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章將軍
雙方僵持到天亮,也沒有得出結論。
身邊人提醒西域王天亮之後,西域王眨了眨滿是血絲的眼睛,「孤可以放你們走,但是孤有一個要求。承景要繼承皇位,登基之後不能隨意離開西域。」
他讓步了,這樣杜承景可以和蘇白在一起,只是作為皇帝,杜承景身上擔負著開枝散葉的重任。
朝中的那些老臣,是否能接受皇室成員有衍朝的血統還說不準。
屆時,王妃未必是蘇白。
「我不同意。」杜承景一口回絕。
他不喜歡西域,如果不是事前答應要回西域交代,他不會回來。若知道回來之後是這幅鬼樣子,他更不會帶著蘇白回來。
這些日子的種種事情,讓他對西域更加反感。
不,是對西域的王室更加反感。
「為什麼?」或許是一晚上沒睡覺,西域王聽到杜承景拒絕,情緒很激動,大步走到杜承景面前,「孤已經成全你們了!」
杜承景輕笑,看了一眼被捆起來的胳膊,「我和芃芃需要你的成全嗎?你違背了我們定下的協議,囚禁我,還要高高在上地指點我們的感情。你真可悲!」
西域王胸口快速起伏,彷彿會馬上暈厥。
侍衛扶著西域王坐回凳子上,幫西域王順氣,過了好一會,西域王才緩過來。
「你可以不繼承皇位,但你必須是西域的王子。」西域王垂著頭,「孤只有這一個要求了。」
蘇白扭頭看了一眼杜承景,顯然,杜承景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杜承景還是不想答應。
「就這一個要求是嗎?可以。」蘇白代替杜承景答應下來。
西域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杜承景。
他更需要杜承景的答案。
「可以。」杜承景同樣點頭。
得到想要的答案,西域王立刻下令放了他們,等西域王帶著他們到正殿時,蘇白才知道柳眠山也被抓了,只有都雲明幸免於難。
「吃完這頓飯,你們就可以離開西域了。」西域王落座,招手示意侍女傳菜。
蘇白等人沒有人吭聲,他們實在沒有心情。
「孤會讓西域的士兵護送你們,承景是西域的王子,不同於從前。」西域王臉上露出笑容。
承景沒有繼承王位,可如此一來,衍朝的人都知道承景是西域的王子。
他反對這份感情無效,他想知道如果衍朝和西域的百姓都反對呢,難道杜承景和蘇白也能忽略天下人的想法?
蘇白低頭皺眉,她之前覺得安流雲很無恥,可她現在找到了比安流雲還要爛的人。
傳完菜,西域王剛說開宴,有個侍衛跑進來。
「王上,皇宮門外有個男人,說他是衍朝的將軍,奉衍朝皇帝之命,來迎接懷恩郡主回去。」
西域王看了一眼蘇白,「宣。」
蘇白一臉迷惑,什麼將軍?
半柱香過後,侍衛帶著一個男人進來。
「見過西域王。」來人背對著光,沒有對西域王下跪,只是拱手示意。
這個聲音讓蘇白和杜承景對視一眼,有點耳熟?
等男人又向前走了兩步,蘇白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人竟然是章景澄?
等等,不會是都雲明易容成章景澄來騙西域王吧?
一定是的。
「你說你是衍朝的將軍?」西域王隨手在蘇白對面指了一個位置,讓章景澄坐下,「將軍是一人來的西域?」
章景澄搖頭,「自然不是,懷恩郡主的地位在這兒,不派十萬大軍怎麼能來迎接郡主呢?」
得,不是都雲明。
這說話方式分明就是章景澄本人。
西域王臉色一變,十萬大軍?
如果真有十萬大軍,他應該早就接到情報了。
「敢問將軍,大軍呢?」
章景澄裝傻充愣地『啊』了一聲,然後笑道,「他們行軍慢,還要等兩天,西域王若是想看我們衍朝的將士,我想我們陛下會同意郡主在停留兩日的。」
西域王盯著章景澄的臉看了好一會,他想看到一絲緊張的情緒,可他失望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耳邊再度響起蘇白昨晚說的話。
西域敵不過衍朝?
「不必了,孤只是隨口一問,衍朝皇帝惦念懷恩郡主,孤怎麼能耽擱時間呢?正巧孤剛才也讓承景帶著郡主回去呢。」
他不想犯險。
「那再好不過了。」章景澄終於得了功夫和蘇白兩人說話,心裡激動,礙於西域王,他竭力剋制,「末將已經在外準備了馬車,郡主和杜公子吃完飯就可以走了。」
西域王皺眉,「將軍,承景是西域的王子,他是西域未來的王上。」
「不用西域王提醒,我知道。」章景澄笑著回話,「我們的郡主在你們西域,不也被稱作蘇姑娘嗎?我喊杜公子有什麼問題嗎?」
說完,章景澄看了一眼杜承景。
對不起了兄弟,誰讓懷恩郡主在西域受了那麼多委屈,皇上聽說后發了好大的脾氣。
他如果不為郡主找補回來,回去后陛下不會放過他的。
她滿懷歉意,換來了杜承景一個笑容。
「章將軍說的有理,這杯酒,我敬章將軍。」杜承景端起酒杯,既然章景澄要給芃芃撐腰,他必然要給足面子。
聞言,章景澄的心放回肚子,笑著喝了那杯酒。
宴席上,蘇白等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唯有西域王的臉色很難看。
宴席結束,西域王讓杜承景去和王妃道別,杜承景沒有去,直接帶著蘇白出了皇宮。
幾人到了章景澄準備的馬車上,個個都放下戒備,癱倒在座位上。
「郡主受苦了。」章景澄瞥見蘇白手腕上的勒痕,眉頭緊蹙。
蘇白毫不在意,而是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成將軍了?不是說要去浪跡江湖,還要拽著承景嗎?」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郡主不要提了。」章景澄彆扭地低下頭。
他從前的確那樣想,可與新皇聊過兩次,他終於知道他那麼排斥進入朝堂,只是不想背著他爹的期望,更不想效忠安流雲。
現在不一樣了,新皇年齡雖小,卻能讓朝臣盡忠言。
他想為這樣的皇帝保衛河山。
「別說我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得虧王爺和陛下都在郡主身邊安排了暗衛。」章景澄頓了頓,「暗衛傳回的話,讓王爺和陛下天天上火,要不是我安撫他們,恐怕今天出現在這兒的人就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