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單口被師父真正認可

第344章:單口被師父真正認可

笑聲過後。

曲霄雲接著往下說道:「這個神鬼妖狐的書啊,大段的小段的,多了不敢說,天天說,不重樣的說,我一年都說不完!」

「咱們今兒個說的這個周胖子畫畫,你光聽名字還以為是一個童話故事,實際上不是,這個故事發生在清朝道光年間,道光皇帝你們都知道啊,是歷史上比較節儉的一個皇帝。」

「哎呀,老覺得國庫空虛,我們得節儉,龍袍上都打著補丁,平日里一葷一素,皇太後過生日給塊綠豆糕,文武群臣也是,誰上朝那朝服上也都是補丁,皇上愛看,當然也是因為皇上愛看底下人才騙你呢。」

「這個故事就發生在這個朝代,發生在哪呢?河北雄縣,我不知道你們哪位去過啊?」

話音剛落,台下一些觀眾舉起了手。

「我!!!」

曲霄雲朝劇場出口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壞笑道:「好,舉手的幾位請出去,你們在這我不好騙!」

「哈哈哈~~」

觀眾們被逗樂了,紛紛送上了掌聲。

見台下有迷茫的觀眾,曲霄雲解釋道:「雄縣,霸縣,文安,那是一片,白洋淀地區,當年叫雄縣。」

「主人公周胖子呢,其實是一個普通人,祖傳好幾輩畫畫,畫畫分畫什麼,你比如說有的人家家裡邊弄年畫,木板印刷畫年畫。」

「有的呢,是給廟裡邊畫畫,咱們現在說,畫個壁畫啦,或者這個廟裡邊塑了神像了這樣的。」

「當然還有呢,就是偏文人的那些,就是在紙上畫,挑山啊,對聯啊,斗方啊,還有的呢,畫扇子畫扇面,畫扇面你們明白什麼意思吧?」

問完觀眾,還沒等觀眾們搭茬。

曲霄雲清了清嗓子,清唱道:「這一副扇面畫的水晶宮,有一個和尚名他叫唐僧!」

沒認真唱,糊弄著唱了一句,認真唱就不好玩了。

「哈哈哈~~」

著名的畫扇面事件德芸粉絲們太熟悉了,回想起當年的車禍現場,都笑得是前仰後合,紛紛送上了熱烈掌聲。

演出氣氛這會非常不錯,曲霄雲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了,繼續和觀眾開玩笑道:「我唱得不好聽,郭奇麟在這就好了,《畫扇面》他唱得比較拿手!」

「哈哈哈~~」

「笑死,他真是太缺德了,哈哈哈!!!」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台下觀眾爆笑,掌聲如雷。

後台。

師兄弟們見曲霄雲拿這段找包袱,也樂的夠嗆,都覺得這包袱絕了,太加分。

郭德剛笑歸笑,心裡對徒弟很滿意,專門講故事那就是故事輔導員,這才是真正單口相聲演員具備的能力,隨時跳入故事中,又能隨時跳出故事外與觀眾打成一片。

也從此刻開始,郭德剛真正認可了徒弟的單口能力。

見觀眾笑得差不多了。

曲霄雲繼續往下講道:「這個周胖子呢,家裡祖傳的手藝就是專門給寺廟畫壁畫,這天接了活了,就在這個雄縣這有一個廟,年久失修,但是最近準備重新翻蓋,有那個善男信女願意花錢,重新弄的話,一個是塑像一個是壁畫,這個就得找人,十里八鄉他最有名,承辦人就找來了。」

「周胖子說胖其實也沒多胖,現在來說二百斤出頭,其實不叫事,您沒看見德芸社有幾個胖子,孫悅坐在這,這桌子擋不住他!」曲霄雲邊說邊張開雙臂,丈量著書案。

「哈哈哈~~」

觀眾們被這滑稽的動作和比喻逗笑。

「胖其實分幾種,有的是從小能吃,有的是後天生病了或者怎麼著,這周胖子呢,是有點虛!」

「因為他小時候,他爸爸他爺爺都有兩下子,家裡接的活多,而且就這麼一個小子,寵著,所以造就了這麼一個體型,後來家大人都故去了,手藝就留他這了。」

曲霄雲解釋完主人公模樣后,分飾二角兒模仿道:

「承辦人找他——胖子啊!」

「什麼事啊?」

「找你畫畫啊!」

「好啊,哪啊?」

「黑松林!」

「不去!」

「怎麼不去啊?」

「潘仁美死在那了,確實潘仁美走到黑松林讓楊六郎一槍扎死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不吉利!」

