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第二十六章 四目相對

嫉妒 第二十六章 四目相對

「唔……」

徐嬌嬌悠悠轉醒,眼前一片漆黑。

好痛,頭好痛,脖子好痛。

她勉強的抬起了手,摸了摸後腦勺,一塊硬硬的鼓包。

自己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來着?

她用手撐起身子,努力的開始回憶。

大家去了寺廟,然後看到了蛇像,然後蛇像破了,流出來了一大堆腐肉和血水,好像有人從裏面站起來,然後……

黑暗中,她的瞳孔放大,手指顫抖的摸上了喉頭。

「噦……」

再一次,她低頭嘔吐。

因為多次嘔吐,她的胃裏已經沒有了可以吐的東西,她只能坐在原地乾嘔。

這次好很多了,只是乾嘔幾下,徐嬌嬌就舒服了很多,她咽了咽有些發酸的口水,接着回想。

接下來,自己暈了,再醒過來,就看見了一大群奇怪的人。

然後她就又被敲暈了。

徐嬌嬌忍不住低聲罵了句臟。

「好了,安靜一點吧。」

房間中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徐嬌嬌被嚇得一激靈。

「誰……誰啊,師姐嗎?還是貝娜姐?」

她小心翼翼的發問。

沒有人回答她。

「誰啊?別嚇我了!」

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徐嬌嬌的聲音開始發顫。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是錯覺嗎?

徐嬌嬌這麼問自己?

是錯覺吧!

徐嬌嬌對自己說。

過了很久都沒人說話,她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下來。

「嬌嬌,加油,要自救。」

徐嬌嬌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低聲鼓勵自己。

她由坐姿改為跪姿,然後開始在地上一點點,一點點的摸索。

突然,她的指尖彷彿觸碰到了什麼軟軟的物體。

她低聲「啊。」了一下,手指一下子縮了回去。

隔了很久,看見前方沒有什麼動靜,她又鼓起勇氣戳了戳前面的柔軟。

「你戳的是我。」

那道滄桑的女聲再次想起。

徐嬌嬌猛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你誰啊?」

她再次小心翼翼的發問。

女人又不回答了。

「你是和那群人一夥的嗎?」

女人依舊不作答。

「你理理我啊,你別嚇我。」

空氣中是那麼安靜,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徐嬌嬌快要哭出來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臆想症。

都怪禾子,都怪她,如果不是她非要帶領大家去寺廟裏,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我叫徐嬌嬌,我是來這裏拍節目的,你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你的……導演組,導演組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報警的!」

還是沒有人回答她。

「你說話啊,你說話!你死了嗎!你說話啊!求你了!你說話!」

她的聲音逐漸變得尖銳,逐漸有些瘋癲。

可能是被煩到了,空氣中,終於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嗯。」

就是這聲「嗯。」讓徐嬌嬌一下子變得穩定了下來。

太好了!自己沒有在臆想。

「你是誰的女人?」

女人氣若遊絲,幾乎是在用氣音發問。

幸運的是,這個空間足夠安靜,能讓人聽見女人的聲音。

「我不是誰的女人,我沒有結婚,我是來拍節目的。」

徐嬌嬌大口呼吸著,雙手撐在地上,幾乎是興奮的回答了女人的問題。

「你懷孕多久了?」

女人接着發問。

「我都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徐嬌嬌依舊是興奮的回答,絲毫沒有因為女人的冷漠喪氣。

「沒孩子?哈……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女人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

徐嬌嬌絲毫沒有聽出來,思考了幾秒,然後斷斷續續的回答。

「我們在錄綜藝,然後找到了一座寺廟,寺廟裏,有蛇像,然後我朋友把蛇像打破了……後面我暈了……」

「你們打破了蛇像!」

女人卻打斷了她的話,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

她的嗓子如同破鑼般,嘶啞的厲害。

「對……對的,不是我打破的,是阿鯉,和我沒關係!」

聽着女人的語氣,徐嬌嬌下意識的就把責任推給了阿鯉。

「阿鯉……」

女人喃喃著這個名字。

「怎麼了嗎?」

徐嬌嬌試探性的反問。

「沒什麼,沒什麼,你接着講。」

空氣中,傳來髮絲摩擦的聲音,似乎是女人在搖頭。

「然後……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大群穿的莫名其妙的人……然後我又暈了,醒來就在這了。」

