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各奔東西

一路上張羨想著辦法哄了幾次楚雪霏，結果得到的只有一聲冷哼。

楚雪霏驕傲的抬起自己的下巴，並不理會張羨。

「去你大爺的，我不伺候了。」張羨在心裡默默想到，自己這樣子也活脫脫像條舔狗，自己什麼時候跨入舔狗的行業了，不理就不理吧，自己也懶得搭理她了。

楚雪霏心裡還挺委屈的，就不能多哄一會嗎。說不定自己心一軟就原諒他了。

「死張羨，真討厭，再也不要跟你天下第一好了，整天就會欺負我。」

兩人一前一後，楚雪霏走在後面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再相見大排檔門口放了七八張桌子，已經全都坐滿了。

「霏霏，這邊。」路小敏沖著自己的閨蜜揮了揮手。然後拍了拍自己旁邊座位。

張羨也跟他們打了聲招呼挨著徐志濤坐了下來。

「喲，孫明明你還沒死呢，一個暑假沒消息，我以為你上天了。」

「張羨，你現在嘴是真的賤，不過看在霏霏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這些。」

「行阿，那路少爺一會你買單。」

「憑什麼，是你請我們吃小龍蝦的。」

「那你就閉嘴，我又沒喊你來。」

「切，懶得搭理你，我是看霏霏在這裡怕你對她圖謀不軌。」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高中吵了三年，煩不煩。」楚雪霏叫到。

「嘻嘻，楚美女既然發話了，那我就不跟這gdx一般見識了。」

「狗日的張羨。你再罵，你再罵。你再罵我就點十盤小龍蝦吃窮你。」

「呵呵，幼稚。那你點吧，老闆，兩箱啤酒，兩份小龍蝦，在隨便炒幾個下酒菜。」

「好嘞，啤酒先給你們上。」

「來阿，孫明明，既然高中結束了，大家要各奔東西了，看在以前同學的份上，我今晚喝死你。」

「不好意思啊，我也在呂大，我們雖然不同校，但是同城。」

「wdnmd沙雕孫明明，你滾啊，你以前不是說要去榮城或者羊城嗎，我建議你復讀一年，呂大配不上你。」

「別在那噁心人，我只是為了霏霏才去的。霏霏說了高中不會談戀愛，那就去一所大學。」

「不好意思，孫明明同學，我大學也不會談戀愛的，我要考研，謝謝你的喜歡，你是個好人，別為了我耽誤時間了。」楚雪霏皺了皺眉頭說到。

「哈哈哈，狗東西被發好人卡了吧，叫你tm的得瑟，還一所大學，你就是一個班都不行。」張羨笑著點了一根煙。

「關你什麼事，有什麼好笑的，你能不能不要抽煙，這還有兩位女生。」孫明明剛被拒絕有點鬱悶，只能沖著張羨發泄一下。

楚雪霏瞪著他一臉不滿，路小敏則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彷彿第一次認識個這個老同學。徐志濤老樣子，人多就悶頭不說話，獃獃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高梓唯則是在跟自己網戀「老婆」甜言蜜語。

「你還不隨我！」張羨驕傲的回了一句，鼻孔噴出白煙。

雖然說自己對孫明明不感冒，不過畢竟自己重活了一世，也就對他沒有什麼芥蒂。自己之前也是打趣他，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同學相處就可以了。

「對了，路同學，你呢，這桌上我們五個都是呂城。」

「你猜。」路小敏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你猜我猜不猜。」張羨比較無語，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世好多年前的這句對話。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一群人直接無語。

「好了，小敏也在呂城，不過在農大，離我們幾個都很遠。」楚雪霏出聲制止了兩人這zz對話。

「對的，我好慘啊，據說是新校區，要是去找你們等於跨越了整個呂城。」

「emmmmm，為了慶祝你這麼慘，我提議一起喝一杯。我們男生喝酒，你們女生喝飲料吧。」

「附議」

「附議+1」

「喝之前不說點什麼嘛。」孫明明提議到。

「那我就來提一句吧，願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砰」六個人的杯子碰到一起，也預示著他們即將踏上新的征程。

幾個人聊起高中往事，互相嘲笑一番，連帶著楚雪霏張羨兩人關係又和好如初，少年人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氣氛的推動下，兩個人又跟沒事一樣。張羨和孫明明已經喝的勾肩搭背了。