「有什麼不吉利的,人家廟在黑松林那,我們都問了,別人手藝不行,也就得是你,如果說你要是不成的話,我們就得上京城去求人去了。」

「但是你琢磨琢磨,人家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你們家是干這個的,你要是不應這個差事,以後家門口的活你不好接!」

「周胖子之所以不願意去是因為懶,你說要是家門口有點什麼活,哪怕不給錢給點吃的,他都認頭了。」

「一琢磨往那去挺遠,而且廟還沒修好,修好的廟好乾活,有和尚有善男信女,到那吃的好喝的好,這玩意孤零零的還得先去那看看該怎麼弄,麻煩,不過為了不影響以後接活,到最後周胖子認頭答應了。」

「承辦人——您先上那瞧瞧去吧,回來也好給我們報個價,您放心,價格方面准讓您過得去。」

「好吧,談完了,周胖子就把家裡的驢牽出來了,這好幾十里地的路走著去他受不了,把驢從家裡牽出來,要騎驢,驢直躲他。」曲霄雲模仿著動作,擰眉瞪眼拉繩子。

「哈哈哈~~」

由於之前提到了孫悅,觀眾們一代入角色,再腦補著畫面,笑得夠嗆。

谷領曲霄雲胳膊抬起來了,惡狠狠的左右一揮道:「周胖子把驢拉過來,給倆嘴巴,驢老實了。」

觀眾們聽完又樂了。

「一翻身上了驢,出東關直奔黑松林,有話則常無話則短,其實幾十里地也不叫事,現在要說開車,一腳油就到,不過那會也得走會。」

「進了黑松林就看見廟了,這個廟年久失修,有多少年了他也不知道,反正據當地老人說,這個廟得有上百年歷史了。」

「門口找了一棵樹把驢栓好了,周胖子站在這瞧著廟,確實挺破,但感覺的出來,想當年香火一定很旺盛。看著看著很開心,因為這活能掙點錢,邊想著走邁步就進了廟了。」

曲霄雲邊比劃邊形容道:

「廟有山門,進了山門一瞧,就是一個一進的院子,進來看看吧,周胖子直接奔正殿,路不好走,磚也翻了,院里有幾棵樹,倒的倒歪的歪。」

「周胖子站在這個正殿門口往裡邊觀瞧,不知道這裡邊供的是什麼,這裡邊有塊扁,這個字啊瞧不清楚了,正當中有兩尊神像,年久失修幾乎看不出樣來了。」

曲霄雲說到這給觀眾們科普道:

「一般一進去這個廟正殿,裡邊神像是一尊,在裡邊坐著,你其它配享的神像也是兩邊站著,這是當間是倆,兩尊像,看不出來模樣,年頭太多都爛了。」

曲霄雲摸著下巴,模仿道:「周胖子抬頭端詳著匾,匾是三字,這個漆也掉了,馬上就快摔下來了,三字還剩倆字,最後那字看不清楚,就看前倆字瞧了半天,瞧出來了,無常!」

「無常大家都知道啊,兩尊神像供的是黑白無常吧?周胖子想到這身上莫名的冷了一下,人那,就是越嘀咕越害怕,你要沒事也就沒事了,就怕這個琢磨。」

確實是這個道理,就拿教學樓來說,晚上把一個人關進去,電閘拉了,門窗出口封好,一棟樓里就他一個人,還哪哪都看不見,時不時木桌木椅自然現象會發生一些聲響,水房裡難免會有滴水聲,第二天人能瘋了。

曲霄云為了更好的塑造劇情,也讓觀眾更好的理解,給觀眾具體講了起來:

「黑白無常其實是神話故事裡邊不可缺少的兩個人,當年啊,有這麼一個老頭,帶著兒子過日子,這個兒子不學好,教育好了是個流氓,最愛乾的事就是耍錢,他爸爸說他不聽,跟他爸爸對打對罵。」

「這天外邊輸了個乾淨,回家翻箱倒櫃的找錢,正讓他爸爸撞見,爺倆打起來了,兒子從爸爸口袋裡抓出一把銅子來,這還不算,讓他爸爸把衣服脫下來,他要當了去,混蛋至極。」

「他爸爸一生氣一推他,沒推好把他推仰過去了,身後正好有一磨盤,兒子當場就撞死了,地保什麼的就來了,也知道兒子不孝順,就都作證說他兒子是自己撞死的。」

「他兒子這屬於橫死,民間傳說不能過奈何橋,地府不收,魂哪都不能去就老在家門口溜達,但也不敢進,家裡有狗,狗眼睛乾淨,看見他玩命叫。」

「他爸爸就出來了,老頭明白準是兒子回來了,這通罵啊,從小到大你惹多少禍,我當爹不容易,如何如何怎樣怎樣,把他說了一頓。」

「他聽完很慚愧,開始和他爸爸承認錯誤,保證以後不再做壞事了。陰曹地府覺的這個孩子還可以,給他帶走了,到了天子殿,他說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那來吧,十八層地獄他買了一個通票。」

