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去不去
「夏月，本後面前也敢胡言亂語？還不從實招來？」
鳳憐心頭一跳，趕緊上前，狠狠地踹了夏月一腳，「原來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丫頭偷了東西栽贓別人！還不說實話？」
夏月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瞪着她鳳憐，看到鳳憐眼中的警告，頓時心如死灰。
「回…回天後，是…是奴婢一時愚昧偷了太子妃的東西，奴婢後悔了才……請天後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夏月臉色慘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中瞬間湧出，慌亂地磕著頭。
鳳夙不經意地看了鳳憐一眼，鳳憐面色不改，只是心中驚了驚。
「既然知錯了為何又再次犯錯？天宮有天宮的規矩，來人！將夏月帶下去，罰九道天雷之刑！」
鳳夙的話剛說完，夏月就癱軟地坐在地上了，雙眼中充滿了絕望。
天雷刑罰可以說是最重的刑罰之一了，特別是對於仙娥來說，仙娥的修為本就不高，而一道天雷連上神也得受罪，更別提九道天雷打在一個地仙身上了，不死也得丟大半條命。
而且是天後親自下令處罰的，以後天宮誰敢用她啊？
若雪心中明了，天後這是在警告鳳憐，不要以為嫁給了太子就能夠為所欲為，這天宮是有天規的，觸犯必究。
鳳夙望着若雪，細細打量，覺得若雪是個有潛力勝任女君的人，如今神界形勢微妙，若是能夠提拔一個女君為天宮所用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對於若雪，鳳夙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若雪亭亭站立，看着鳳夙這般打量，心裏禁不住打鼓：這不會被認出來吧？
「辛夷，本后見你似乎對天兵有所了解，小小年紀便是上君實力，不知你家住何方？家中仙君在任何職？」
若雪笑了笑，熟練地將冥越為自己準備的身份背了出來。
「奴婢家住昆崙山腳下，家父是天宮負傷退役的老兵，如今病重在家，未擔任職務。」
「哦？」鳳夙頓時來了興緻，「原來是天兵之後，難怪有此氣質，不過，既是老兵之後，怎的如此年輕？」
若雪嘴角抽搐，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因為家父…容貌不善，老來成親才得奴婢一女。」
鳳夙點點頭，那滿意的眼神讓若雪忍不住後背發涼，這是什麼情況？
鳳憐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天後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更不可能與一個仙娥閑聊，這是什麼意思？
「本后這裏有一些萬年靈芝，你帶一株回去吧。」
若雪眨眨眼，不好拒絕，要知道靈芝是兼具療傷和延年益壽的功效，一株千年的靈芝已經是很難得了，萬年靈芝估計也只有天帝天後這種級別的人物才會有了。
「謝天後娘娘賞賜。」
眾人都是面露驚訝，心中猜測紛紛，鳳憐已經捏緊了手中的衣袖，因為老鳳王是荒古時期老將，如今也是手握重兵，天後對她也是很不錯的，這辛夷只是幾句話語而已，天後竟然就對她如此好。
不過鳳夙心中卻是思量著莫潯的用意，鳳夙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生人勿近的性格，能夠娶鳳憐也是很難得了，突然留下一個婢女也應該有自己的考量的。
也罷，辛夷是莫潯身邊的人，本后也應該問問他的意見。
「莫潯回來的時候，讓他來一趟鳳棲殿。」
若雪疑惑，又見鳳夙看着自己說的，連忙應聲：「是。」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們都先退下吧。」
「是。」
若雪鬆了口氣，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接過碧秋拿出來的靈芝之後就趕緊拉着白眉去找點兒東西吃了。
鳳憐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母后突然要見殿下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因為今天這件事吧？
傍晚時分，上淵殿中牡丹花開得正好，小橋下的紅魚悠閑地游著，白蓮盛開，綠荷連連。
莫潯走到橋邊就看到若雪正在水邊樂呵呵地餵魚，夕陽的紅霞也沒有眼前女子的雙眸璀璨，沒有眼前的一抹白衣亮眼。