她有些倉促的回答,聲音比剛剛小了不少,她抬眼,有些猶豫的看着女人。

「你要問我什麼?」

可能是在黑暗中感受到了徐嬌嬌詢問的目光,女人好心情的允許徐嬌嬌發問。

「你是誰?」

徐嬌嬌嘴角抽動了兩下,遏制不住的興奮。

「我是誰不重要,問點有營養的吧。」

女人嗤笑了一聲,嘲笑徐嬌嬌的幼稚。

「嗯……那你為什麼來這?」

徐嬌嬌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唇,接着發問,只是聲音小了很多。

「我是被交換來的。」

女人這次倒是規規矩矩回答了問題。

「交換?為什麼?」

她一雙晶瑩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

「你什麼都不知道?呵……」

這次,徐嬌嬌清楚的聽出來了女人的譏諷。

她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會把懷孕的女人和這裏的女人交換,然後……」

另一邊,禾子雙腿分開,跪在地上。

她抬起頭,平靜的感受着面前男人均勻的呼吸。

「這是什麼地方?」

阿鯉有些尷尬的側過了頭。

「不知道,你能看見周圍有什麼嗎?」

她的雙眼被幾片葉子遮住,幾根細繩將葉子固定在她眼睛前。

「不知道,我看不見。」

阿鯉吞了吞口水,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算了,還是暫時不說出實話好了。

「這樣,你想辦法用牙齒找到我眼睛上的細線,把它咬斷。或者直接把我遮住我眼睛的東西咬出來。」

禾子沉默的三秒,然後飛快的找到了解決方法。

「我覺得不太好吧……」

阿鯉猶豫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快點。」

禾子皺起了她的眉,磨磨唧唧的。

「……」

阿鯉還是沒有動作,他東張西望的尋找著工具。

禾子耐心的等待着。

「算了,我自己眨巴……」

「我找到一塊碎片……」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我說我找到……」

「你找到碎片……」

沉默幾秒,兩人又同時開口。

這下子,空氣徹底陷入了安靜。

「我先把繩子割開。」

半晌,阿鯉低聲說出這麼一句。

「嗯。」

禾子發出一個鼻音。

「你覺得,他們是哪一批?好的?還是壞的?」

阿鯉主動詢問。

「不知道,但是,無論哪一批對我們都有好處。」

禾子淡定回答。

「好處?」

阿鯉沉默的看着禾子裸露在外的一大片肌膚。

「對我來說可能是?」

阿鯉含糊不清的說了那麼一句。

「嗯?」

禾子沒有聽清,發出了一個轉折的鼻音。

「沒什麼……說好處吧。」

阿鯉快速的收回了目光,臉上一片潮紅。

「如果是壞的那一批,至少不會把我們交給村長那幫人,是好的,我們活下來的幾率高一些。」

她波瀾不驚的回答。

「你還真是樂觀啊,那壞處呢?」

阿鯉的聲音還是有些不自然。

「都容易死。」

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回答。

阿鯉一時間說不出話。

「你都不好奇為什麼我們在一間屋子嗎……我割斷繩子了……你先披一下我的衣服吧。」

好不容易把手腕上的藤蔓割斷,他立馬脫下了上衣蓋住了禾子裸露的部分。

「……」

禾子沒有說話。

阿鯉抬手,抓住禾子後面的繩子打結處,然後將玻璃抵在上面,用力一拉,

細繩散落在地上。

禾子抬眸,剛好對上了阿鯉的雙眼。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阿鯉沒有放下手,禾子沒有側開眸。

葉子沸沸揚揚的飄落下來,其中一片劃過阿鯉的手臂。

痒痒的。

「我不好奇。」

她的雙眼還是淡然的和阿鯉對視着,薄唇輕啟,輕輕說出這麼一句話。

一瞬間,氣氛開始轉變,阿鯉眼裏的溫柔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殺機。

「我說,你都不感覺害怕嗎?」

「害怕什麼?」

曾經的對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他的心中警鈴大作。

「什麼好奇?」

阿鯉試探的開口。

他們仍舊對視着,禾子勾唇,輕笑。

「你不是問我,好不好奇為什麼會被關在一間屋子裏嗎?」

阿鯉僵了僵,然後釋然的放下手臂。

「你在回答這個啊。」

「不然在回答什麼。」

禾子笑的愈發濃烈,她的眼角也微微彎起,眼睛裏帶着點點星光。

來不及移開眼,阿鯉被她的笑容晃了神。

「幫我割開吧。」

禾子率先垂下來眼眸,嘴角的笑意不減辦法,只是眸子裏,一片冷清。

她的眼前,好像閃過了幾個零星的片段。

「好。」

阿鯉握緊了手裏的碎片,然後又鬆開,猶豫幾秒,繞道後面割開了禾子手腕上的藤蔓。

手腕上的拉力突然鬆開,禾子收回手,活動活動了手腕。

「嘶——」

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

她慌忙查看手腕。

左手只是有輕微的疼痛和划傷,而右手,整個已經高高的腫起。

像一隻白薯。

禾子沉默著,然後自欺欺人般的拉下了袖子。

阿鯉沉默著,拉過了她的手腕,撩起了袖子。

他的手輕輕覆蓋上臃腫的地方,緩緩揉搓著。

「你知道力度和角度不對會導致手腕腫的更厲害吧。」

看着他的動作,禾子溫柔的詢問。

阿鯉頓住,然後默默地把袖子拉了下去。

兩人默默無言。

「咚」「咚」

牆壁那端傳來撞擊聲。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度彎下腰,向牆壁靠近。

「啊——」

是一個女人尖叫的聲音,還有男人的咆哮聲。

其中夾雜着肉體撞擊的聲音。

「貝娜……」

禾子皺着眉,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她還是說出了女人的名字。

阿鯉看着她的側臉,微微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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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循環死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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