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四十七章

()有什麼困難的呢?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字眼嗎?為什麼我一直無法說出來?看著苦苦哀求中的少女,柳葉飛只覺得心中越發堵得難受。

她如此放棄尊嚴,低聲下氣又費盡心機,所要求的不就是那僅僅的一句話的承諾?

再說,我是真的僅僅是喜歡她嗎?單純的喜歡又怎麼可能驅使我一次次地為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戰鬥?

「……愛……」他一邊這樣說服著自己,一邊用上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去控制咽喉,低沉而還算清晰地發出那個關鍵性單詞,最後又補充上一個音節,「……你。」

一瞬間,柳葉飛突然感覺渾身一陣輕鬆,彷彿有重大的負擔剛剛從心頭卸去,又或者剛剛完成了一項重大的歷史使命,他的人生從此步入了一段新的旅程!

雖然艱難無比,雖然看起來完全言不由衷,簡短的三個單詞足足拖了一分鐘之久才勉強訴說完整,可他還是說出來了。

片刻之後,柳葉飛感覺那種輕鬆的感覺漸漸淡去,一點點新的重量重新加諸於他的心上。看著伏在床上依然沒有停止顫抖抽搐的女孩,他明白自己跟她之間的羈絆又加深了一層,不再是單純的感情牽連,而是加上了一份責任的涵義……

……咦,不過是剛剛表白而已么,怎麼有種正式結婚的感覺呢?

拋卻那些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柳葉飛想起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先把哭泣的少女安撫下來。雖然並沒有任何響聲,可看著女孩依舊抽動不停的肩膀,柳葉飛不禁有些納悶,是她對自己的表白不夠滿意呢,還是轉而喜極而泣了?

等他把扳著她的肩膀用力翻轉過來之後,柳葉飛才驚異地發現,安普爾臉上雖然濕濕的,可從那略帶油光的色澤上看那只是汗水,完全沒有一點哭過的痕迹,嘴角忍不住的翹動更是說明她剛才的顫抖不過是在偷笑而已。

於是他完全明白過來了,所謂轉過身去方便他說謊不過是個借口而已,真正方便的還是她自己的騙局,看來在這種局面上,任憑安普爾如何詭計多端,終究還是沒有專業演員想哭就哭的能力,只好把臉藏起來以免露出破綻了。

沒等他開口說話,安普爾猛然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用力的擁抱和親吻,將他心中剛剛生成的一點點火氣全都熄滅了下去。

「嗯,我愛你!」她在他耳邊認真說道。

不管怎麼說,她的感情完全不像是偽裝出來的。此時,柳葉飛所能做的也只是同樣用力地擁抱住對方,用力的吻著。

「喂,該你了。」女孩提醒他,話語裡帶著興奮和快樂。

什麼,還要再來一遍嗎?我可是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完成第一次表白的啊。

不過,什麼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當柳葉飛再次試著重複她的話時,發現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困難,很是順利流暢地說了出來。

安普爾此刻臉上滿是心愿得償的幸福感,看上去容光煥發魅力無限,看得柳葉飛也感到心中被快樂填的慢慢的,那是因對一樣美好事物的佔有而帶來的快樂。

不過,說到佔有,目前距離真正的徹底佔有貌似還有那麼一小步的距離。看女孩兒這神態,應該不會繼續拒絕下去了?

隨著心中的蠢蠢欲動,他的雙手也再次不安分起來。

「唔……等等……」安普爾發出幾個鼻音。

還要拒絕嗎?或者說只是在象徵性的抗拒一下?柳葉飛沒有在意她的抗拒,繼續他的動作。

「……等等……我剛才說過,我要說些事情……關於她的……」安普爾口中的話變得清晰起來。

真的有事要說?我還以為剛才那只是你要引誘我表白而拋出的誘餌,當時還沒怎麼在意……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還是只是用來拖延一下時間的借口?

再仔細想想,真有其事貌似也確實可能,畢竟當時她都用聖武士的名義在許諾了……在床上說這種話是不是有些不很莊重呢?

他也只好停下動作,耐心聽她說話。

沒有了對方的騷擾,安普爾得以靜下來深呼吸了一下,又花了十幾秒來組織語言,然後慢慢說道:「剛才,就是在外面你和多芙女士戰鬥的時候,在那些圍觀的人們當中,你沒有發現她嗎?」

當時我不得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手身上啊,稍微分神一下就落得橫屍當街的下場了,怎麼可能去注意圍觀群眾中都有誰?

「當時她就在這家旅館里,在一餐廳門口靠近門的位置,往外剛好能看到城門外面你的戰鬥。我也注意到她了。在你最危險的那個時候,她好像也打算過要去幫你的,不過我搶先出手了……」說到最後一句,安普爾露出無法掩飾的得意神情,彷彿在炫耀自己獲得的偉大勝利。

不過眼下柳葉飛對她的勝利沒什麼興趣,他急促地問道:「那後來她去哪兒了?」

「見你平安無事,她自然就離開了啊,我們有過約定她不可以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她臨走的時候,在這裡還買了很多酒。」安普爾開始有些不悅。

難道是借酒澆愁去了?柳葉飛咬了咬牙,硬下心腸問道:「那你能不能幫我追蹤到她現在在哪兒?」

安普爾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逝,又努力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她應該是又要開始一次新的旅行了,你以為憑我們的速度能追得上她?現在藍龍又不在我們身邊。」

「你怎麼知道的?」

「她買的是十多磅烈酒還有超過一百磅的淡麥酒,麥酒很明顯是要帶著去旅行的,因為清水更容易變質。現在是夏天,旅途中很容易找到水源,說不定她是要去一個很乾旱的地方哦……要麼就是打算出海,不過這裡是內陸。」安普爾頭頭是道地分析說。

還沒能見上一面,她又要出發了嗎?

有那麼一瞬間,柳葉飛對身下的女孩生出了一絲怨念――要不是她的所作所為,克萊迪爾怎麼會離他遠去?

他沒有把這怨念表達出來,在他看來,真正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他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那貪心不足的劣根性在作怪……

女孩很敏感地發現了他心境的變化,悠悠然問道:「你是打算要離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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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個女王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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