若雪開心地笑着，水中的魚兒歡快地擺尾，騰躍出水面搶食吃，水花輕快地飛濺著，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不知為何，原本莫潯因公務而皺起的眉頭慢慢舒展，靜靜地站着，就想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若雪察覺有人在看她，抬頭一看就看到的莫潯似乎挺溫柔的臉，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
莫潯尷尬地咳了一聲，「這些錦鯉都是成了精的，平時不喂也沒關係的。」
若雪奇怪地看了莫潯一眼，又看了看水裏的紅色錦鯉，再成精也不能辟穀吧？
莫潯正要往裏面走，若雪就叫住了他。
「何事？」
「天後娘娘今日吩咐，讓您回來就去一趟鳳棲殿。」
莫潯轉過身來，「所謂何事？」
「奴婢不知。」若雪老老實實地回答，誰知道今天天後奇奇怪怪的問題所謂何事啊？
「好，走吧。」
莫潯也沒多想，直接就去了鳳棲殿，讓若雪跟在其後，但是後者巴不得馬上回雲閣，實在是怕天後認出自己來。
不過幸虧天後單獨叫了莫潯進去，若雪待在殿外，不那麼緊張了。
「母后。」莫潯微微行禮。
「莫潯，今日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鳳夙讓莫潯坐下來，親自倒了兩杯茶，濃郁的茶香沁人心脾。
「母后是說辛夷的事情嗎？」
鳳夙點頭，「不知你為何收她在身邊，只是我瞧着她今日膽識過人，遇事冷靜，又是老兵之後，頗有將才之風，若是能夠培養起來，定是天宮的一大助力。」
莫潯愣了愣，雖然聽說今日的事情有些驚訝，不過沒想到母后對於辛夷竟然如此欣賞。
天宮自鳳夙做了天後，軍中便有了女仙君的地位，鳳夙提拔了不少能幹的各族女仙君，毫不遜色於男子狼將，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
「兒臣也是看着她修為似乎不錯，所以收她在身邊觀察觀察，人倒是挺機靈的，膽氣也是有的。」
莫潯也不知出於何目的，下意識地沒有說辛夷冒名頂替的事情。
「那你覺得讓她你軍中任職如何？你身邊只有百里跟你比較親近，可是我估計戰事大大小小，事情也會不少，再培養一個心腹也是好的。」
莫潯沉默，思考了一會兒。
現在天宮看着勢大，但是天兵們這些安逸慣了，而且依仗天宮勢力，雖說太子練兵一向嚴格，但是總歸有不少驕傲自滿的，而魔宮那邊褚垣一直勤於練兵，選兵嚴格，一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
如今魔宮不敢輕舉妄動，天宮也不敢，再加上雲麓族異動，若是打仗少了傷葯，同樣吃力不討好，所以儘管現在有小規模的征討，但兩邊都不敢輕易宣戰。
辛夷雖然很可能帶有目的，但是這兩天觀察下來貌似並沒有很大的惡意，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着，莫潯覺得心裏特別舒暢。
「兒臣也覺得可行。」
「還是要問問她的想法，她跟着你過來了嗎？」
「就在殿外。」
鳳夙將若雪叫進來，端起茶杯，輕輕颳了刮茶蓋，抿了一口。
若雪有些不明所以，讓她進去做什麼？
「辛夷，本后和太子看你都覺得你膽識過人，又有天賦實力，你可願意在軍中任職，協助太子？」
什麼？
若雪猛地抬頭，一臉震驚。
讓她去軍中？
這不是跟魔宮添堵嗎？
難不成到時候開戰的時候幫着天宮打仗？
可是好像……也可以竊取機密什麼的……
鳳夙見若雪驚訝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以為是沒有考慮好，「不用着急，你先回去想想，明日給本后一個答覆吧。」
「是。」
若雪有些頭疼地答應着，看到一邊喝茶的莫潯，不禁暗暗瞪了莫潯一眼，莫潯被瞪得莫名其妙。
看着若雪走出去之後，鳳夙放下茶杯囑咐莫潯。
「莫潯，雖說你忙於事務，但是也別冷落了憐兒，你突然收了一個婢女也要顧及她的想法，有時候還是要多解釋一下，以免產生誤會。」
莫潯其實聽說今日的事情心裏也猜了個七八分，聽到鳳夙這樣提醒，不禁面上有些冷。
「母后，兒臣做事從不多解釋，對於鳳憐也自然是一樣。」
鳳夙也不多說，畢竟夫妻之間的事情她也不好多管，便讓莫潯回去了。
剛回到上淵殿，莫潯就看到一個氣鼓鼓的身影坐在門檻邊上。
「殿下，不會是你跟天後娘娘建議的吧？」
若雪抬起一張幽怨的臉看着莫潯。
「是母后提出來的，怎麼，不願意去？」
莫潯挑眉，這小丫頭生悶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也不是，這麼大的事，奴婢總要考慮考慮吧？再說了，我這細胳膊細腿的，上戰場不怕給殿下丟臉啊？」
若雪嘴上說着，心裏衡量，除開天帝直屬的九萬金甲天兵外，天宮有三撥天兵，太子麾下的十萬天兵為藍營，老鳳王麾下的八萬天兵為紅營，絕影將軍麾下兩萬天兵為白營，不過絕影將軍是專門鎮守乾元殿的，白營的天兵幾乎不會征戰。
若是在太子麾下，也許更有機會拿到七星龍淵，畢竟一般只有在戰場上的時候莫潯才更可能使用兵器。
「細胳膊細腿？放倒了十幾個天兵？」
莫潯看着一股彆扭勁兒的小丫頭，眼底浮現笑意，每個天兵的實力至少在天仙級別，十幾個天兵是這麼容易放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