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考測試
隨意揮了兩拳，羅寒明顯感覺出拳速度快了幾分，心中升起一股快意。
出拳速度增快，意味着拳力也會有所增長。
「羅先生，本次刮痧服務到此結束，歡迎下次光臨。」唐思琪笑道。
「辛苦你了。」羅寒真誠地說道，「不過應該沒有下次了。除非……」
「除非什麼？」唐思琪「好奇」地接過話茬。
「除非不要錢。」
「……」唐思琪。
【情緒波動+1】
在唐思琪無語的眼神中，羅寒再度回浴室沖了個澡，照了下鏡子，才恍然發現自己的皮膚白了幾分，隱隱有一絲光澤。
似乎唐思琪和孫紅旭的皮膚也有點這種白的味道，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若是細心觀察，還是能察覺出一絲異樣。
羅寒之前倒是沒有多想，現在來看顯然是綠葉刮痧的效果。
以唐思琪每天替人刮痧的眼力，很容易瞧出來端倪。
除了對形象的改變之外，接下來的日子，羅寒深刻感受到了綠葉刮痧帶來的其他好處。
首先是力量和速度有了些許提升。
其次，羅寒發現月光帶來的恢復速度也在增加。以往他最多堅持到凌晨五點，身體就虛脫乏力。現在就算是練到天色大亮，也還留有餘力。
而且羅寒最近還發現了月光的作用，不只是恢復體力，似乎還在改善他的體質，否則他不可能在過去短短數日，力量增幅數十公斤。
關於這件事，他曾問過系統，不過系統並沒有理他。自從系統上次給他強行安排了任務后，便沒了反應。
隨着鍛煉的深入，羅寒對武科月考的信心，越來越充足。
唯一讓他感到難受的是，情緒值的增加太過艱難，幾乎佔據了他白天的大部分時間。
3月31日，早晨8點50。
每月月底進行的武科測試，是惠陽高中的一大盛事。
朝陽升起，和煦的陽光照耀在了惠陽高中的露天操場上，也照射在了每一個高三學子的身上。
今天，是一個令強者獲得矚目的日子。
位於操場正南面的舞台後方的巨型屏幕上，標題寫道：2月武科排名，下面是按照排名從高到底的順序，顯示了名次、學號、名字以及拳力數值，總共1038名。
這是上個月的排名情況。
舞台中央，武道教官對着話筒，滿懷激情地講著鼓勵人心的心靈雞湯。
羅寒站在人群中，睡意濃濃，聽着這話睡意更濃郁了幾分，腦袋不自覺低垂下去。
9點，隨着武道教官宣佈測試開始，高三年紀的24個班分散開來，井然有序。
羅寒跟着退了幾步，見同學們都站好位置，他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睡覺。
「第一個，林鵬。下一個，王騰準備。」
一名男生走上前去。
熊富坤看着手中的班級名單喊道，抬頭習慣性掃視了一眼，就看到羅寒正閉眼打盹兒，不禁皺了皺眉。
其他同學跟着看了過去，紛紛無言以對。
最近羅寒半個月的表現，他們有目共睹，對羅寒的印象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屬於精神病初期、懶癌晚期患者。
但是，今天好歹是武科月考，竟然還這麼囂張。
熊老師不要面子的么？
有一些同學對羅寒投以同情，這段時間羅寒給他們充當了人生導師，關係拉近了不少。
「羅寒，醒醒！」旁邊一名男生剛準備推他。
熊富坤擺了擺手，說道：「讓他睡。你們抓緊時間測試。林鵬，刷卡吧。」
「滴！」林鵬在感應器上刷了學生卡，揮拳擊打「力量測試儀」。
「嘭！」
感應器播報：「學號：2059051201，姓名：林鵬，力量：479kg。」
「王騰。下一個，龐統準備。」熊富坤語氣漠然。
「學號：2059051202，姓名：王騰，力量：465kg。」
……
沒被點到名的學生中，有些正在做着熱身運動，有些緊盯着「力量測試儀」的顯示屏，還有些東張西望，在其他班中尋找帥哥美女。
「學號：2059051213，姓名：李平，力量：598kg。」
「不錯。」熊富坤拍了拍李平的肩膀。
李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快步行到了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可愛女生身邊。
「方勝。」
……
「孫紅旭。」
聽到這個名字，除了羅寒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
孫紅旭淡然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自信和從容的味道，刷過學生卡，走到「力量測試儀」面前，握緊拳頭，胳膊上的肌肉彷彿趴在地上的豺狼驟然蘇醒，迅速隆起。
輕踏腳步，身體微微扭動，脊椎如龍弓繃緊，猛然一個直拳，擊向拳靶！
「學號：2059051220，姓名：孫紅旭，力量：769kg。」
「好！好！好！」熊富坤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罕見的露出笑容，宛如雛菊盛開，「去年二等武學院的錄取門檻力量要求達到755公斤。孫紅旭，你現在就達到了標準，不錯！而且你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以提升。保持這個節奏，到了高考的時候，你的實力在二等武學院招生排名中的名次也不會低。」
熊富坤深感欣慰，重重拍了拍孫紅旭的肩膀，看着眾人說道：「你們都要向孫紅旭同學多多學習。他能達到現在的地步，可不僅僅是靠天賦。武道一途，勤奮是不可或缺的。至少，可以提高你們的下限。」
