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當
隨著製作蜂窩煤球越發的熟練，每隔十天就出貨一批。銅貝自然是滾滾而來。
而隨著煤球售往其它城池，功德值收入又緩慢的入賬。
這些功德每次收入不多，但源源不斷，也算是積少成多了。
「小主人，這鋸果然是大賣，賺了八千銅貝，不過現在青銅作坊已經開始鑄造了，我們賺不到錢了。這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們自己製作就好了。」一個月後，關武道。
「現在我們有銅貝了，你最近到奴隸市場多轉轉，若是發現有精通鑄造之術的奴隸可以購買回來。」楊昭道。
關武這話倒是提醒了楊昭，在鐵的鑄造上，楊昭雖然知之不詳，但前世畢竟是理工科出身，大體方向還是知道的，現在有煤，多實驗幾次，說不定能製作出鐵、鋼。
至於被青銅作坊佔了先機，將鋸推廣了出去，這正中楊昭下懷，畢竟賺取功德值才是主要的。
「主人！」函芝臉色羞紅、嘴角含笑，一早前來服侍楊昭，請安的聲音都含著欣喜。
「函芝，今天心情不錯么，有什麼喜事發生么？」楊昭一笑道。
經過這麼多天的接觸，函芝也和楊昭熟稔起來了，沒有人的時候，在楊昭身邊也不太拘束了。
楊昭自己也輕鬆了很多，他很喜歡這種相處的方式。
「主人，今天每家發了三斗粟米，每人發了一身新衣。我這身就是，漂亮吧！」函芝說著身體輕輕一轉，青色的衣裙隨即飄飛起來。
「很漂亮，很適合我們家函芝。」楊昭笑道。
函芝先前沒吃飽飯，臉色瘦黃，這段時間，楊昭讓關武購買了不少糧食分發給他們，每個人基本都能填飽肚子了，函芝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有股無形的靈韻在周身蕩漾。
「都是託了小主人的福德，整個營寨都在心中暗暗感激小主人呢。」函芝脆生生道。
「嗯！」楊昭擺擺手接著道：「初春的時候，帶我去看看你採茶的地方。」
先前，楊昭本來是要函芝帶著他去採茶的，結果發現了煤后，賺取了功德值，這讓楊昭暫且把此事放下了，如今草木蕭索無葉，去看茶樹也沒有意思，所以一直也就未去了。
「好的，小主人，到時候函芝給你采最好的茶，初春的第一道茶是最好的，清香撲鼻。」函芝欣喜道。
隆冬最大的一場雪悄無聲息降下，一夜之間，將整個清河谷都雕塑成了銀白色的世界，推開門，積雪沒膝深。
「小主人，外面是無法製作煤球了，不如讓每家每戶搬回家裡製作。」關星前來稟報道。
「如此大雪，無需如此勞累，就休息一段時間吧。讓每家每戶都生火取暖，不要吝惜煤。」楊昭一擺手道。
「小主人仁慈，感謝小主人的恩德。」關武道。
楊昭思索一下，整個營寨的房屋都是四面透風的土石房，頂上覆蓋的是茅草，也不很嚴密，不用擔心煤氣中毒。
這個時代的房屋大都如此，所以基本不擔心煤氣中毒問題。
「貧道無當，今日雲遊至此，發現你這小娃娃與我有緣，可願意與我一同回仙島修仙道、覓長生，從此脫離紅塵輪迴之苦。」黃昏時分，楊昭正在屋內讀書，就聽到門外一聲清涼的女聲響起。
推開門，楊昭發現，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函芝正小臉通紅的、艱難地踏著積雪沿著營寨石頭小路朝著楊昭的房屋而來。
而此時，在她對面，一個穿著月白道袍的道姑正悄然而立，其輕便的踏在雪上，似乎毫無重量，在雪上未留下任何痕迹；滿天的大雪也似乎繞著她的身體飄飛，不留一片雪花。
楊昭有種恍然之感，看此道姑之時，只感到她清麗脫俗，無垢純凈，但她的相貌似乎無法進入楊昭的腦海中，似乎上一秒看到很清楚，下一秒就忘記了，讓人詭異莫測。
「小主人！」函芝驚慌，朝著楊昭靠近而來道。
「小主人！」無當眼神一冷看向楊昭。
楊昭心中一凜，從道姑的眼神中，楊昭領悟了她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你也配。」
「願不願意隨我回仙島修行，也全在於你。踏出這一步，你將遨遊九天之上，眼前這個卑賤的凡夫怎配當你的主人。」無當扭頭看向函芝柔聲道，似乎楊昭是一粒塵埃，不再關注。
楊昭心中一松，此時他怎能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那是聖人通天教主的親傳弟子無當聖母，可以說是洪荒世界聖人之下一流仙道高手。
楊昭最擔心的是她能看穿自己隨身帶著系統、劍匣。但此時鬆了一口氣，顯然她是看不透的。
此時，楊昭盡量的不言不語，站在門口靜觀其變，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只當自己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
「不，我還要服侍小主人，還要為小主人採茶，我不去什麼仙島修行。」函芝低聲道。
「函芝。」楊昭心頭一凜趕緊道：「這位仙長既然想收你為徒，這是你莫大的仙緣，怎能不抓住。等你修鍊有成，踏著祥雲而回陪我採茶，豈不美哉。」
「是。小主人！」函芝見楊昭如此說，頓時低聲應允，但說話間眼淚已經掉落下來。
作為楊家的家生奴隸，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切要服從主人的安排，讓她不敢違拗。但其實上，她內心是不想離開這裡的。
「既然如此，我們就離開吧。」無當說著，朝著虛空一招手，一頭巨大的青鸞鳥瞬息而至，落在了地面上，她托著函芝瞬間躍起站在了青鸞鳥寬闊的脊背上，青鸞羽毛展現出青色的光暈，猶如一道道雲霞升騰，接著就騰空而起，消失在天際了。
「函芝！」楊昭沉思，將封神演義中函芝仙的出場回憶一遍，隱隱的對截教有所了解。
「小主人，發生了何事？」此時，關星氣喘吁吁跑過來道。
「告訴函芝父母，函芝被一個仙長看中帶走了，未來可能成為仙人。」楊昭道。
「是。」關星看著虛空，眼中浮現羨慕之色。
洪荒世界，凡人似乎對仙、妖、鬼之事有所了解，並不是一無所知。能成為仙人，自然是很多人的夢想。
「嗷嚎！」夜晚，一聲長長的狼嘯從山谷兩側山峰上傳出來，頓時讓楊昭緊張了起來，豁然從床榻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