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十七節 數據

八章十七節數據

身處幻境之中的凱文還不清楚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在單調的折磨之中，他已經無暇顧及許多了。書mí群4∴⑧０㈥５

事實上，捕獲了凱文眾人的主體並非不想殺死這些徹底破壞了魔族大陸穩定形式的傢伙們，但是此刻他們還有着更重要的事做，因為他們捕獲的這些人之中，那個叫做瓦特的機械族的傢伙已經令他們無暇顧及許多了。

當主體與瓦特的本體連接，進入他的記憶庫的時候，龐大的數據流瞬間湧出，巨大的信息量險些使查探瓦特的主體陷入癱瘓之中。

不僅如此，這個主體在查探眾多俘虜記憶的時候，還有一個類似於不死族的奇怪的傢伙在和主體連接上的瞬間，其意識便以數據流的形式消失在主體龐雜的數據信息之中，更準確的說，這個奇怪的類似於不死族的俘虜的意識在主體內部隱藏了起來。

伴隨着瓦特龐雜的數據湧入，主體已經無暇顧及消滅其餘幾名俘虜的身體，更沒有時間去查找那個特殊的侵入者了。就在這時，一個奇怪的情況出現了，那就是囚禁著凱文意識的那個幻境忽然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態，那個叫做凱文的不死族雖然沒有像另外一個那樣掙脫了意識束縛進入主體資料庫中，但這個傢伙卻能夠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個幻境，並且利用自身意識去改變營造幻境的部分數據，使形勢向有利的方向發展。

主體忽然有點恐懼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不死族。

相對的說，主體這樣處理俘虜的方法是自古便流傳下來的，他需要更多的獨立的真正的生命，他需要這些生命的大腦作為新的機械生命的主體。人工智能並非不夠優秀，很多方面人工智能要更加的優秀，它的運算速度遠非任何生命的智慧所能比擬的。但這種凡事需要運算來執行的人工智能恰恰在應變能力上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它無法向生物智慧那樣去對危險風險進行瞬時的判斷，更不會存在身體本能這樣的反應。當人工智能和生物智慧在面對運算的時候可以體現出絕對的優勢，但當這兩種智能同時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的時候，生物的本能會驅使其身體首先做出規避或是反擊的反應，儘可能最大程度的規避危險減少自身受到的傷害。而人工智能在任何情況下需要計算的這種情況往往會耽誤那最關鍵的判斷時間，甚至這隻有數千份之一秒的運算時間就已經決定了人工智能被摧毀的命運了。

所以主體需要的是生物的智慧，他捕獲的對象從來都只有不死族，因為這個主體就是不死族的死敵，機械族真正的本體。

但是這一次從魔族大陸上捕獲的這些人中的兩個不死族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對於幻境的駕馭和cào控能力絕對會使他們最終演化為主體中最為致命的病毒。儘管現在無暇顧及這一跑一掙扎的兩名不死族的意識，等徹底的理順了瓦特這個機械族的記憶之後，一定要首先捕獲他們的意識，對他們的生命形態進行深入仔細的研究。

不過主體這一次卻大意了，它忽略了那個消失在它數據流中的那個奇怪的不死族的意識，他正是魔族大陸上的那個聖賢——凱奇。

從神龍傭兵團的眾人認識這個凱奇的那天開始，他的身上就存在着許多的謎團，這個魔族大陸上唯一的一個以不死族的形態存在了萬餘年的傢伙，並不像他的外表看起來那麼的無害。不僅如此，他似乎對於機械族的主體非常的了解，在主體和他的意識取得連接的瞬間，他便將自己的意識變成了一段數據，深入到主體內部。

他將意識附着在數據流上，偽裝成其中的一段小心翼翼的在主體額資料庫中行走着，查看着主體內部的一切，並尋找著神龍傭兵團幾個人的意識信息。

對於數據這種chōu象的符號組成的東西，凱奇並不陌生，在它的眼中看到的不過是一串串數字元號，但他明白這些看似雜luàn無序的符號所代表的意義，以及一組符號組成的數據組在意識形態中所映shè的究竟是什麼物體或者是某一種思維的變化。

