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第二百九十八章

「王蒙,你堂堂一位鎮國大將軍竟然做這等卑鄙下流之事?!」陳將軍被人左右摁住了肩膀,跪在地上,他的周圍是同樣被繳了械投降的士兵。

王蒙旁邊站着的是東杳的小皇帝,五六歲的稚嫩模樣,面頰消瘦蒼白,明顯杳純那個惡毒的女人平日裏就沒少虐待這小孩。

「陳將軍如何能說我卑鄙呢?我們的楚軍師也是陳將軍讓人綁來的吧?」

陳松一頓,看向盧行,他無法反駁,他當時確實是打算將楚衍綁過來,但不曾想盧行竟然是太后的人,直接將人送到了宮裏來。

「王將軍,」陳松跪了下來,「你我邊疆相持多年了,也知我東杳如今國運已盡,我一生赤誠,奉太祖皇帝之命好好守住這東杳的國土……」

「奈何杳純太后實在是……哎,滿朝文武各自為政,散亂不堪,早知東杳會有今日之禍,只是……」

他將頭重重磕在地上:「皇上年紀尚幼,我已經不能守住東杳的國土,可否求您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否則陳松實在愧對太祖!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陳松,你不必如此,」王蒙伸手將他扶了起來,「習武之人怎麼能說跪就跪,脊樑說彎就彎?」

「王將軍……」

「此事並非我可以做主的,但你也不必太過憂慮,東杳國往後依舊是東杳國,言家的天下依舊是言家的天下。」

陳松愣了愣:「敢問此話何意?」

「陳將軍。」

遠處傳來一聲朗朗的少年聲,王檀英挺地從眾人之間走來,在陳松的面前停下——

「可還認得這對玉佩?」

陳松定睛一看,心中大震:「這,這是四公主的……是言清公主的……怎麼會在你這?當初我們都聽說公主死了,一直到太祖皇帝和先皇相繼薨去,杳純太后利用小皇上把持朝政,一番調查下……」

「我們才知當年公主並未死,而是逃了出去,於是我們這些老臣才想辦法在杳純太後身邊安插密探,從而得知公主後來確實身死,但留下了一子……」

陳松嘆了口氣:「可還未知其子是誰,現在何處,那密探就被杳純發現了,從那以後,杳純太后便多了許多心眼,再難探得公主之子的下落……」

他輕輕地撫摸著那對玉佩,瑩潤的玉佩在他那粗糙的掌心中顯得格格不入,陳松充滿希冀地看着王檀:「王少將軍,難道你……」

「噗,你想說我是公主之子?」王檀忍着笑意看向自家老爹,「你可得問我爹敢不敢當那個駙馬了。」

王蒙別過頭去,冷冷地「哼」了一聲,盤算著等一會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陳松抿了抿唇:「不是你,那是?」

「是你們一心想除掉的楚軍師呀。」王檀重新將玉佩拿回來收好。

「楚,楚衍?!」陳松大驚,差點要暈過去,他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要把公主之子抓過來當俘虜。

杳純那個惡毒的女人,所有皇室都快被她屠盡,如今有皇室血脈的就剩下現在年幼的小皇帝以及四公主之子了。皇帝年紀太小,不能夠穩住朝政,他們那些老忠臣沒有一刻不在探查公主之子的下落,因為那是他們用來推倒杳純的一把名正言順的利劍,可誰也沒想到,竟然就是楚衍……

「那,軍師……不,小王爺人呢?」

如今的小皇帝言蕪是先皇陛下留下的唯一子嗣,是太祖皇帝的孫兒,言蕪繼位后,杳純作為他的姑母,順理成章地成了太后。而如今的楚衍若是在東杳,按血緣關係來看是言蕪的表皇兄,按照慣例,應當位居王爺。

但若先皇薨去之時楚衍能夠被找回來,那皇位便是他的了。

「王少將軍,請問小王爺人在哪兒?」

陳松顯然十分激動,因為杳純雖然已經除掉,但朝堂上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了,等他們這些老臣都走了,小皇帝一個人還是沒辦法穩住這江山。

所以,不論是攝政王也好,或者擁楚衍為帝,只要東杳還是言家的天下,他就沒有辜負太祖皇帝的託付。

「對啊,怎麼不見楚衍?」王蒙對於王檀自己一個人來這裏也感到納悶。

「這……」

王檀有些為難地摸了摸腦袋,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他總不能和陳松說,你家小王爺如今沉迷女色吧……

「我在這。」

就在王檀為難的時候,楚衍牽着小丫頭施施然地走來了,王檀總算是鬆了口氣。

「王爺……」

陳松跪在他面前,細細地看着楚衍,看着少年那和四公主相像的眉眼,他終於死心塌地地行了個大禮。

「將軍多禮了。」

楚衍將他扶起,隨後來到言蕪的身旁蹲下,溫聲道:「嚇到了嗎?」

言蕪瘦削的臉上沾了點血,乖乖地搖了搖頭。

「他喊你王爺。」言蕪的聲音小小的,那套龍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

「嗯。」

「你是誰?東杳沒有王爺的……」

楚衍輕輕擦掉他臉上的血:「是你的表皇兄……」

「表,皇兄?」

「嗯。」

言蕪蒼白的小臉上滾落一顆顆淚珠,他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聲來,顫抖著把懷裏的玉璽捧給他——

「皇兄……」

「我不當皇上了,你讓姑母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

懷裏的玉璽是剛剛一名太監塞給他的,那太監混亂中死在了他面前。

「杳純已經死了。」

言蕪抬起頭來,兩隻眼睛晶瑩剔透:「姑母死了……皇兄你,你不是太後娘娘的人嗎?」

「不是,」楚衍搖了搖頭,將玉璽重新推了回去:「這個東西,以後還是你的。」

言蕪愣了愣,似乎不太能夠理解現在的局面,只能夠用他五歲的思維來問話:「皇兄,你是來救我的嗎?」

因為姑母對他不好,而皇兄殺了姑母。

言蕪一口一個皇兄把楚衍喊樂了,他微微彎了彎眉眼,揉了揉言蕪的腦袋——

「你是皇上,應該自稱「朕」,而我是你表皇兄,並非皇兄。」

也許從小沒有被人這樣溫柔對待過,言蕪的鼻子忍不住一酸,直接窩在楚衍懷裏哭了起來——

「皇兄,言蕪只有你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是彼此的親人了。

楚衍也不再糾正他,索性把他抱起來,言蕪如今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哪裏有皇帝的模樣,只怕一開始的緘默不語是挨了杳純多少打才學會的。

「皇兄,你的嘴唇流血了,疼嗎?」

被自家皇兄抱着,言蕪才發現楚衍的嘴唇竟然破了,那抹血跡格外刺眼——

「是不是杳純太后的人弄的?」

楚衍輕輕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丫頭身上,語氣里透著寵溺——

「不是。」

「是你皇嫂嫂弄的。」

言蕪順着楚衍的視線看去,扶冉正瞪着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看着楚衍,周身是濃濃的醋意。

言蕪縮了縮脖子:「唔,皇嫂嫂好凶……」

扶冉:「什麼?」

「你個東杳小綠茶!小心我打你屁股!!」

言蕪委屈臉——

嗚嗚嗚,皇嫂嫂是真的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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