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共情障礙
啟動車離開江家，她將手機連接上車裏的藍牙，「喂，去查查秦妧妧住哪，還有她的人際關係和上班的單位在哪。」
「秦妧妧？惹到你了？」車裏一陣女性知性的聲音環繞在季月的耳邊。
季月頂了頂后槽牙，「也不算，就是……有點私人恩怨。」搶我的人，可不只是惹到我！
她的助理知道了她的意思，「行。」
吩咐完，她才悠閑的向著程氏開去，現在她剛回景城，很多事都需要程知宇的幫忙才能在景城站穩。
她到程氏時，程知宇正在開一場緊急會議，安靜的坐在程知宇的辦公室等著。
他們的關係明明已經親密到她可以獨自留在他的辦公室。
可是好像程知宇又把她放的很遠很遠，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她是在程知宇划的圈內。
若有所思的手撐在下巴天馬行空的思索著，因為程知宇的辦公室一面牆是玻璃的，所以正好面對着那個會議室。
而她是在看着嘴裏不停蠕動着的程知宇入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撐著下巴的手開始有一點麻木的感覺時，才看見程知宇首先站了起來。
她看清了他嘴裏的話，才臉色有些愉悅的起身，準備在門口等著程知宇，畢竟……
有些令人產生好感的事情，她不介意多做做。
很多人都說程知宇有多愛她，其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程知宇只是那麼多年習慣了她的存在而已。
他習慣了那種被人需要的感覺，甚至是對那種感覺上癮，景城所有的人都說，景城程公子君子如玉，只有她知道他不過是有共情障礙而已。
與其說他冷淡，倒不如說他冷漠更合適。
而現在，季月是唯一一個讓他很久之前心裏會起波瀾的人。
這時，程知宇終於走了進來，她笑容可掬的又走上前一步，臉上的親切之意很是明顯。
他走進來得步子不著痕迹的頓了一秒，才臉色不變的上前，任由季月將他的手臂挽住。
「阿遇，我今天吃了一個雞蛋，一個蘋果。」她眼裏閃著些許光芒，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程知宇抬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臉色淡淡的，「以後都這樣，不要讓我說了才願意吃。」
她點頭如蒜，「阿遇，我想現在先在景城開一個工作室，你幫幫我唄～我現在還有好多事不懂呢。」
程知宇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前，聞言抬眸看着她，眼睛霧蒙蒙的，「好，我一會讓我的助理聯繫你，他會幫你安排的。」
「嗯嗯嗯，那你忙，我就在這安靜的看你一會。」說完，她坐在離辦公桌不遠處的沙發上，手撐著下巴看着他。
在目光對視到的一瞬間，她揚起一抹甜美的笑，眼睛彎成一輪明月。
另一邊。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還沒來得及洗漱的秦妧妧就接到了岑邵鈞的電話。
「秦妧妧，你早餐吃了嗎？」
因為剛剛醒來，聲音還帶着一些一夜未說話的沙啞，「沒呢，剛剛準備起來弄。」
岑邵鈞輕笑一聲開口：「是不是剛醒？」
「嗯，那我先去做早餐。」她回答了他的問題以後接着開口。
岑邵鈞急忙打斷：「那你別弄了，我讓單宇買點送過去吧。」
她皺着眉在想單宇這個人物，沒有開口。
岑邵鈞就以為她是在無聲的拒絕，猶豫了一會，接着開口：「要不我去？」
秦妧妧這時才開口：「不用了，做個早餐而已，也不怎麼費神。」
「好吧，一會要來公司玩會嗎？換個環境。」
共情障礙
猶豫了一瞬，心裏的不安被想出去的心情壓下去，她利落的開口：「要！」
岑邵鈞聽着她好像生怕自己會後悔的語氣，忍不住『噗嗤』一聲，然後輕笑一聲，「那我一會讓單宇去接你，你洗漱好給我打電話。」
秦妧妧猶豫着開口：「那我是去你那吃早餐嗎？」
「嗯。」
另一邊，季月的助理已經查到了她想要的資料，在打了第三個電話時，季月正準備又掛斷的時候，程知宇抬頭看了她一眼。
「一直打電話應該是有什麼急事，你要不出去接電話看看？」
季月猶豫了一瞬，想起剛剛讓自己助理查的事情，她還是點了點頭，拿着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走了出去。
看着屏幕上還在跳動的助理的名字，走進一旁的廁所里，才接起電話。
「季姐，已經查到了，住在森和苑，是岑氏的BD，有一個女兒，現在她那個女兒好像在她哪一個哥哥那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和她的女兒通框了，還有其他的信息我已經發在你的郵件里了，你等一會看看。」