就這樣，他一路躲避著主體的防護查殺機構不斷前行，直到他發現了一個防護嚴密的數據組的異常表現之後才停了下來。

附着在一段相對固定的程序上遠遠的觀察，他發現那些奇怪的數據所組成的影響分明是一件向內防守嚴密的囚籠。

囚籠內的情況看起來非常的奇怪，一個人在裏面孤獨的行走着，一些影像不斷的在他的身邊出現變幻，儘管這個囚籠很小很下站，但由於這個囚籠內部組成空間的數據不斷的變化，使得囚籠裏面的人完全無法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不能看清這個囚籠本質的話，那麼他是絕不可能想像到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就如同囚籠內的他的存在一樣，不過是一串串數字組成的虛擬的世界。

凱奇仔細的觀察著囚籠內的人，這個背上背着一隻金屬箱子情緒低落的傢伙分明就是龍海。他並不清楚在這個囚籠內龍海究竟看到了怎樣的景象，但顯然這個囚籠裏面的幻象徹底的欺騙了他，否則像他這麼堅強的人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狀態的。

凱奇並沒有上前干涉龍海，更沒有想過接近這個囚籠，儘管這個奇怪的囚籠的防禦對於他來說想要破解進入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凱奇並不像因此而讓主體發現他的存在。雖然在讀取瓦特記憶的時候，主體受到了瓦特蔚為龐大的信息數據的衝擊而顯得有些húnluàn，但他絕不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不被主體發現將龍海解救出來。同時他也不認為以龍海目前的狀態能夠理解數據和虛擬的含義所在，即便將他解救出來，恐怕他也會陷入到另外一個數據組成的片段之中，被另外一個幻境所méng蔽。那樣一來反而成為身邊的累贅，倒不如將他放在這裏也算是相對安全一些，至少主體不會將他認定為威脅的存在而想辦法消滅他的意識。

不過發現了龍海安然無恙的存在，凱奇還是很高興。至少這說明了神龍傭兵團其他幾人的安全狀態應該也是不錯的，另外一點就是龍海的囚籠固定在這個區域裏面，那麼其他幾個人的意識也應該被關在附近不算太遠的地方才對。

果然，當他小心的從龍海所處的囚籠退出來以後，在不算太遠的地方發現了另外幾個人的意識，和龍海一樣，他們也都擁有一個獨立的意識囚籠。

格桑的情緒及其低沉，不過他的思想活躍程度卻明顯要比龍海jī烈了許多。進過簡單的查探之後，凱奇才發現格桑的意識居然還停留在魔族大陸上，而他卻仍然在思考着如何去報復，去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

報仇？凱奇來不及做更多更為深入的查探便退了出來，因為無論怎樣，格桑和龍海的情況應該是相同的，他們都是無法突破身邊幻境，無法突破意識枷鎖的。

隨後，凱奇又發現了林銳的囚籠。

起初，凱奇並沒有發現囚籠裏面的林銳。他看到了和龍海囚籠形式幾乎相同的數據組之後便迅速接近，仔細的觀察。不過囚籠裏面除了一些虛擬的樹木之外，凱奇並沒有發現裏面有任何人存在。感到奇怪的他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才發現了林銳的意識影像，他貼在一棵樹木的旁邊將自己偽裝了起來，若不是呼吸心跳等一些細節上的差異，凱奇還真沒注意到這一塊如同yīn影的竟然就是林銳。這樣的一個發現讓凱奇不免有些興奮，這種偽裝的程度若是在主體的數據流中簡直可以欺騙主體達到順利的隱藏在主體之中的目的。然而查探過林銳的意識之後凱奇沮喪的發現，林銳的這種偽裝根本就是來自於jīng靈的一種本能。並非他有意識的將自己改變的和周圍的數據相近，而是他身邊的幻境本身就是由數據組成，可林銳卻將其看成真實的。想要更好的偽裝自己，就要將自己和身邊的環境融為一體，所以隱藏起來的林銳可以說是出於一種本能而改變了自己的意識形式。雖然看起來有趣，但這種本能並不能導致他主觀的改變身邊周圍的幻境，雖然比龍海和格桑厲害一些，但解救出來帶在身邊也將是個累贅。

