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靈閣
「砰。」
「咳咳……」
新源閣外，方不言被粗暴的丟在地上，引得路人側目圍觀，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被重摔在地的方不言，則因為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導致當場咳出鮮血，胸口一陣氣悶刺痛。
「娘的，原來還是個病死鬼來的。」
「下次記得別再到我們新源閣自討沒趣，不然到時候死了都沒人敢給你下葬！」
「要死趕緊滾遠點去死，別死在這給咱們找晦氣！」
兩名灰衣侍從被嚇了一跳，見方不言這般脆弱，一時間也害怕搞出人命。
兩人猶豫片刻，最終放棄了動手「招待」，丟下幾句難聽的謾罵與狠話，隨後轉身回到新源閣內。
「噗……人和狗果然講不通道理。」
方不言吐出一口血沫，一邊自嘲的搖了搖頭，一邊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站穩身體后，他抬頭凝望着新源閣，有點想怒髮衝冠，當眾來一場莫欺少年窮。
但考慮到以那個狗掌柜的脾氣，可能會不顧臉面將他打死，所以這個作死的念頭，最終還是被壓了下來。
他轉身走入人群，沒有理會旁邊路人的指指點點，只在心中考慮，要不要先去醫館之類的地方看看。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剛才被灰衣侍從摔那一下，似乎引起了傷勢惡化，以至於胸腔愈發疼痛難耐。
正當方不言走在路上低頭思考時，一個穿着白布衣的小廝忽然擋住去路，低聲問詢。
「敢問可是方不言，方先生本人？」
「是我，你是？」
方不言點點頭，心中卻是暗暗警惕。
他在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什麼熟人，只有剛才在新源閣的時候，才報上過這麼一次姓名。
如果眼前這人是那位狗掌柜找來的，那他追着找上來的目的，可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
「小的是五靈閣的夥計，我家掌柜想請你去見上一面，這是他托我送來的見面禮。」
說着，小廝遞上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玉瓶。
「五靈閣？」
方不言微微一愣，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在他心中的二號合作者，竟然會反過來提前找上自己。
這是在向他表露商談合作的意願？
至於五靈閣為什麼會知道新源閣發生的事，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作為最大的兩家同行競爭者，互相安插幾個暗子監視，那都是極為平常的事情。
帶着些許驚訝和意味，方不言接過玉瓶，拔起軟塞后，就見瓶內裝着一顆淺黃色丹藥。
輕吸一口丹藥散發出的奇異葯香，原本刺痛難耐的胸口，竟然立刻得到了一些緩和。
「愈傷丹？你家掌柜這見面禮，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方不言眉頭一挑，根據奇書上的信息，認出了這枚丹藥的底細。
這其貌不揚的淡黃色丹藥，可是必須由煉丹師出手煉製真正靈丹。
對普通人來說，身上帶着一枚愈傷丹，幾乎等同於帶着第二條性命一樣珍貴！
像這樣一枚救命靈丹，沒有上萬兩白銀，是絕對不可能拿得下來的。
「我們掌柜說了，這只是他請先生商談的誠意，若先生不願意去的話，就當做是朋友間送的小禮品便好。」白衣小廝如是說道。
誠意那肯定是看到了，可上萬兩銀子的東西都砸出來了，我要是再不去的話，只怕今天做了朋友，明天就得為友人舉辦葬禮了吧？
方不言內心誹謗，心知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從玉瓶取出愈傷丹服下后，他拆開手臂上的一處繃帶，發現在這短短几息時間內，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幾乎痊癒。
僅剩下的幾道，好像貓抓出來的纖細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癒合消失。
該說不愧是修仙世界的靈丹嗎？
心中讚歎一聲，方不言雙手抱拳，客客氣氣道：「煩請小兄弟引路，帶我去見你家掌柜吧。」
白衣小廝趕忙回了一禮，隨即側過身子，做出請的動作：「先生客氣了，請隨我來吧。」
……
跟隨白衣小廝來到五靈閣，剛一進入商鋪閣樓，就看見寬敞華麗的大廳，被劃分成極為鮮明的六個板塊。
其中五個板塊，應該分屬於五行靈宗，由各個宗門自行銷售盈利。
所賣的物品，也大多是各自宗門的特產。
而最後一個白衣侍從負責的區域，賣品則大多是些尋常物件。
這種分區銷售的模式，倒是和藍星上的大商場，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在白衣小廝的帶領下，方不言穿過大廳上了樓，之後又繼續過了兩個樓層，來到位於頂層四樓的貴賓接待室。
和之前幾個樓層賣場不同，四樓雖然同樣寬敞，但內部卻沒有太多擺件櫃枱，更沒有往來吵雜的顧客看官。
在安靜淡雅的基礎上，幾座屏風的遮擋與裝飾，又讓此處不會顯得太過空曠。
一些古色古香的桌椅傢具，被佈置得整齊大方，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
屋子角落處，還有精緻的香爐安放，徐徐燃燒的靈植熏香，散發着令人安心平靜，卻又格外清醒的淡淡香氣。
一位樣貌儒雅的青年手捧書卷，坐於屋中主位，三十齣頭的模樣，看上去不像商人，反倒像是一名文人書生。
見到方不言上來以後，那儒雅青年合上書卷，起身迎上前來，臉上自然浮現出熱情笑容。
「在下五靈閣掌柜金異同，在此恭候方小友多時。」
「金掌柜客氣，在下還沒謝過掌柜贈葯之恩。」方不言真心實意的拱手感謝道。
金異同卻是擺了擺手，開門見山道：「那都只是小事，只是不知方小友口中那筆大生意，是否真值得上億銀兩？」
「既然金掌柜這麼直接，那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了。」
方不言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布包，打開之後，露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白色固體塊。
「這是何物？」
金掌柜仔細觀察之後，卻發現這並非自己熟悉的任何事物。
不過他卻能看得出來，這一小塊未知之物，明顯就是方不言的談資和本錢。
「這是香皂，一種能代替澡豆的洗浴之物，也是一顆能帶來大量財富的搖錢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