在一道道欽慕、敬仰的目光下，孫紅旭緩緩挪步，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人群中有三名同學小聲嘀咕著：
「家裏有錢罷了！要是我跟他一樣的生活條件，說不定武科成績比他更好。」
「哎！沒辦法啊。別人經常吃補氣血的靈肉，再加上每個月都進行一次『綠葉刮痧』。起跑線就比我們高多了。」
「沒錯，一步領先，步步領先。今後咱們跟他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當看到孫紅旭走了過來，他們三人表情一換，立即笑臉相迎，「課代表牛逼！」
……
輪到羅寒的時候，熊富坤如猛虎一般，身形一撲，十幾米距離只用了半秒不到，就竄到羅寒面前，一隻手將羅寒從地上拎起，像拎小雞仔一般。
身體驟然傳來一股巨力，羅寒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睜眼一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冷峻的老臉，迷糊了兩秒鐘，心中立即明白了當下的局勢。
「啊啊啊啊！你們都給我滾開！」羅寒怪叫一聲，手腳胡亂舞動，又驚又怒。
驟然響起的聲音，嚇了熊富坤一跳，讓他瞬間鬆開了手。
除此之外，不止是12班的同學，離得近的其他班的同學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
「你他么的，又開始了？」
「『羊癲瘋』又發作了。」
「我都忘記這茬了。大意了，沒戴耳塞！」
【情緒波動+1】
【情緒波動+1】
【情緒波動+1】
……
【本次情緒：+77】
羅寒臉上滿是茫然之色，就像迷路的小馬那般茫然，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又是一大波情緒值到手了啊！
如今隨着「演技」越發精湛，他已經不需要藉助自殘來克制笑容了。
熊富坤很快恢復平靜，心頭暗道：「今天倒是第一次見這小子發癲。」
前些日子逛校園論壇，他曾看到「羅寒在自習時候醒來發『羊癲瘋』」的視頻，本以為是學生們採用AI換臉惡搞的。
現在看來，這小子似乎真的有點不正常，不過以前醫生說他並沒有問題，難道是最近才出現癥狀的？
搖了搖頭，熊富坤暫時不去想這事兒，身軀一動，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沉聲說道：「羅寒，趕緊過來測試。」
看着傻站着不動的羅寒，他的心情有些煩躁，執教十幾年來，第一次見到有能力考上武學院，卻不努力發掘自己天賦的學生。
其他人哪怕是有一絲機會，都會拚命想考上武學院。而這個學生，在學校不見用功，回家倒是挺積極的。
不過，學校並沒有規定有機會考上武學院的一定要留在練武廳鍛煉，雖然其他學生都很樂意如此。
熊富坤沒有強行拉着羅寒留下苦練。
人各有志，路是自己選的。
別人的人生，他無權插手。
在一干人不善的眼神中，羅寒從衣兜里掏出學生卡放到感應器附近，望着「力量測試儀」，忽然看向熊富坤問道：「熊老師，孫紅旭的力量是多少？」
「769kg。」熊富坤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瞥了他一眼：「你問這個幹啥？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跟孫紅旭比較比較？」
他知道，年輕人一般都喜歡爭強好勝。因此故意擠兌了羅寒一句，希望後者能振作起來。
誰料……
羅寒不假思索說道:「對。」還露出驚訝之色，看着他說道：「熊老師，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熊富坤無言，只當他在開玩笑。
聞言，有幾個被羅寒顏值所吸引的女生流下了同情的淚水:「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難道他的病情加重了？」
「笑死我了，看看他這些天在學校的樣子，力量能保持住上次的記錄就不錯了。還想和課代表比？簡直痴人說夢。」
「羅寒還沒睡醒，鑒定完畢。否則他不會說出這種話。」
「……」
不少同學露出譏笑，看向羅寒的目光像是在看小丑。
對於周圍的嘲諷，羅寒可不在意，低聲自語了一句：「應該……能成功吧。」
熟悉的以腳發力，帶動腰胯，力量層層傳遞，羅寒的拳頭劃過一道弧線……
孫紅旭瞅了羅寒一眼，不屑一笑，便挪開了目光，視線轉移到了其他班級的異性身上。
不用看，他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還想跟自己比較？
不自量力！
「學號：2059051225，姓名：羅寒，力量：788kg。」機械的電子播報音響起。
哼，才788kg而已，果然也就這個水平了。
嗯？
等等。
多少？
孫紅旭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轉頭看向顯示屏，
788kg！！！
除此之外，原本亂鬨哄的嘲笑聲戛然而止，數十雙眼睛瞪得滾圓。
操場上，其他班級的測試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唯有，12班陷入了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