現在就剩下凱文還沒有找到了，對於凱文這個不死族來說，凱奇更是一點期盼都沒有了，他只希望能夠找到他。將人湊齊了，大不了尋找他們身體和主體之間意識數據接入點，幫助他們的意識逃出主體，然後從內部將機械族的主體的硬件設備破壞掉。

但他如願的找到凱文的時候才真正的大吃一驚，一直以來他都沒怎麼瞧得起過這個不死族的傢伙，在凱奇看來，世界物種萬年的進化過程中最失敗的無疑就是這些保持着最為正統的人類外形，卻在基因上存在這巨大缺陷的種族。萬年以來，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進化，無論是思想還是生命體征，這些人從選擇了以不死生命的姿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放棄進化的權利。

在自然災難、戰爭以及生存的淘汰之下，幾大種族的一部分分支被自然法則淘汰了，永遠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留下來的越發的強悍。獸族的身體，蟲族的繁衍能力，魔族於自然元素的溝通，就連機械族也在不斷的修復其機械生命的發展方向。只有不死族像一群遺老一樣守着遠古人類留下的遺產一直苟活到現在。

不過這樣的評價似乎對於不死族來說又有點過於殘忍了，他們的存在也是一種無奈，面對本該和人類一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機械族，能夠將他們遏止在鋼鐵之都的除了這些悍不畏死的不死族們，恐怕沒有哪個種族能夠做到這一點。千年前不死族在與機械族的大軍團戰中的一個小小的失誤導致了整個不死族的失敗，數百年的時間裏，不死族再也無法阻擋機械族向外擴張與掠奪的腳步。儘管在各個大陸之上機械族都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但就像魔族大陸一樣，機械族造成的危害是無比巨大的。一些優秀的種族在那場席捲了整個世界的戰爭之中被機械族有目的的消滅了，他們甚至統治了魔族的思想，利用魔族的特殊能力為鋼鐵之都收集金屬資源。

所以凱奇也曾不只一次的感嘆，這些毫無長進的不死族事實上是在不斷的戰鬥之中守衛這這個世界和平與戰爭的大mén，這一守就是萬年的時間。

凱奇一邊想着一邊尋找著凱文的囚籠，當他找到凱文的囚籠的時候，被其巨大的程度和防守的嚴密着實嚇了一跳。

囚禁這凱文意識的囚籠面積是其他幾個人加在一起的數十倍還要多一些，囚籠內部的環境組成十分的簡單，無邊的沙漠之中沒有一丁點的裝飾，沒有樹木，沒有山巒，空氣中甚至連一點風都沒有，不過在他的囚籠之中有的是殺不完的敵人。這樣的情況然凱奇感到十分的費解，對付一個不死族的傢伙完全沒有必要如此的大費周章才對。

帶着疑huò的凱奇小心翼翼的穿過了凱文囚籠的外壁，進入到凱文的幻境之中仔細的觀察凱文的情況。

但他看見凱文的時候，忽然有一種無語的感覺。這個不死族的傢伙竟然安穩的躺在火種的駕駛倉裏面，喝着酒悠閑的看着轉入自動控制狀態下的火種屠殺着外圍敵人的情況。開啟自動防禦的金屬風暴一刻不停的向外噴shè著怒火，如同一根長鞭一樣圍繞着火種chōu打着身邊的敵人，那些奮勇向前的士兵們就像被鋼鞭chōu打過的水袋一樣，潰散，變成一攤血水一地碎ròu。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凱文竟然還能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張飽滿的紅chún輕柔的送入他口中的食物。

手？食物？凱奇真的暈了，在凱文的身邊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穿着輕柔的薄紗跪在他的身邊，剝開一枚荔枝銜在自己的嘴裏，撲在他的身上無限撫媚的喂到他的嘴中，在用柔軟靈活的舌頭勾出他嘴裏的荔枝核，吐在一邊。