「哈哈哈~~」

觀眾被這有趣的形容逗樂了。

「到最後轉世投胎,來的這家姓范,前面已經有六個孩子了,都快養活不了了,他生下來家裡愁的都不行了,他爸爸說了,這孩子沒救了,起個名就叫無救吧,范無救。」

一些了解的觀眾,眼前一亮。

曲霄雲輕嘆口氣,道:「到他三歲的時候發大水,全家人都沒了,就他一個人活下來了,打這起就淪落了乞討之中。范無救心眼特別好,誰欺負人他不幹,慢慢的一幫小乞丐都跟他交朋友,拿他當大哥。」

「這些乞丐裡邊呢,有一個和他特別投脾氣的,姓謝叫謝必安,記這倆名字啊,范無救,謝必安。」

「這哥倆真是打抱不平,凈干好事,地方上的人一聽有這倆人,覺得很棒,能保護街坊四鄰太平,再後來衙門口招捕快,哥倆去了,畢竟干好事師出有名。」

「縣太爺知道他們很受百姓喜愛,就把他們留下來了,倆人當衙門口的捕快,真是盡職盡責。」曲霄雲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天呢,有一個緊急的公文,裡邊關係到多少人命,讓他們兩個送公文去,行走在半路途中天降大雨,這雨太大了。」

「哥倆說這可要了命了,尤其拿著公文,這公文不能濕啊,正好旁邊有一橋,倆人就站在橋底下避雨,范無救說了,你回家去,回家拿傘去,咱倆淋濕了沒事,別把公文給弄濕了。」

「好嘞!謝必安就往家跑,他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這一跑呢,再淋雨吹風,一到家渾身難受,肚子都疼的不行了,咣一下子人就扔那了!」

「連昏過去再難受,再一睜眼天光大亮,心說壞了,范七哥還在那呢,我這睡上覺了,我混蛋啊,趕緊往回跑。」

一張嘴表不了兩家話,曲霄雲繼續介紹道:

「那位呢,一直在橋下等著,因為臨走時候說了,咱哥倆說好了,我一定等你回來,你回來咱們一塊送公文,出什麼事我也不會走,一直在橋下站著,下雨雨大,水勢越來越大,把這個人活活給淹死了。」

聽到這,台下一些觀眾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這人死心眼啊,上橋等不會嗎???」

「我覺得這是說到做到的表現!!!」

觀眾觀點兩極分化。

曲霄雲模仿著情景語氣道:「謝必安一回來,看范無救死屍一直拉著一塊樹根在這站著。哎呀,七哥啊,怨我了,我沒有兌現我這個諾言啊,我說回來怎麼就睡著了呢,大哭一場。」

「衙門口也來人了,辦白事吧,就把范無救給安葬了。當天晚上謝必安就在這墳前上吊了——咱們哥們一場,活在一塊死也在一塊!」

「閻王爺知道了一挑大拇哥,罷了,哥們倆真不錯,由於你們倆這品行,這樣吧,你們在這當差吧,封你們一個是黑無常一個是白無常。」

「這個范無救是淹死的,淹死的喝的水多肚子大,以後你就保持這個形象,穿一個黑衣服戴一個帽子,上面寫的是『正要捉你』,你是負責捉那些個兇惡的阿飄。」

「這個謝必安呢,上吊弔死的,鼓眼睛,吐這個長舌頭,以後你就保持你這樣,你呢叫白無常,你那帽子上也寫著四個字『一見大吉』,以後你是負責接那些個善良的阿飄。」

「打這起,陰曹地府多了這麼個黑無常和白無常。」

「好!!!」

「說得好!!!」

「原來神話人物是這麼來的,一直是知道人物但不了解故事,這回漲知識了!!!」

觀眾們聽完紛紛鼓掌叫好,這就是單口相聲的魅力,故事裡有包袱,也有讓人眼前一亮的點。

一些不了解這一相聲類型的觀眾感嘆台上年輕人肚囊寬的同時,也對這種相聲類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短短几分鐘路轉粉的不少。

同時劇場觀眾的注意力也越發集中,都很期待接下來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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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我,霄字科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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