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山雨欲來

半夜，蘇曉曉突然被凍醒了，帳篷里的火堆幾乎快滅了了，蘇曉曉披著獸皮下來添了幾根柴，還是瑟瑟發抖，今晚怎麼突然這麼冷啊。

前幾天冷，但是好歹也沒有被凍醒過。

外面突然想起了人聲，還有跑步的聲音，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蘇曉曉穿上獸皮衣，撩開帳篷出去看，只見好幾個雌性都神情焦灼的往外跑。

蘇曉曉拉住一人問：「這是怎麼了？」

那人急切的說：「阿綉要生了，我要去找草阿嬤。」

草阿嬤是部族裡管接生的，那人說完就趕緊跑了。

聽說阿綉要生了，蘇曉曉也睡不下去了，戴上皮帽子圍巾也過去了。

此時阿綉帳篷外面燈火通明，外面甚至搭了個臨時避風港，用兩根木頭頂著一塊樹皮，下面生了火堆，一群雌性就在裡面躲雪，阿米喬喬包括靈靈都在。

看到她過來，阿米用力揮手把她叫過去：「曉曉你也來啦。」

蘇曉曉走過去問：「阿綉現在怎麼樣了？」

「草阿嬤剛剛進去。」

「啊……」

帳篷里一聲痛苦的尖叫，讓幾人都嚇了一跳，接下來就是一陣不連斷的痛叫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喬喬恐懼了：「生娃崽這樣痛，我以後都不要生。」

阿瑟笑她：「傻子，雌性生娃崽都是這樣的，都有這樣一個過程，等看到娃崽你就高興了。」

她是生過娃崽的人，最能體會當了阿姆的心情。

只是時間慢慢過去，已經天光微亮了，即使生著火堆，一群雌性在外面也是凍的直跺腳，連阿瑟臉上表情都嚴肅了。

只能聽到帳篷里一個蒼老的聲音一直在鼓勁：「用力用力繼續用力，哎呦可不能睡，睡過去就都完了，趕緊使勁兒！」

靈靈焦慮地走來走去，嘴裡還念叨著：「天神保佑天神保佑，我阿哥的娃崽肯定可以平安生出來。」

時間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獸人們都早已去打獵了，火堆因為沒人照管已經熄滅了。

才終於聽到帳篷里傳來『哇』地一聲孩子哭喊。

草阿姆興奮的說：「哎呀哎呀可生下來了，是個小獸人呢。」

外面眾人也都鬆了口氣，她們這一晚跟著著急忙慌的都沒睡，可算平安生下來了，要知道雌性生娃崽那可是要拚命的，不知道多少雌性就死在了生娃崽這一關。

蘇曉曉拍拍喬喬：「這下可以安心了吧，這不阿綉就平安是生下來了。」

「啊！」

草阿姆一聲驚呼，讓所有人大吃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事情，靈靈第一個跑了進去，其他幾人也跟著跑了進去。