香yàn啊，這樣的畫面簡直令人亢奮，但凱奇的húnluàn卻並非因為這香yàn的畫面，而是他是在有些想不通主體究竟是在幹什麼，下了大力氣nòng了一個嚴密的囚籠，幻境之中卻十分的單調。但作為敵對雙方來說，在囚禁敵人的同時也沒有必要給敵人製造這樣一種舒服的環境吧。有吃有喝的不說，還有美人相伴，難道這是主體使的美人計？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但凱奇仔細一想，如果主體要使美人計的話就沒有必要再在外圍安排敵人進攻了，除非這些東西都是由凱文的意識自己創造的。

「這怎麼可能。」凱奇詫異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但親眼看到的景象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發生在凱文身上的情況是凱奇無比的興奮，這個不起眼的不死族竟然擁有這麼豐富的想像力，他竟然能夠突破幻境對意識的束縛，雖然還沒能做到和他一樣自由的穿行在數據的海洋之中，但能做到像他這樣也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是誰在哪？我已經發現你好久了，要麼動手，要麼滾。老子現在正煩著呢，千萬別惹我不高興。」凱文突然間抬手指向了凱奇隱藏的方向，一把銀sè的左輪手槍正在他空dàngdàng的手心裏面迅速成型。

「是我，凱文。」凱文槍口所指的地方，凱奇的身體悄然出現，懸浮在空氣之中。「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你能看見？」

「看見？看見什麼？」凱文拍拍手，銀sè的左輪憑空化作一團銀屑飛散。「只是感覺，一種熟悉的感覺出現在那。」

看着凱文指著自己這邊，凱奇問道：「你就這麼肯定我是真的？」

「當然，我都說了這是感覺。說不清楚的。只是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幻境之中的？」凱文問道：「我們到底出了什麼狀況？關於魔族大陸的記憶我簡直就是一團糟，húnluàn了，似乎有很多不屬於我的記憶出現在了記憶之中。」

「這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現在我們必須離開開這個幻境，跟我走，一會你或許會看見許多奇怪的東西，千萬別緊張。還有什麼我們路上再說，抓住了，我們走！」

凱奇一把抓住凱文的手腕，那種真實而有力的感覺令凱奇心頭沒由來的一暖，下意識的抓緊了凱奇的腕子，然後看着自己的身體飄了起來，隨着凱奇一同穿過了火種的金屬裝甲，然後極速的向上，向天空中飛了上去。

和凱奇抓在一起向上飛，直到地面的火種變得如螞蟻般大小的時候凱文忽然感覺到頭頂，就在不遠處的天空並非像一般的天空那樣的「透明」，那原本清澈的天空給他的感覺就像面對一堵牆一般，以現在的這種速度向上沖，恐怕會對身體造成較大的傷害。本能的凱文掙了掙，但凱奇的手卻抓得更緊，向上沖的速度也更快了。同時凱文也聽到了凱奇的聲音：「別怕，就像你在幻境中能做到的那些一樣，你感覺到的不過是這個幻境的界限。現在，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的意識！」

「可是，我的裝備……」凱文扭頭看着地面兀自戰鬥着的火種。

「在這裏，只要你的意識是自由的，裝備就不是問題！」凱奇大聲的喊著：「抓緊了，接下來的旅程恐怕會有些顛簸！」

凱奇話音未落，兩個人已經一頭撞上了「堅硬」的天空。

凱文只覺得身邊的壓力忽然變大了許多，空氣的密度忽然變得如同鋼鐵一般，向前的阻力無比的巨大。但他的耳邊卻依舊能夠聽到凱奇的聲音：「這是囚籠的邊界，不要被這種難以穿行的假象所míhuò，和你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些一樣，這些也都是不真實的，讓你的意識變成尖刀，想像這囚籠是塊nǎi油，你可以輕易的切開它！」

「為什麼非得是nǎi油？！」凱文也大聲的吼著，「我還是喜歡豆腐多一些！」

隨後，凱文就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巨大的染缸裏面，各種sè彩，各種形狀胡luàn的從眼前閃過，一些像是影像，一些像是某斷記憶，但沒有一段是真實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一些聲音在耳邊呼嘯，一些感覺在身體上出現，彷彿經歷了無數個世紀，不停的戰鬥，渾身疲憊。

