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無悔今生 第九章 怒火升騰

「不用擔心！」

卜佑笑著安慰道，一同進入濟世堂的幾個小傢伙，數月間也就這吳燕，還保持著些許原有的率真。

「我看那些山民們，準備好些肉乾和煎餅，要不你也去提前準備些？」

「到時候我會準備的，你也早些去歇息吧！」

清晨起來，見到入冬以來第一場雪，持續下了三日。

遠處的雁盪山，銀裝素裹，放眼一片蒼茫。

急劇下降的氣溫與冰雪的覆蓋，給採集烏木藤帶來難以想象的困難。

學徒中，也就兩三人選擇了進山，其他兩人在堅持一天後便放棄了。

只有卜佑，依舊早出晚歸。

有時三五根，多時七八根，兩日才湊齊一捆。

在眾學徒眼裡，就是個要錢不要命的瘋小子。

居然過去了近十天，卜佑依然堅持著，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不覺間積累了一筆不少的銀幣。

看著那叫東子的師兄，又將今日採集的七根藤條，只登記上五根，卜佑沒再去爭執。

轉身離去，來到幾位山民前。

「小兄弟，這次需要點啥？」

一段時間來，有些山民摸清了門路，挑著些日用，食物到集合點來兜售。

「老樣子！兩斤肉乾，半斤老白乾。」

「喔！對了，再來半斤干野菌。」

說著掏出兩個銀幣給那山民。

看到一旁大嬸的籃子里，放著個像笛子樣的東西，只是短上許多，便上前問道。

「這是何物？」

「我也不知是何物，不過可以吹響的。」

大嬸見有人問起，馬上拿起那短笛，正欲演示一番。

「不用！」

卜佑攔住大嬸動作：「多少錢？」

「兩個銀幣。」

大嬸伸出兩手指。

「那算了！」

卜佑將短笛放回籃子。

「別啊！買賣不都是有個討價還價嗎？」

這小玩意不過是自家兒子，不知在何處撿回來的。

「你出多少吧？」

「二十銅錢，要賣趕早。」

大嬸皺著眉：「要不你再加點？」

「三十銅板，不賣我就走人了。」

「行！看你這麼喜歡這東西，賣你了。」

回到房舍，拿出那短笛試著吹出聲響，雖未成調，但悠揚的聲音中帶絲惆悵。

卜佑之前也會幾樣樂器，以後有了個解悶的手段。

又過去幾日，集合點的人也越來越多，人蛇混雜。

漸漸的，一些手頭上有些盈餘的人聚在一起。

「大~大~大！」

「哎！都開九把小了，還讓人活不？」

「九乃至極之數，這把肯定是大！」

「剛誰~誰說啥，至極？害得老子連飯錢都輸了。」

從人群中走出個有些落魄的身影，一臉生無可戀的神情。

「東哥！」

那落魄身影沒有應話，那說話的山民，一把將其拉到僻靜之處。

「東哥！你看這大雪封山已有月余，近日就差不多要收工了。」

「有屁就放，有話快說！」

「這不是山民們帶著錢，準備回家歇息了嗎？」

「有幾個運氣好的，採到幾株罕見草藥，現在身家怕有十幾金幣吧！」

「說重點！」

「是~是!聽說有的山民被野獸給禍害了，那隨身所帶的錢呢~應該是不知去向了。」

東哥帶著酒意，有些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說此時有那麼幾個山民，一不小心被野獸禍害了，那應該是時有的事吧！」

「不能都是山民出事，也要挑幾個學徒下手。」

那東哥眼中凶光閃過。

「東哥高見！我請東哥去喝上幾杯。」

「哈哈！走，喝幾杯！」

天還未亮，卜佑已收拾妥當準備進山去。

吳燕這時也跑了過來，除了這小丫頭還記得卜佑，基本已被眾人所遺忘。

「今日還要進山嗎？」

「嗯！」

「沒事的，碰到野獸打不過，跑掉還不難。」

「還是小心為好！」

「封山幾個月了，餓了一冬的野獸，這時候最兇狠。」

卜佑點著頭，看向雁盪山深處，心中也有些顧忌。

近日山民時有被野獸禍害的，還有兩個濟世堂的學徒也招了難。

那巨大的山脈，猶如盤踞大地上的猛獸，正靜靜的等待獵物的到來。

卜佑提著根鐵槐製成的木棍，身後背著弓箭，一步步壓著厚實的積雪。

大石下，一絲綠色映入眼帘，轉眼間寒冬即將過去，草兒也抽出了芽。

在這幾個月里，蒼猿勁早已入門，連那潮聲訣也修鍊到疊加五層力道。

羸弱的孩童，也已長成少年。

還差一根，就可收工回集合點了。

這時一道亮光突然閃過，大荒山裡哪來的光亮？

心中有種不祥感，就地滾到大樹后，藏起身形。

「唆！」

一支利箭射在卜佑剛才所站位置，箭尾還在地上抖動。

反應稍慢點，就會被剛才那箭貫穿。

大冷天，卜佑後背起了層毛汗。

積壓許久的怒火升騰。

想要小爺的命，那就祈禱能抗住爺的怒火吧！

取下弓箭，兩頭綁在樹杈上將箭掛上，用繩子拉開，繩子一頭壓上石頭，呼吸間一氣而成。

「是誰？」

「這小子夠機靈，居然讓他給躲過去了。」

草叢分開，罵罵咧咧走出一提刀之人。

「真是越來越沒用，還是那什麼庄的第一箭？」

「呵呵！意外！純屬意外。」

隨後中年漢子手握弓箭走了過來。

「是你們!」

提刀之人正是那搶藤條的東哥。

兩人的眼神，就像看到個死人。

卜佑與那二人遠近無仇，為何會對自己下死手？

「兩位，這是何意？」

那東哥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小子，怪就怪你運道不好。」

一旁獵戶打扮的山民笑著說道：「這小子夠狠的，幾個月來應該攢了不少錢，是頭小肥羊。」

卜佑腦子急轉，明白了為何找上自己，還有前些日子那些遇害的山民和學徒。

「兩位可能弄錯了，我這小身板能賺到多少錢，還能入二位之眼？」

「哼！」

東哥手中長刀帶著勁風，砍向卜佑的脖子。

來不及多想，帶著木棍側移半步。

「噹~」

借著刀的力道，一個轉身，卸掉了對方的勁道。

「近日的山民，學徒遇害和是你們所為？」

「小子，將死之人廢話挺多的！」

「那就看你們本事了！」

此時那東哥刀身一收，一招劈風式斬過。

揮手木棍在口中挽出虛影，迎了上去。

卜佑開始暗運氣勁，

「嗨！」

使出潮聲訣三層疊加。

「咣！」的一聲，那東哥腳下一沉」噔，噔，噔。」連退幾步才站住身形。

東哥此時一股熱血灌頂，居然輸給個半大小子。

咬牙大叫一聲。

「去死吧！」

單腳蹬地，身子凌空飛起，手中長刀在空中劃出一片刀影，直奔卜佑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