季月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以後我第二個電話沒接的時候，就是在應付程知宇，你不用接着打了。」
「好。」
聽見對面的應答聲，季月才將電話掛斷，打開郵件，將剛剛劉助理髮給她的附件打開，裏面密密麻麻的是秦妧妧完整的資料。
看見她名下有個女兒，嗤笑一聲。
秦妧妧？有個拖油瓶的女人？
拿什麼和身為華夏國際舞蹈協會的會員相比？
一目十行的將資料看完，她沒有移動，站在原地思索了半晌，現在好像就得給她一點驚喜！
重新打開郵件，看着她住址的那一行，出神的看了一會，才自言自語的式的低聲呢喃：「那就……」
將剛剛江晶晶塞進她手裏的小紙條拿出來，看着手裏的紙條開始按號碼撥了過去。
江晶晶在接到一個陌生的號碼時，看見屏幕上閃著的陌生號碼有些疑惑，又猛地想起剛剛不久前塞給季小姐的紙條，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季小姐？」
「嗯，你現在知道秦妧妧住在哪嗎？」季月的聲音有些淡淡地，讓人聽不出來，就在前幾秒她打算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
江晶晶聽着她冷淡的聲音，不禁在心裡冷笑，你就裝吧，裝無所謂，我看你能裝多久。
「不知道，不過你要是要，我可以十分鐘后就給你。」
季月輕笑一聲，「不用了，我要她的住址做什麼？就算要也是我拜託的人要。」
「那也行，你把那個電話給我，你們的計劃都商量好了？」她無所謂的回答一聲，開口問道。
季月無辜的問了一句：「什麼計劃？」想錄音？還是想留證據？
看見她這麼防備她，她譏笑了一聲，「季小姐，既然我們已經合作了，你這麼防着我不太好吧？」
季月笑着開口：「我沒有防着你啊，防着你什麼？」
她臉上無所謂的表情又放大了一些，「行吧，那你自己查。反正季小姐的本事這麼大，要查一個住址應該不難吧？」
季月冷笑，她當然能查到，一個住址而已，若是想要，她連她家祖墳在哪都能查到。
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她默了默。
「那你能把她約出來嗎？當然，我不會讓我的人在你在場的時候就下手，在你回到家以後我再讓他們動手。」
季月思索了一會，開口問她。
江晶晶沉默了一會，在想這事對她的壞處又多大，才開口：「你不會不知道她在霧都出差時出了車禍的事吧？現在估計還在家養傷呢，我怎麼約她出來？」
「車禍？」明明剛剛在劉助理髮給她的郵件里看見這樣的字眼，現在卻一副很驚訝的模樣。
她接着繼續開口：「過兩天你試着約她一下，沒準她願意出來呢？而且你既然說她在霧都出差，既然她現在回了景城，也就證明她的傷已經沒事了吧？」
「行，我只負責把她約出來，記得告訴你的人必須在我離開以後才能動手，你也知道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吧？若是我出了事，別說江家不會放過你，我也會就當自己自首了，把你給供出來。」
季月笑着，「別這麼說嘛~我肯定不會讓你暴露的，你放心。」
雖說得了她的保證，她卻還是不太放心，點亮手機開了免提，打開錄音軟件看着數不清的錄音，她才放下心來。
「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啊，江小姐。」
將電話掛斷，季月重新出來，一邊走着，一邊在心裏想着，她也得找個機會暫時離開景城，才能把她自己摘出去。
走進程知宇的辦公室，她皺着眉走到了程知宇的面前，嘴唇微微嘟起，一副我很不開心的模樣，你快來哄我。
思緒停在眼前電腦上文件的程知宇眼神在觸及到辦公桌上的一道黑影，他疑惑的抬頭，看見的便是一副委屈表情的季月。
「月兒？怎麼了？」
季月抿著嘴唇，覺得自己有些難堪，所以她恨他，就算他對她那麼特殊她也恨他。
「你剛剛那麼入神是在看什麼？」季月將臉上委屈的表情收斂了一些。
程知宇的表情卻瞬間微妙起來，語氣卻是透著溫和隨意。
他聲音清冽的開口：「看文件。」
季月覺得自己心裏一哽，她當然知道他在看文件，她問這句話的意思是為什麼剛剛那麼久都沒有注意到她！
「嗯？」程知宇眼底浮現了一抹疑惑的光。
季月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劉助理說後天上午c市有一場匯演，拒絕不了。」
他低垂着眼瞼思索了一下，又抬着眼凝眸看着她，清冷的問了一句：「你不想去？」
「沒有，就是很累，剛準備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就又有拒絕不了的匯演。」
程知宇聽着她近似牢騷的話，沉默下來，不知該怎麼接，他本來就有些共情障礙，體會不了她所說的那種感覺。
反正對他來說，他願意的事，他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