但一隻手始終堅定而有力的抓着他的手臂，任憑身邊的環境如何變化，始終不曾鬆開。直到身邊的所有感覺全都消失了，凱奇的手才鬆開。虛弱的摔倒的凱文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無法判斷在這之前他經歷了多久的時間，即便是漫長的戰鬥也不曾使他感到如此的疲憊，現在的他只有一種想死的感覺。

「感覺怎麼樣？」凱奇的聲音落入了他的耳朵之中，使他認識到自己還活着。

勉強睜開疲憊的雙眼，才發現身處的環境竟然是一個無比漆黑的世界，只有身邊的凱奇手掌托著的一小團光亮照亮了兩個人之間的那段距離。開始的那種躺下了的感覺原來都是假的，此刻的凱文正合凱奇兩個人上下顛倒的「站在」這個奇怪的空間之中。

四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遠處的黑暗之中並非什麼都沒有，正相反的是黑暗的深處似乎相當的熱鬧，一些光斑在遠處不住的跳動着，時而聚在一起，時而爆炸般的散開。一些紅sè的光正漸漸的被黃sè的吞掉，綠sè的快速穿行在黑暗之中，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這些急速穿行的他們。

凱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遠處，努力的調整自己的身體在空間中的狀態，好一會才控制着身體的平衡是自己的身體和凱奇保持一致。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手一團和凱奇手心一樣的明亮從掌心跳了出來。揮手熄滅，又是一團銀光聚集在他的手中，轉瞬一把銀sè的左輪手槍在他的掌心成型。

凱奇微笑着看着眼前那一團紅sè的數據中不斷運動的情況，跳躍出來的兩組獨立的數據更是使他感到有些驚訝，他實在有些無法相信一個不死族的傢伙能有如此之高的領悟能力和想像力。好一會他才向凱文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凱文看着凱奇略有些模糊的身影滿不在乎的答道：「在什麼地方很重要嗎？反正沒逃出去就是了，不然也不能有這樣的能力。」

看着凱文一臉不在乎的揮動着手中銀sè的左輪，凱奇說道：「這個地方並不安全，你說的對，我們始終沒能逃出主體的控制範圍。我們所處的這個角落也呆不多久，好好休息一下，一會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做。另外，千萬不要過分相信你手裏的東西，它並不是那麼可靠。」

「是么？那先謝謝你的忠告了。」凱文依舊是一臉的滿不在乎，「這裏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最開始有些不適應罷了。」

凱文的話尚未說完，遠處黑暗中幾點黃sè的光芒迅速的向二人所處的位置移動過來。

「糟糕。」凱奇的聲音裏面有些擔憂。「剛才你的動作被他們發現了，咱們現在得離開了。」

凱文看看手裏的左輪，看了看正向這邊移動的黃sè光芒，再看了看四周的漆黑問道：「離開？往哪走？看樣子咱倆躲到哪都很扎眼吶。那黃sè的東西是什麼？」

估算了一下距離之後，凱奇急匆匆的說道：「在這個主體裏面，黃sè的應該是守衛，負責殺毒的。而我們就是病毒，是紅sè的獨立意識。遠處那些白sè的應該是主體的普通程序，綠sè的應該是主要計算或者控制程序吧。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屬於入侵者，黃sè的是我們的敵人，或者說，我們是他們必須消滅的敵人也行。」

「真麻煩啊，把他們幹掉不就完了？」凱文看了看手中的左輪一副躍躍yù試的樣子，「反正我也沒有你那兩下子，剛才你不說有重要的事要做嗎？這樣，你先走，我拖住他們。向消滅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等你忙活完了，再來找我。想必你能把我從那個幻境裏面帶出來，再找我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可是，這些主體的防衛可不像你想像中的那麼好對付，他們可不是你在幻境裏面見到的那些敵人……」凱奇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凱文抬手對着沖在最前面的那團黃sè的光芒就是一槍！

