說你和有沙準備開設一檔情侶節目，森川那邊直接就找到了我。」

「您破費了。」石原淳隨口恭維著，雖然他也知道這種廣播花不了幾個錢。

「只是投資中微不足道的一筆而已，倒是石原君你...」

「我怎麼了？」

清野琉生了解過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但年輕人嘛，哪有不出問題的，所以只是語氣輕輕的問：「對於這兩個月的工作生活如何評價？」

「比較無聊吧，只能算是打發時間。」

「這就對了，你把自己抽離的太過了一些。」

「什麼？」石原淳疑惑的歪著頭。

「我知道你這種天才總是自恃聰明，但你的位置好像站的有些太高了，你可以看清大多數的庸才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做的都是些無意義的、愚蠢的事情，但當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孤單嗎？」

「倒也沒有吧...」石原淳仔細思索了一番：「孤單在我看來其實是個挺主觀的詞，當你覺得孤單自然就會孤單，但你覺得不會，那就不會。」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何必那麼較真呢。」清野琉生抬手指著面前的空地，舉著例子：「腳踏實地總比懸浮在半空要好吧。」

「......」

「人是沒法改變外界環境的，總要去學着適應，有時候簡簡單單的，像大家一樣，就很好，人總歸是需要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石原淳試探道：「比如業界的那些女同事？」

「覺得她們比較蠢？所以才在各種工作活動擺出那一副高貴又不耐煩的樣子？」清野琉生再度指向自己：「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囂張，但後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你要認識到一點，當所有人都是傻子的時候，你覺得你很清醒，那你就是最大的傻子。」

「...受教了。」

談話後面的環節就正常了許多，清野琉生叫來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和森川智之以及剛來的島崎信長對談，自己則是坐車趕往下一個談判的場地。

石原淳就坐在一旁看着三人你來我往的分析市場環節，以及對於準備好的一百多頁PPT評頭論足，挑選其中有商業價值的環節保留。

他對於這個其實不感興趣，反正企劃怎麼說他怎麼做就是了，索性靠在角落裏思索著剛剛那番話，偶爾點頭嗯啊回應一下會議室內幾人提出的意見。

清野琉生說的好像還真就沒錯，他確實沒把這份工作當回事，無論是配音也好，線下活動也好，甚至就算是廣播在他這都是一個想法——有錢拿就行，能混就混，反正有系統兜底，在業界範圍內就沒有辦不了的事。

所以要像大西沙織那樣試着將自己改造成一個笨比嗎？

不行，絕對不行。

至少時間還長，來得及讓他慢慢調整，暫時還是享受現在吧。

坐在角落裏等幾人確定了未來廣播企劃的基調，感覺這場會就跟沒開一樣，投資額還是最開始的數目，PPT裏面擬好的項目也基本都沒變。

白白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

會議結束后，石原淳喊上島崎信長開往午飯的目的地——內田雄馬家。

又到了蹭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