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誅
「而那位可憐的傀儡市長就是FNB推選上去,從那之後FNB就一直在尋找血靈的蹤跡,十幾年過去了,這位會長大人連個泡泡都沒冒出來。」
石林有些興奮,雙眼冒着精光：「但是這次FNB竟然把任務委託給了血靈的老東家,好一波借刀殺人啊。」
「那怪不得酬勞會這麼豐厚。」莫生說,「所以這次任我們是最好不碰了？」
「不,恰恰相反！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參加！」石林右手臂升起淡淡藍光,氣勢洶洶道,「FNB，破敗者協會以及櫻雨劍侍都會參與這次的行動,我們能不能出名就靠這次了！」
「兄弟,在這世界之城裏,除了錢就是名譽,名譽響了,那些閃著機械臭味的數值就會自動飛入你我的賬戶里,這是個機會！」
莫生笑了,笑得很猖狂,名譽？金錢？這不是探險家的專利嗎？
在前往破敗者協會之前,石林先帶着他前往了那位武器大師的商店,這一次沒有打車去,而是坐上了這位的空中摩托。
瑪德,差點把他給晃吐。
所謂武器大師就是一個缺胳膊少腿的機械人。
莫生看了看石林,又看了看這老舊的機械人,這意思好像是再問,這玩意兒就是武器大師？
石林神秘一笑,但那機械人可就不樂意了,蒼老的聲音從他口中響起,像極了老騾子的吁叫。
「你這傢伙怎麼又來了？你那手臂斷了？」
「老混蛋說話還是那麼沖,這次是給你拉生意來了。」石林笑罵道。
老機械人繞着莫生轉了兩圈,然後兩個機械眼珠子掉在了地上,它撿起來又重新裝了回去。
莫生：=.=
「先交錢再交貨。」
「還有這種道理？」莫生大手一揮電子板出現,「多少？」
老機械人獨臂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那確實不便宜了,莫生心想。
機械人的眼珠子又掉了下來,它道：「三萬。」
這次輪到莫生的眼珠子掉了,你特么怎麼不去搶？
他沒有說話,就這樣笑盈盈地看着他,戰鬥機體運轉,透析著這傢伙的數據板。
「老傢伙,都是常客了,打個折,兩萬怎麼樣？」石林見狀趕緊解圍,這老混蛋要價忒高,就是他有時候也得吃些暗虧。
「三萬能讓你多條命,你換不換？」老機械人問。
莫生沒有說話,數據值一掃,三萬數值轉了過去,過程中沒有皺一下眉頭。
「拿出來吧,魂玉的氣息太濃了,你們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
莫生沒有再廢話,把銀槍和兩枚晶體都交給了他。
「老物件？」老機械人看着銀槍,人性的嘖嘖嘴,隨後帶着武器和送到了幕後,就沒再露過面。
「他本人在裏面吧。」莫生問。
「不愧是視覺機體的改造者,這肯定瞞不了你。」石林回答,「老混蛋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但他的信用度還是很高的,放心。」
他敲了敲後腦勺,戰鬥機體沒有分析出來任何東西,而且罕見地有一絲異常,這人不簡單。
果然在自由城用常理度人,肯定會死得很慘。
很快,老機械人托著一個機械盒子走了過來,緩緩地放到了桌子上,緊接着它又用僅有一根機械臂對着機械盒畫了個圓圈,嘴中念念有詞,莫生聽不太懂。
「這怎麼還有儀式？」
「老混蛋發病,別計較,上次他拿着我這條手臂也是這樣,可比你這難受多了。」石林晃了晃胳膊,莫生輕笑一聲,有些期待地看着盒子。
在這裏一把趁手的武器實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說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就是立身之本。
這沙鷹雖然小巧方便,足矣應付大多數的普通的事況,可一旦遇到了神途幫那些人就有些不夠用了,他們身裝強悍的機體,普通的子彈難以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好了。」
老機械人終於弄完了,示意莫生打開機械盒。
「如果說機體是我們區分普通人的第一步,那被賦靈的武器則是我們邁向高階的必經之路。」石林解釋道。
莫生把手放到上面,淡藍色光芒升騰而起,戰鬥機體無意識的打開,無數的數據代碼在眼中浮現,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如果硬是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長期處在黑暗之中的人偶然沐浴了一絲陽光。
石林看着沐浴在藍色光輝的莫生有些驚疑,「怎麼和我當時不怎麼一樣？」
「兩塊魂玉,你的一顆賦予到了手臂,另一個加到了你那破槍上,效果肯定截然不同。」老機械人說,「而且,我還給他加了點我的新成果,如果他失敗了我會賠給他同等價值的東西。」