離開了槍膛的子彈依舊是紅sè的，以極高的速度shè向飛速移動着的黃sè光芒，那一點紅sè很快便扎進黃sè的光團之中，但只是在那團黃sè裏面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紅線之後，便迅速的被黃sè所吞噬。

「咦？」凱文有些奇怪的看着那團黃sè，然後抬手又是一槍。

這一次紅sè的子彈離開槍膛之後迅速的膨脹，變大。當它飛到黃sè光團前面的時候，幾乎變成了和光團相同大小，毫無懸念的，紅光再一次扎進黃光之中，但這一次黃sè的光團卻似乎受到了重創，它停了下來，在原地和紅光糾纏到了一處。不斷的消耗之下，紅光再一次消失在黃光的內部，只不過這一次黃sè的光團極大的縮小了它的範圍，和它周邊的那些比起來已經算是無害了。

凱文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他猛的一推身邊的凱奇：「要走趁現在，有事趕緊忙活去，忙活完了再來找我。我想我能拖住主體一段時間，趁這個機會把所有人都找到帶到出口，在主體裏面作戰實在是太彆扭了。」

看着凱文的樣子，凱奇稍稍猶豫了一下便不再爭辯，他留下句「小心應付，千萬別死了。」之後，轉身和外圍的黑sè融為一體。

但凱奇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對於凱文的選擇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凱文的意識力量讓他倍感意外，卻還沒有上升到數字化的程度，也就是說凱文還不能理解意識數據這種chōu象的東西。現在的他依靠的完全是自身意識的力量來改變身邊的一切，所以對於凱文的安全他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些擔心的，他不想凱文這麼一個特別的傢伙就這樣死在這，如果他真應付不了還不如當初不把他帶出來了。

凱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黃sè的光團已經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像是正在觀察他的樣子。凱文抬起手，銀sè的左輪黑dòngdòng的槍口對準了前面的敵人，當黃sè的光團再次動起來的時候，一道紅光驟然從銀sè的槍管噴shè而出。

如扇面一般不斷擴大的紅光瞬間將凱文的敵人籠罩在裏面，紅光消散，黃光也變得無影無蹤。一絲綠光在黃sè的光團消失的地方悄然出現，向著來的方向驟然shè回。

在一旁的凱奇看到凱文的能力之後略微安心，在見到一組綠sè的數據出現之後，緊緊的尾隨上去。

凱文的反抗是絕對能夠引起主體重視的，以他的意識數據來說，對於主體已經絕非無用的垃圾數據了，而是具有極強的破壞力的病毒，剛剛出現的綠光應該是直奔主體指揮中樞才對，它一定記錄這剛剛戰鬥過程中凱文的力量與攻擊方式等相關數據，反饋給主體的。

跟着這條綠光應該能直奔主體的計算中樞。凱奇本能的想到這一點之後，毫不猶豫的尾隨在這條綠sè的數據後面。

一路上的防護與審查十分的嚴密，但凱奇的偽裝卻十分的出sè，他讀取了綠sè數據的含義之後，偽裝成後面一串沒有太大含義的數字串，和原數據銜接在一起，輕鬆的穿過層層防禦進入了吧主體的中樞。

進入之後他迅速的脫離原數據串隱藏在不斷更新的數據中間，才忽然發現進入中樞的數據並沒有迅速解決，似乎是按照某種規律分成了不同類型的十六條通道，再次深入。

而現在，這十六條數據通道都被綠sè的數據塞得滿滿的，隨意的查看之下，凱奇發現這些龐大的數據流竟然都是一些宇宙空間的描述，而主體之中這十六個負責處理數據的被這些龐雜的數據衝擊得根本無暇顧及防禦。

凱奇仗着膽子在這些處理機構中穿梭查探了一番之後，驚恐的發現這些處理數據的竟然都是和瓦特一樣的機械生命！而且這些機械生命的本質對於他來說竟然是十分的熟悉。

來不及多想，凱奇發現數據的湧入減弱之後，順着數據湧進來的方向快速離開主體的控制中樞，最終進入了另外一個機械生命，瓦特的本體意識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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