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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帕里斯就像一條狼,蟄伏着。她仇恨的目光一直惡狠狠地盯着蘇七……屁股底下的椅子。等著吧該死的椅子,早晚有一天,這個位置是帕里斯的!我主只能坐在帕里斯身上,你們根本不配接觸主金貴的尊臀!

胡三娘一看帕里斯那樣就知道這腦子瓦特了的瘋婆娘肯定又在想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不過她瘋起來可是六親不認,胡三娘也只能放棄親密接觸蘇七的機會,委委屈屈地跳上桌子,她像是染上了貓的陋習,竟然爪癢地盤了盤小夢魘。

胡三娘把小夢魘的裙子盤亂,任由它沒多大勁地咬住自己尾巴報復,眼睛轉了轉,當着帕里斯的面就給她上眼藥:「七爺,帕里斯當年的孽可都算在您頭上的,這個什麼聖光真理教,定是當初她留的尾巴呢!」

紅狐狸咧開嘴,不懷好意地笑着:「不如叫帕里斯自己去處理吧。」

聽見胡三娘的話,還在對着椅子發狠的帕里斯像是有了新目標一樣,瞬間抬起頭渴望地看着蘇七:「讓帕里斯去,帕里斯會替您辦好一切的。」

蘇七腳腕微微用力,把帕里斯壓得趴在了地上:「辦你個頭。你想怎麼辦?」

感覺不夠解氣,蘇七伸出另一隻腳,恨鐵不成鋼地碾了碾帕里斯的腦袋,根本不讓她抬頭回話。

桌子上的大狐狸還沒嗤笑出聲,也被蘇七一彈指崩了一下腦瓜。見胡三娘還面露不解,蘇七揪起她的毛耳朵:「你還委屈了?她沒腦子,你也沒有嗎?」

用腳想都知道,帕里斯的辦是怎麼辦。無非就是跟原來肅清「偽教」一樣,這瘋女人絕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出去亂殺。

蘇七被她倆氣笑了,腦瓜子嗡嗡的。果然身邊機靈的已經不多了。蘇七不覺得是自己的原因,也許是鬼做久了會影響腦子吧,蘇七不負責任地想着。果然還是養人更好玩,身邊這幾個廢物連打遊戲都不會!人類自稱萬物之靈長也不無道理。

當然,蘇七這種遊戲菜雞,也就只能笑笑他身邊這些比他更廢的菜雞了,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七爺擔心什麼,那些人敢找茬,就讓帕里斯處理掉不就好。」胡三娘雙爪捂著腦袋,委屈又不解:「就算有些錯殺又如何,債多不壓身,您何時怕過業障?再說……」在座的誰沒殺過無辜,以前也沒見您管過啊。

蘇七以前也並不愛管這些事,多是為了業報才不得不管。大概看出蘇七有惱羞成怒的趨勢,胡三娘不敢再多言。

胡三娘幾次三番探視他的神色,見蘇七不計較她之前的失言,才試探地說道:「不然請鶯歌燕舞兩位熟悉番邦的姑姑……」

「不用,就讓程珏那小子去查吧。」蘇七揮揮手,打斷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哪裏用得着動用他在家養老的「奶媽」。

蘇七冷漠地繼續點開手機,肝起了一個叫《顏藝王-決鬥》的番劇,兩耳不聞腳下事,兩眼不見身前狐。在現在的蘇七眼裏,不論多妖嬈性感的女妖精,都不如打牌好玩。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啊。」胡三娘幽幽地感嘆,小夢魘也爬到她的頭頂,「咔噠咔噠」地應和。

蘇七一直厭惡著這個世界,他曾多次動過毀滅世界的念頭,都因幾個奶媽按耐住了衝動。

蘇七作為一隻蛋被撿回天衍宗后,天衍宗曾派遣八位化神弟子做它的侍女。蘇七當時並不知曉她們的本名,用自己不高的嬰幼兒文化水平,給八人起名為桃紅、柳綠、鶯歌、燕舞、風和、日麗、山明、水秀。

這八人對待蘇七是真的疼愛,在他還是顆蛋的時候,就每日供奉靈氣。蘇七一直很貪吃,像風和、日麗、水秀3個年紀比較小一點的,總擔心宗門的供奉蘇七吃不飽,還會趁著換班的功夫去一些秘境搜刮更多的寶物,充當蘇七的零食。

