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永昌門

王曉曉當然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武炎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想要他留下。至於為什麼要留下他，王曉曉心裏也有一些猜想，肯定跟靈泉有關。這一次，永昌門沒有搶到靈泉，下一次就更得全力以赴。

他思考了一會兒，無非就是再進一次空間縫隙，再冒一次險，於是抱拳行禮對武炎說到：「我願意留下，只要在永昌門一天，一定盡我所能，為永昌門效力。還請大長老教我！」

武炎聽完王曉曉的話，笑着搖了搖頭：「我們可不比天水門那樣的不入流門派，要想在我永昌門效力，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說着，武炎從靈境中取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這個叫『食髓蠱』，是我派專門用來給新入門的弟子種上的。這個蠱平時以宿主的靈氣為食，可以幫宿主強健骨骼。作為修士，沒有好的體魄，實力也是會大打折扣的。」

武炎把小瓶子遞到王曉曉跟前，看着他接過，然後繼續笑着說：「但是這個蠱，它是一對兒，只要另外一隻被殺死，活着的那隻就會變異，魔化，從幫助宿主強健體魄變成啃食宿主骨髓，宿主不死不休，直到吸完最後一滴骨髓為止。」

話一說完，蓮花趕緊拉住王曉曉，一臉擔心的說：「不要種這個東西！他都說我資質太差了，我不修鍊就是了，絕對不能讓他害你」

王曉曉心中也想着，這個武炎對自己是敵是友尚且不明朗，爭奪靈泉，永昌門也不是非我不可。這修鍊的法子，他不教，總能遇到肯教的，自己沒必要逞這匹夫之勇。於是將瓶子放到桌子上，對武炎行了個禮：「請恕晚輩不能種這個蠱，晚輩自認為自己可以做到信守承諾，但絕不願意將性命交於他人之手，受人挾制。打擾了，告辭。」

武炎見他要走，開口叫住：「慢著！」

王曉曉停下腳步，心中戒備，開始盤算如何逃脫，表面上仍舊恭敬回到：「不知前輩還有何指教？」

武炎站起身，走到王曉曉跟前，背手而立：「你不願意種蠱也可以，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修行的事情，我還是可以教你一些的。」

「前輩請說。」王曉曉心中尋思著，可千萬別是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才好。

武炎看着王曉曉，笑容饒有深意：「這次去時空裂縫的二十名弟子中，只回來你們四人。剩下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被送去別的時空，回不來，要麼就是私自在靈泉中修行，不肯回來。眾門派對這種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但是，這次時空裂縫是十六門派聯合，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推算出來的，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染指的？」

武炎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我要你做的，就是指證天水城城主——陳華，教唆其子——陳逸之，偷竊門派靈泉！」

原來是這樣！王曉曉心中石頭落地，還好，這種事情不算太難。就算得罪天水城城主，自然會有別的門派收拾他，自己不會有太多麻煩，於是爽快的答應了武炎。

事實證明王曉曉想的完全正確，因為就在他來威城之前，威城城主兼永昌門掌門已經親自帶人去了天水城，這邊武炎剛傳完消息，那邊就下令攻佔天水城城主府。

這個永昌門掌門，武瞾，八十級，手下帶了四名六七十級的長老，還有弟子兩百人，進入天水城后，直奔城主府。那城主府的守護大陣，武瞾揮手間就擊得粉碎。隨後兩方混戰，天水城這邊人心渙散，一擊即潰，城主陳華當場被殺，陳逸之逃走。

佔下天水城后，武瞾通知了各派掌門前來，昭告了陳華的竊取靈泉的罪行，並叫武燭和王曉曉前去證明。

其實各門派對陳華是否冤枉一點都不關心，反正已經被殺了，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靈泉的歸屬問題。這個時候，天水上人提出，這個靈泉是自己門派弟子王曉曉奪得，那麼靈泉就應該歸天水門。

又有人提出，天水門並沒有建立與靈泉的聯繫，所以不能算是天水門的東西，應該屬於所有門派，應該大家分享。

就在所有人爭論不休時，武瞾突然一怕桌子：「這靈泉是天水城弟子奪得的，自然是歸天水城所有，這是早就定下的規矩！」

天水上人聽完，喜笑顏開，連忙對武瞾行禮：「多謝武兄仗義執言！」

「但，你管教弟子不嚴，導致靈泉被盜，靈泉自被盜起就不再屬於你天水門。如今我奪回靈泉，這靈泉自然就屬於我永昌門！」武瞾後面的話讓天水上人楞在了當場，臉色由喜轉怒，卻又不敢發作，只得悻悻然坐下。

在場的所有人中，武瞾的實力最強，等級最高，唯有華池門掌門歐明能與之抗衡，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歐明當然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於是順應所有人的心思，淡淡開口到：「武掌門為了我十六門派的事情真的是辛苦了。若不是武掌門明察秋毫，我們也不會知道陳華做的醜事，若不是武掌門親自出手，陳華也不會這麼快伏法。」說完還煞有介事的對武瞾行了個禮。

武瞾此時心中卻是罵開了，歐明這廝向來跟自己作對，哪裏能憋出什麼好屁。

果然，歐明下一句便說到：「這靈泉是在爭奪時被偷的，所以算不得哪門哪派的東西，應該還是屬於十六門派所共有，而永昌門作為門派聯合的一份子，替我們追回靈泉，我們自然是要感謝。」

「嗯，對，對，對，歐掌門說得對！」天水上人附和到，於其一點沾不到，不如能分多少算多少。

眾人口徑一致，武瞾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早知道當初就連那個叫蕭雲的小子一起殺了，然後隨便找個什麼罪名，滅了陳華，就不會有現在許多麻煩。

或許是害怕武瞾抵死不肯交出靈泉，歐明又說到：「既然是武掌門替大家追回的靈泉，那我提議，由永昌門率先使用靈泉，大家覺得如何？」

歐明的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武瞾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些。事情便這麼定了下來，以三天為限，各門派輪流使用靈泉。

有不少掌門嚷着還沒見過初始靈泉長什麼樣子，趁著人都在，大家一起進去瞧瞧。可是當所有人進入靈泉后，卻都傻了眼，漫天的黃沙，哪有什麼初始靈泉的影子。

天水城掌管傳送陣的薛長老被拎了過來，一頓拳腳逼問下，他始終回答是王曉曉幾人進入靈泉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一開始，有掌門質疑是武瞾不肯交出初始靈泉，讓薛長老陪着演戲，後來見武瞾是真的惱了，而薛長老又始終說天水城僅此一個靈泉，之前的靈泉早就枯竭崩塌，眼前這個就是幾天前新得的靈泉，眾人也就將信將疑了。

「這等靈泉，我門下少說有三四個，我就不來摻和了，你們自己分吧。」一個掌門甩甩袖子離開了。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表示不需要這樣的靈泉，就連天水上人也嗤之以鼻，頭也不回的走了。

武瞾氣極，命人將城主府夷為平地，連同那個快要枯竭的靈泉一起。與此同時，一個人名反覆出現在他的腦海——王曉曉，也許他能夠告訴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