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鏡(11)

放大鏡(11)

我們悄悄從市政府出來后,張若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兩頂帽子和眼鏡。

「這是什麼意思?」我問把帽子和墨鏡遞過來的張若。

「這你都想不通嗎?」他嫌棄地看著我,「鯰津國和北國的談判要經過2天。所以按道理來說,現在兩國人員應該還在談判中才對。在這個時候,一個鯰津國的偵探和北國的偵探走在一起,任誰看到了都會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所以才需要偽裝嗎?」我不情願地戴上棒球帽,看著早已戴上圓禮帽,圍上圍巾的張若說:「你這樣不會太顯眼了嗎?現在有又不是冬天,沒人會圍著圍巾的。」說著,我想一把把圍巾扯下來,卻被張若躲過。

「這你就不懂了吧,偽裝就是要這樣,讓別人盯著你看卻又不知道你是誰。」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們還是快走,再在這裡閑扯下去樓上的人該發現我們不在了。」說著,他向鑫樂小區的方向走去。

我是不知道他的理論知識是從哪裡來的,反正我在學校里的時候老師沒教過這些。而且據我所知,北國也沒有偵探學院。不過,現在在市政府樓上的人早就發現我們倆溜了,埃勒里也給我發了條信息問我在哪裡。但為了不引起張若的警覺,我無視了這條信息,想必北國那方也是這樣。他寧肯做到這種地步也要去尋找真相嗎?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跟上了他的腳步。

羅傑所住的鑫樂小區位於一座小型公園旁。由於今天是周末,還是有挺多的小孩在裡面進行著盪鞦韆,玩沙之類的娛樂活動。不知道為什麼,張若在這座公園的入口處駐足觀看。

「你怎麼了?」我問到他。

「沒什麼。」他低著頭,苦澀地笑著。由於他戴上了墨鏡,我無法看出他此時的心情。「只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

「觸景生情?」他總是能說些驚訝到我的句子。

「是啊。我小的時候還挺喜歡盪鞦韆,幾乎每天都會為了盪鞦韆跑到隔壁的公園去。不過不知道哪一天開始,我突然就對盪鞦韆沒興趣了。」

「這是因為你長大了。」我吐槽到。

「真的嗎?這也可以說是因為原來那個愛盪鞦韆的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摸一樣的替身罷了。不是也可以這樣解釋嗎?」

「這樣解釋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我討厭把一個簡單的事情搞得很複雜。人長大了就是長大了,在這上面花時間思考沒有任何意義。

「沒什麼好處。對了,你和埃勒里是怎麼認識的?」

張若的話題轉變得很突然,以至於我還沒能發現他的情緒也在這一瞬間轉變了。「在一次辦案中認識的。」

「是他還在被流放的時候嗎?」見我沒什麼反應,他繼續說到,「想必他那時候很吸引你吧。一個是沒做成什麼事卻失寵的皇子,一個是剛出道不久就名滿天下的偵探。在你的眼中他是那麼需要你的拯救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有些煩躁不安,總覺得如果在讓他說下去,我內心中會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一樣。

「劍崎,」他拍拍我肩膀,在我的耳邊說到,「人是會變的。你現在還能確定他還是你剛見到他時的那個樣子嗎?」

「說了那麼多,你不過是想挑撥我和埃勒里之間的關係嗎?」

「權力的力量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你怎麼知道他在回到黑貓市后沒被權力腐蝕呢?想想他在和你來的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一個正直的人會殺了自己國家的一名市長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這確實是我心中最大的一個疑問。也正因此,我才不能判斷埃勒里當時喊住我,讓我去阻止張若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不用回答。」他邪魅地笑著,然後轉過身去,向旁邊鑫樂小區走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張若故意把我單獨叫出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他的目的有什麼?挑撥我和埃勒里之間的關係對他有什麼好處嗎?就算是我不聽埃勒里的,但我作為一名鯰津國人,為了兩國的和平我也有義務去和張若一起調查。我這樣堅信,隨後跟了上去。

我和張若很輕鬆地混進了鑫樂小區,不過卻在羅傑家所在的單元樓下被攔住了。鑫樂小區的單元門似乎是靠人臉識別或是刷卡才能通過,很顯然,這兩者我們都沒有。

「回去吧。」我對張若說到。

「為什麼?」說著,張若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在我眼前晃了晃。隨後,他便用這張卡打開了單元門,向我做出請進的姿勢。

「你這是從哪裡搞來的。」

「我托常承偉幫我搞到的。」他好像很平靜地說出了很不得了的事。這真的不算違法行為嗎?

「這麼說你昨天就知道羅傑有嫌疑了?」

「不,」他揉了揉鼻子,「我只是拜託他把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的住址的鑰匙搞到手。順便一提,包括你的房間的門禁卡。」說完,他向我扔了張卡片過來。

我接住了卡片,心中卻十分的不安穩。張若會不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就把我的房間給搜查過了,然後排除了我的嫌疑。一想到這裡,我的後背就傳來一陣寒意。

羅傑的家在這棟樓的七樓。對於鯰津國人來說,七是一個很神奇的數字。據統計,超過百分之六十的鯰津國人的幸運數字都是七。從這一方面來說,羅傑或許是個很迷信的人。

「所以你連這扇門都能打開,對嗎?」站在敲了很久都沒人開門的房門前,我問著張若。

「那是當然。」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他的口袋是什麼四次元空間嗎?怎麼能塞下這麼多東西?我很想這麼問他。

張若打開門,一股腥臭異味就飄出門外。「別進來。」剛打開門進了屋子裡的張若攔住了我。「別破壞了案發現場。」

我站在門外向裡面看去,鮮血已經從客廳流到了玄關處。而在這片鮮血的源頭,一位滿臉鬍鬚的男子躺在那裡。如果小佐內給我們的照片沒有問題,那就是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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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主義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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