蘇七最開始吸收魔氣、怨氣,也是因為三人在秘境不慎受傷回來,以為命不久矣,想在死前再見蘇七一面,這才被蘇七救了,從而被宗門發現了蘇七能夠吸收魔氣怨氣。

成熟些的山明、柳綠不善言辭,但會穩重地安排好蘇七的日常生活,柳綠比較靦腆,只有在她一人值守時,喜歡給蘇七說點悄悄話。其實並不只有她一個人會對蘇七說悄悄話,只是後來知道蘇七在蛋里有意識,只有柳綠一個人臊了好幾個月。

鶯歌燕舞比較活潑,她們值守的時候嘰嘰喳喳,兩個女人頂得上幾百隻鴨子。不過當初的蘇七很寂寞,當時聽人說話倒是挺開心,鶯歌燕舞會給蘇七講很多故事,她們一唱一和,兩人都會些口技,可比相聲精彩。

等到蘇七破殼后,更是被八人寵上了天,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說往東就不往西。蘇七雖然「無父無母」,但八位侍女倒是填補了他童年的空缺,讓他漫長的童年時光還算溫馨快樂。好不容易她們在現代找到了自己的愛好,蘇七也不願打擾她們。

沒錯,之前發現了手機這種好物后,蘇七颳了一白君彥層皮,得到了滿意的數字后,就給桃紅她們配備上了。別看胡三娘天天跟着蘇七,但有到什麼新鮮東西,蘇七先想到的是桃紅八人,從來不會給其他人留。可能這就是媽寶男吧。

除了柳綠不愛跟人交際,還留在洞府,靠蘇七接濟充電寶度日;桃紅太操心蘇七,留在了這邊,偶爾會回洞府,其他六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業」。

風和、日麗一直是弄潮兒,走在時尚的前沿。每次她們跟着蘇七出世,必然要去一趟京城及各地的大城市,好好學習一番當時的服飾妝容。仗着自己是鬼,她們哪裏都去得,所以對於各種妝容服飾都有很深的研究。

蘇七的衣服基本都是她們製作的。這兩位一直審美在線,就是不知道蘇七的審美究竟是怎麼長歪的。

也就是這幾天在笆籬有個時裝秀,風和、日麗相攜而去,否則哪輪到「野豬佩奇」在家稱王稱霸?鶯歌、燕舞很奇葩地愛上了廣場舞,但廣場舞老太太跟她們怎麼可能是同一水平,兩人拿實體跳了一回就被一群大媽驚為天人。何況除了桃紅是年老的體貌,其他7人都保持着年輕的樣貌,漂亮的鶯歌燕舞二人甚至被星探給看上了,求爺爺告奶奶地要簽她倆。但鶯歌燕舞早已歷經滄桑,不可能同意跟一群小姑娘組什麼團。

只是她們舞蹈水平很高,星探不願放過,退而求其次要她們做編舞顧問。聽說有錢拿,又想到蘇七花錢大手大腳的,怕他不夠用,兩人就像心疼孫子昏了頭的老太太一樣,應下了這個活計。

山明、水秀回了北斗。這很正常,她們每次跟着蘇七出世都得回趟老家,充實一下門派私庫,不然裴艮小時候怎麼能在密室里發現那麼多蘇七的畫像和照片?

水秀原本就擅畫,以前還指點指點莫三娘的畫技,現代有了更多的繪畫風格和工具后,她基本上就一頭扎進去了。原本裴艮開玩笑說讓蘇七隨便盤的A市動物園後山,現在給水秀盤了,天天在那採風,把那塊後山當據點了。

反正水秀是鬼,也不用睡覺,解除實體就沒人看得見她。

山明是八個侍女裏面最嚴肅認真的。之前聽蘇七說北斗後人現在連一隻螞蟻都對付不了,她很生氣,走了白君彥的後門,自薦當了北斗整個機構的老師。

其實她們八人,都是當年天衍的精英弟子。天衍分裂后,桃紅撐起了大梁,接過了掌門重任和玉衡山主的位置。綠柳和桃紅感情好,硬是逼着不善交際的自己做了執事長老,打理宗門上下事務;原本的執法長老是山明的父親,她父親仙逝后,也就由她執掌法規。

山明以前就做過一段時間北斗的執法長老,教孩子倒也不錯,還是很快樂的。

就是不知道接受詐屍的老祖宗鬼魂鞭笞的弟子們,快不快樂了。

「點墨老祖。」裴艮陪着笑跟着山明。山明當年被稱為點墨仙子,不過現在已經是老祖了。她本名鍾思柔,性格卻一點不柔和。山明還為人時,本命武器是一支陰陽判官筆。她與人鬥法無需正面作戰,只憑這支筆和精湛的推演之術,就能咒殺敵人。