「你一個一毛不拔的老傢伙會這麼好心？」石林滿是不信任地看着他,機械人乾笑一聲,「技術的突破比什麼都重要,你們這些人永遠都不會懂的。」
「不需要懂,有錢有名譽才是王道。」石林不以為然,機械人也沒再理他,兩顆機械眼睛死死地盯着莫生。
形態模糊？莫生看着這個完全由晶體覆蓋的奇怪物狀,有些摸不清狀況。
不是說對原有的武器改造嗎,為什麼沒有具體形態。
身體突然燥熱了起來,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過的嘔吐眩暈感再次襲來,他慌張地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葯,趕忙吞下。
終於穩定下來了,莫生舒了口氣,戰鬥機體這一次與往常不同,彷彿有了自我的意識,它有很強的求知慾,以前的分析慢慢吞吞馬馬虎虎,那這一次就是恨不得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冒着把宿主燒死的危險也要將眼前這個東西解析出來。
「解析成功。」
冷漠的聲音在莫生的腦海中響起,他猛然一驚,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除了001號之外,第二個在他腦中發聲的東西。
「領域：科技產物,靈魂產物
功能：模擬轉化。」
說完這兩聲,戰鬥機體再次陷入了沉寂,但同時莫生也摸清了這東西的用途。
有點像是私人定製的意思。
光華一閃,這東西終於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原本的銀槍化成了漆黑之色,奇詭的花紋瀰漫整個牆身,握把的地方還有一個難以察覺的按鈕,莫生拿在手上有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很舒服。
「成功了？」石林驚呼,機械人露出滿嘴零件,那模樣好似在笑,只不過着實滲人無比。
「時代產物降臨了,你們見證了歷史。」老機械人張開手臂高呼。
莫生不在意這些,只要武器夠強,好使就行。
「取個名字吧,畢竟是這系列的第一代產物,將來你要是真得有了名譽,我也能高高掛起來沾個光。」老機械人道。
莫生看着這個漆黑的手槍,笑了笑想到了一個比較中二的名字。
「就叫他暗誅吧。」
莫生按下了按鈕,原本漆黑的槍體突然化作了一團黑霧,籠罩在右手上,紫色的光刃切割著空氣,一旁的石林突然就感覺到空中有些東西扎臉。
「這……」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近外兩用,莫生的本領他是見過的,這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
「我稱之為武裝設定，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獨一無二的武器,這武器能絕對發揮出使用者的力量。」老機械人驕傲道,聲音一改沙啞,莫生細細聽着竟然有點稚嫩。
老機械人好像也是意識到了這點,趕緊收斂,繼續操持着沙啞嗓音說着：「只不過,你很特殊。」
兩顆沒有感情的機械眼睛盯着莫生,莫生微微有些不自在,這傢伙很敏銳,他沒有作響,保持沉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緊張。」機械人背着單手,回到了莫生幾人來之前的位置。
「諸位,自由還是殺戮,你們自己選了,不送。」
莫生點頭,來到店外,又要開啟一場戰鬥了,這一次,他能否活着回來呢？
「走吧。」
一艘飛船從他們頭頂飛梭,越過投影廣告牌,掀起一陣音爆。
莫生的身上的黑袍錚錚作響,石林揮揮手臂,那輛造型拉風的飛行摩托停到了他們面前,莫生嘴角一撇,他是不準備坐這東西了,太沒安全保障,哪天掉地上都沒有人給他們收屍。
「你這東西從哪買的？」莫生指了指摩托問。
石林嘿嘿一笑,一臉的驕傲：「怎麼？羨慕了？我給你說這東西現在停產了,這可是我那死鬼老爹留給我的,我準備找時間再改裝改裝當傳家寶呢。」
「我勸你不要。」莫生笑道。
「為啥？」
「我怕你絕後。」
石林：……
「自由城車輛管制什麼形式？」莫生問,他現在也急需一輛交通工具,每次都用無人駕駛,花錢不說,還容易泄露信息,而他至今為止在這個世界看到的交通工具總共就三種。
普通車輛,飛船飛摩,還有一種就是類似於飛行加速器的東西,只不過除了飛船之外,他對這幾種飛行車輛都抱有很大的不信任感,就比如那飛行加速器,那天他在家裏就看到一個人從空中直直地墜了下去,那時候他剛剛打開窗帘想要透下光,着實被嚇了一跳。
「等這次任務吧,如果我們能活着回來,什麼會沒有？」石林躊躇滿志地說。
莫生點頭,是啊,先活着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