只見一個年紀很大的阿姆跌落在地，驚恐的指著石床上，手指抖著說不出話來。

生崽后本應疲憊不堪的阿綉，雙眼同樣驚恐，卻死死抱著懷裡用獸皮包著的孩子。

孩子哇哇大哭著。

靈靈跑上去焦急的問：「阿綉怎麼了，是娃崽病了嗎？讓我看看娃崽怎麼了？」

眾人不解，聽這哇哇大哭的聲音，這娃崽應該挺健康的啊。

靈靈要看娃崽，阿綉死死把娃崽抱在胸前，只是掉淚卻不給她看。

蘇曉曉蹙眉，走上去溫聲勸慰：「阿綉，趕緊給我們看看娃崽，如果是哪裡有什麼病什麼的，我們也好趕緊治療。」

草阿姆卻唉聲嘆氣起來：「阿綉啊，這個娃崽不詳，是能給部族招來災禍的。」

阿綉抬起頭，臉上布滿淚痕，眼中卻是一個初為人母的堅定：「他不是災禍，這是我的娃崽，是我的。」

蘇曉曉握住她的手，同樣堅定的看著她：「相信我。」

兩人對視片刻，阿綉緩緩把娃崽放到石床上，然後掀開獸皮，剛出生的娃崽像一隻皺巴巴紅彤彤的小猴子，可憐的哇哇大哭著。

突然，靈靈驚呼一聲，害怕的後退一步。

蘇曉曉瞳孔一震，這個孩子竟然是個雙性人。

其他雌性也都驚呼起來，阿綉生出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她們從沒見過的娃崽，為著阿綉平常的好人緣，此時沒人說什麼，但是心中卻都害怕起來。

在她們觀念里，這種娃崽都是不詳的，會給部族帶來災禍。

給她們看了一眼，阿綉就趕緊把娃崽包起來，重新死死抱回胸前，彷彿就怕有人把他搶走。

蘇曉曉只是震驚了一下，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雙性人，不過震驚了一下很快就接受了，雙性人在地球上並不是沒見過，這和不詳什麼的完全扯不上關係。

見她把孩子勒的一直哇哇大哭，蘇曉曉溫聲說：「阿綉你力氣太大了，娃崽被你勒的很不舒服。」

阿綉這才驚覺，趕緊放鬆了力氣，從看到這個孩子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恐懼害怕著，哪怕剛剛生產過的身體難受的她幾乎昏厥，卻還是拼著力氣也要抱著他。

她用布滿淚水的臉去貼小娃崽的臉，嘴裡滿是苦澀，娃崽的阿父已經不在了，她一定要保護好他。

看她冷靜下來，蘇曉曉轉身看著神情驚疑不定的幾人，淡淡說：「阿綉生的娃崽和正常娃崽是一樣的，我們部族經常會有這種娃崽出生，他們都平平安安長大了。」

有雌性弱弱說：「可是，可是聽說這樣的娃崽會給部族帶來災禍。」

蘇曉曉銳利的看著她：「你見過這樣的娃崽帶來了災禍？帶來的什麼災禍？」

這個雌性諾諾沒有再言語。

天已經大亮了，她們還要去打獵，便各懷心思離去了，特別是靈靈，想說什麼又很矛盾，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蘇曉曉等到了最後，剝開一顆糖塞到阿綉手上，把另一顆塞到她手上，這是她過來的時候專門帶過來的。

又摸了摸小娃崽嫩嫩的小臉，笑著說：「阿綉，不用擔心，這小娃崽我很喜歡，我會經常來看他的，等他長大了指不定咱們已經住上二層小別墅了。」

阿綉破涕而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二層小別墅，但是她知道蘇曉曉說的是真的，這對她來說真的沒什麼。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裡甜甜的滋味讓她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也許真的沒事呢。

今天還是彥和布帶著她們去打獵，今天的雪太大了，常說鵝毛大雪，這雪花簡直有樹葉大了。

喬喬呸掉飛到她嘴裡的雪花，抱怨說：「這鬼天氣也就我們還得餓著肚子出來打獵了，連個鳥影子怎麼都看不到。」

今天跟著出來的有其他的雌性，那雌性小聲說：「不會真是因為阿綉生的娃崽吧，今天這天氣就冷了。」

蘇曉曉掃她一眼：「那原來雪季那麼大雪，也是因為誰家生了什麼娃崽嗎？」

這個雌性吐吐舌頭不說話了，她知道蘇曉曉並不是會因為言語和她們計較的人。

今天收穫很少，只獵到了兩隻鳥還有一隻大個的短尾獸，可惜沒有找到短尾獸的窩。

因為實在太冷了，蘇曉曉早早睡下了，把絨絨也放在了枕邊，一人一鳥依偎著睡去。

半夜，蘇曉曉猛地睜開眼，坐起身，她聽到有人到了她帳篷前了。

喬喬掀開帳篷，大喊：「曉曉快啊，我們快去看看，族長族巫要燒死阿繡的娃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