山明死後,本命武器自然也隨之損毀,但鬼能修成魂器,她的魂器依然是一支筆。雖不是真的能判陰陽的筆,用術法給弟子判判對錯、判判答卷卻也手到擒來。就像現在,裴艮的修行明顯就不合格,山明雖然對弟子嚴肅,但本意是不想北斗傳承斷裂。

裴艮作為掌門弟子之一,且是大弟子,很有可能就要繼承北斗,怎麼能這樣不學無術?

「九九衍術都答不出來,北斗真是沒落了。」山明皺着眉,拿着筆恨不得給裴艮腦袋上戳個洞。

「瞧您說的,這我哪能不會啊,九九衍術是最基礎的東西」裴艮訕笑地又重新口述答了一遍題目。

山明瞭然:「想問什麼?」

裴艮故意答錯,其實是想偷偷地來問問蘇七的事。教室畢竟還有隻在北斗任職的能力者,而非北斗弟子,有些話他不好說。

「瑤光山主,究竟是不是龍?」裴艮搓着手激動地問道。之前他也問過師父,但其中內情竟然連師父也不知,這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伺候過蘇七爺的老祖宗,肯定要好好問一問。

「不是。」

「怎麼可能!」裴艮震驚,蘇七竟然不是龍嗎!難道真是那個,「孽血……」裴艮喃喃自語。

他不經意間說出了口,山明又不是真正老眼昏花的老太婆,自然聽到了。話音剛落還算溫和的山明就像一隻被侵犯了地盤的母獅子,暴怒地揪起裴艮的衣服領子:「你從哪裏知道的?」

萬年老鬼的煞氣,哪裏是裴艮一個四十歲、中年發福、還有點高血脂的二流子修者能經受得住的。這一衝差點沒把他嚇死。他哆哆嗦嗦地告饒:「是夢蝶提過一嘴我給記着了。夢蝶是南柯蟻,就是那隻母螞蟻!姑奶奶,我錯了,我不問了,不問了。」

山明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詞以後不準再提了。但凡北斗弟子,不允許提這個詞!」

覺得嚇到了小輩,山明又緩和了臉色,但依舊嚴肅道:「你想問山主的身份,告訴你也無妨。北斗這方面的記載缺失,但這段事也確實該告知後人」

「啊?」輪到裴艮傻眼了。眾所周知裴艮是個大嘴巴,他知道等於全派都知道了。老祖這是要公開?

「都進來。」山明瞥了眼門外,門縫裏鑽出去7個人,全是裴艮的好師弟。

裴乾、裴坤、裴震、裴巽、裴坎、裴離、裴兌好傢夥一個不少。

「點墨老祖。」

「點墨老祖好!」

幾人都有些神色訕訕。現任北斗掌門這一脈的八個弟子,年齡不一。最大的裴艮約有四十歲,最小的裴離才十一歲。雖然他們不論是穩重的裴艮,還是年少老成的裴離,一個個看起來都挺穩重,但其實內心戲極其豐富,也都不是什麼安穩的主。

比如裴艮這個大弟子,年紀最大,合該最穩重。他表面也確實比較「穩重」,明明是該清修的道士,全挺個大肚子,雖然說四十多歲也確實到了中年發福的年紀,但作為道長實在不好看。

裴艮為了自己以及北玄觀的門面,平時還會用點小法術「一鍵美顏、瘦臉瘦身」,所以裴艮要比他所見實際上還胖。真應了他這名字裴艮,可以直接拿去做培根了。

裴艮還極為八卦,就他嘴最碎,什麼事都要八一八。一般宗門裏有什麼事,他知道了,等於全北斗都知道了。所以大家既不愛跟裴艮分享「秘密」,又愛跟裴艮分享「秘密」。簡直讓人又愛又恨。不過裴艮對於必須保密的事情嘴還是很嚴的,他是個有分寸的人。

但既然是大師兄,修鍊時間又最長,裴艮的功課自然也是一眾師兄弟中最好的。他被留堂,任誰也不相信啊。幾個師兄弟眼神一交流,就知道大家猜測得都差不多,裴艮肯定是去跟點墨老祖打探什麼秘密去了,趕緊跟上也想聽一聽。

誰曾想偷窺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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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繼承遺產,但我只想扶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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