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後一戰

第30章 最後一戰

「不管是頑強反抗的,還是溜跑的,除非他丟下武器,舉起雙手喊叫投降。否則,凡是西聯士兵,一律給我格殺勿論!」

殺,殺,我們對敵人是毫不留情,殺個不停,也殺得毫無止境,看來大伙兒,包括我自己,已經殺紅了眼,這好比另外一個斐露迪,也就是身在戰場,即不分敵我,遇人殺人,遇鬼殺鬼,嗜血的斐露迪似的。盲目了,我們似乎殺得盲目了,殺得停不了手,也停不了腳。現在,不論敵我,不論殺人者和被殺者,大家早已身處於可怕、血腥的殺戮地獄中。我們揮舞著手上的恰西克刀,每向敵人的心窩子里捅一刀時,敵人會即時慘叫一聲,要不然便揮著刀砍斷敵人的手,或是腳,又或是腦袋。被砍破頭骨的敵人,無聲無氣倒在雪地上,身體不停地痙孿著,腦漿從他們頭上的隙縫緩緩的流出來,直到他們死去;鮮血也從敵人傷口的隙縫裡,嘩啦嘩啦的像噴泉似的噴出來,沾滿了我們的面孔,我們的軍服和我們的恰西克刀,當然也弄得座騎們滿身都是鮮血,雖然,陽光依舊普照,新春好像快要來臨,然而,西伯利亞的雪原中,仍然颳起颯颯令人刺骨的寒風,而寒風也降不了我們身上這股沸騰,同時使人暈眩迷失之熱血的溫度,不單如此,也沒有降下沾在我們身上,敵人鮮血的溫度。敵人的鮮血,雖然早已經離開了他們的身體久遠,然而,我還是可以感覺到,敵人的鮮血似乎熱騰騰,還活著似的。滿地的殘肢和鮮血,染紅了整個西伯利亞雪原,不同深度的鮮紅色,代表著不同程度的黑暗和恐怖,同時,也帶著怨、恨、悲、愴!

「烏拉!」

「殺啊!」

「我才不會被你們這些東政人殺死!」

「我不打了,我投降了!」

「可惡的西聯人,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打不過,又不想投降,兄弟們逃吧!」

「乖乖的跪地求饒,老子也許會饒了你的賤命!」

「我們西聯只有斷頭軍人,沒有投降軍人。」

「可惡!死不投降嗎?那我只好送你上西天吧!」

「死還是不死,對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就是因為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會參軍,不怕死的兄弟們,沖啊!」

「別作無意義抵抗吧!」

「前進就是天堂,後退便是地獄,別當懦夫!」

「不投降的人,只有一個結果。死!」

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刀,我一劍。言語中帶有鋒芒,刀劍中帶有凶影。在這殺戮戰場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每個人都是因為不同的理由,務求將對方置諸於死地。西聯人為了活著回家而殺人,我們東政人則為了守護親人而殺人。

我駕馭著路西克向前進,沿途揮著刀殺死了不少西聯軍人,被殺的西聯軍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手上的恰西克刀早已經不是銀白色,刀已被血染成鮮紅色,在微弱陽光的照射下,泛現著令人戰懼的赤色光芒,而我所穿的軍衣,也被敵人的鮮血染成赤紅色,從敵人的驚慌和恐懼的眼神中,我就好比從地獄來的死亡騎士,將地獄的怒火帶入人間,並在人間瘋狂地虐殺「手無寸鐵」的人似的,然而,我知道自己必須停止這種禽獸行為,因為,我不是另一個斐露迪,另一個斐露迪是一個沒有人性良知的人,嚴格來說,另一個斐露迪不是人,在她啟動殘酷的戰爭本能時,必須要有人阻止她,才可以停止她那可怕的行為,而我是一個有人性良知的人,我絕不可讓自己陷入這種無間地獄中,可是,不知道為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無形的力量,驅使我一直向奮進,沖得像毫無止境的,無限無邊的,彷彿一去難以回頭似的。不行!我不可再這樣繼續下次,我必須要懸崖勒馬,統領和教導師不是說過了嗎?這隻不過是為了敷衍首領,象徵式的追擊敵人,大可不必將其趕盡殺絕,只要稍為清理一下原野就行了。對!沒錯!不可以太過於執著,因為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只要稍為執著便容易喪命了,我要做過負責任的男人,我要回去與斐露迪成親,然後,一起生活於和平時代,共偕連理至終老。

當我們一群人來到距離烏克蘭國境前的七十公里時,我遙望遠處,前方了無人煙,只見一大片林海雪原,此刻,我心想既然不見敵人的蹤影,不如帶領著兄弟們折回師本部,向統領稟報戰況,提早完結這場追擊戰,反正我們東政,早已經得到了這顆勝利的果實,追打下次,似乎變得毫無意義。我捉緊了韁繩,截停了路西克,然後,拔出腰間的佩槍。正當我要向天開槍,示意眾人停止追擊的時候,一路作先鋒的九營長和幾名士官們從遠方奔來,眼見他們愴惶而狼狽不堪的樣子,似乎前方發生激烈的戰鬥。

「指導師,不好了。」九營長指著前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你們怎樣了?」

「我們遇到敵人的頑強抵抗。」

「九營長,你能夠說得具體一點嗎?」

「方才,當我們這班先鋒來到這個位置的時候,眼看前方似乎沒有敵軍,正準備折返後方,向指導師你建議停止追擊,豈料我的手下在此發現一支正在撤退的敵軍,我打著『最後一戰』的心態,命令兄弟們剿滅敵軍,沒想到……」九營長答道。

「……」

「沒想到敵人頑強抵抗,還邊走邊打著我們。不少兄弟都被他們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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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天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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