這就是青春。再怎麼樣都是相處了三年的同學。

一場聚會結束，呂大和工大開學要早點，徐志濤的建大和張羨還有路小敏三個人學校要晚一點。接下來的日子估計大家是見不了，今天已經15號了，幾個人約定好，等都開學了，找個周末在一起聚一聚。

把楚雪霏送到樓下。

「你準備幾號走，」張羨摸了摸口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問道。

「你能不能不要抽煙，你看看自己像個什麼樣，跟個小混混似的。19號上午吧，通知書上面寫了20號去報道。我想著提前去熟悉下環境。」

「嘿嘿，行，我們28號才開學，那回頭呂城見了。你先上去吧，我抽完這根煙上去。」說著張羨蹲下來抽著煙。

楚雪霏看著他這副無賴模樣，吸了吸鼻子，轉身就上了樓。回到家，站在自己窗戶旁，看著蹲在地上的那道身影吞雲吐霧。站了片刻，那道身影便起身，轉身走進隔壁一棟樓，沒入黑暗。

「霏霏。趕緊洗澡睡覺了。」

「知道了媽。」拉上窗帘。少女徑直走向浴室。

「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看看你現在幾點了，今天才到家，在家裡才待了多久，我覺得你當時沒必要從申城回來，直接從申城去呂城上學算了。反正家對你來說了就是個酒店，能睡覺就行了。」王秀蘭一臉怒容。

「別啊，媽，這不是高中畢業了，同學們喊著聚一聚嗎，接下來這幾天我都在家裡好好陪你和爸。」

「不需要，要不是你學校開學晚，我早就把你趕回學校了。要上大學了，走之前，去看看你外公外婆，就這幾天你自己找個時間過去。前幾天還在叨念你，放完假就跑去申城，很久沒看到你了。趕緊去洗澡，身上一股子煙味酒味。難聞死了。」

「嘻嘻，我這就去洗澡，明天中午我去外婆那吃飯好了。」

「隨你隨你。」

第二天張羨騎著自己的單車來到了外婆這，外公膝下三個子女，王秀蘭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

「外公外婆，我來了，飯好了沒阿，餓死了。我早上都沒吃。」

「羨羨來了，你先坐下吹吹空調，冰箱里切好了西瓜，熱壞了吧。外婆正在給你做飯，還炒了你最愛吃的醬油土豆絲。」

「不吃啦不吃啦，我還是留著肚子吃外婆做的飯吧。我去看看外公。」

「外公。」張羨來到了房間，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其實張羨一直也不了解自己的外公，在他記憶里好像對自己從來不會笑。而對張羨的表哥表弟總是拉著手噓寒問暖。小時候張羨每次看到外公面無表情的臉都很抵觸，就只黏著自己的外婆，一直到前世自己剛畢業去明州打拚的時候才對外公的看法才有所改觀。自己這個外公每天都給自己打電話，還要讓自己回去，說給張羨存了點錢，要拿給他買東西吃，在外面一個人不容易。那時候張羨還是挺感動的，剛到明州整整一個月每天晚上八點準時給張羨打電話，老年人睡覺早，但外公心裡也清楚外面的世界，晚上78點估計還在忙。自己也實在熬不到太晚，只能選了這個時間。

「你已經是大學生了，也成年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凡事遇事要冷靜。」外公叮囑道。說完便起身。

「我知道了外公。」張羨連忙上去攙扶，老人揮了揮手。

「不用。」

張羨也不強求，坐下看電視。

老人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張羨。

「拿著。」

「外公，我不要，我有錢。」

「你有錢是你的事，拿著上了大學自己買點好吃的，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容易。收下。」

張羨沒有再推辭，隨手捏了捏，估計1000以內。

「羨羨過來吃飯了。」

「來了外婆。」然後準備去攙扶自己外公出去吃飯，老人又揮了揮手。

「去吧，我還沒到走不動路的地步。」

張羨嘿嘿一笑，也不強求。

「外婆，還是您做的飯香，昨天中午回家我媽就給我煮了一晚麵條，簡直就是虐待我，等我放假了沒飯吃我就來您這。」

外婆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孫子狼吞虎咽。

「好，只要你來，外婆就給你做好吃的。」吃完飯坐在飯桌上跟外公外婆聊了一會，張羨就準備回家了。

「走了啊，你們倆保重好身體。」說完便瀟洒離去。兩個老人目送自己的外孫離開，在老人眼裡，人生是減法，現在是見一面少一面。轉過身兩人愣了一下。陽光透過大門照射進來，灑落在張羨坐過的椅子上，一個紅包反射著幾縷金光。

「這小子。」老人笑了笑，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