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得加錢！

「姓名。」

「長寧。」

「性別。」

「男。」

「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不是吧，阿sir，我才賣了一張光碟啊！而且賣的是羊和大灰狼，你們這也知道了？」

「我有說你賣光碟的事嗎？」某間審訊室內，穿著巡查制服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對著對面縮頭縮腦的長寧怒目而視。

「我這段時間真沒幹壞事！我可以發誓！」長寧快要哭了，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前腳剛送走一個煞星，後腳就被一群巡查從醫院抓進了審訊室，對方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還是個傷員的身份，拿著一個機器對自己嗶嗶了幾下就一個黑頭套給蒙上了。

「長寧啊，我們認識也有快十年的時間了吧，都是老朋友了，看到我你都不講實話嗎？你這樣下去可沒人幫的了你。」中年男子望著長寧的眼睛，看的他有些心虛。

「劉隊，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幹……」長寧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後面和蚊子的嗡嗡聲差不了多少。

「那你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驅魔師事務所不做，又回去幹了老本行？」劉隊將一張光碟甩在審訊桌上，光碟的外包裝用充滿誘惑的語言寫著一場跨越物種的深刻故事。

「那個……不是驅魔師他不掙錢嘛……」長寧訕笑的回答道。

「我可是聽說你前段時間接了個單子啊，接了這個單子以後，連手機號都換了，是不是這個單子讓你盆滿缽滿了啊！」劉隊用力的一拍桌子，整個審訊室內都回蕩著他的咆哮。

「劉隊……你就放過我吧……」長寧苦笑的搖了搖頭。

「現在不說，沒人救的了你！」劉隊掏出一根煙點燃，塞進了長寧的嘴裡。「先別急著說，你考慮清楚了再講話！」

「那是一個傍晚時分……」一根煙的時間后，長寧一五一十的將周子航的事情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個周子航他是一個強大的驅魔人？」

「也有可能不是人……」長寧緊張的四下張望一會，小聲的說道。

「不是人？」劉隊見長寧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也跟著降低了聲音。

「劉隊……你說哪個正經人能在身上隨意的開口子放出詭異的，而且這個詭異明顯就在吸收周圍人的恐懼……」長寧小聲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偷偷聯繫我養的精細鬼，誰知道他死活不出來，後來一聯繫，你猜怎麼著？」

「別他么賣關子！」劉隊狠狠地踹了一腳長寧的鞋子。

「他說，他能感覺到只要自己一出去，肯定就是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對面那玩意起碼是個災級的傢伙！」

「災級？」劉隊長被長寧的話嚇了一跳，在這個妖魔不出的時代，災級的鬼怪已經是頂格的存在了，理論上來說，達到災級的鬼怪已經有著足夠的能力讓一座城市受到嚴重的威脅，在自己轄區出現一隻災級？

劉隊長頓時汗毛直立，看向長寧的目光充滿著不信任。

「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可沒有胡說，精細鬼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就算是害一的詭異也別想一瞬間讓精細鬼屍骨無存，甚至從害一手上逃跑也不是不可能，連精細鬼都說一出去一個照面就沒了的詭異，起碼也是個災級！」長寧的臉上一臉的無奈。

「那麼，這個周子航就不能是個人嗎？或許他身上有詭異物品……又或者他能控制詭異？」劉隊顫抖的點燃一根煙，現在是他需要冷靜一下了。

「別開玩笑了，都災級了，還能是個人？」長寧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但他如果真是詭異，那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一隻智慧如此高的詭異，起碼也應該是災三以上的存在了吧……」劉隊幽幽的看著長寧。

「這……」長寧一時語塞。

「你和他接觸的時候，他有沒有什麼暴虐的傾向？」

劉隊問到這個的時候長寧差點沒哭出來。

「有！怎麼沒有暴虐傾向！他抓我脖子！還把我舉高高！掐我！」

此時的長寧似乎被說到了傷心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著周子航的惡劣行徑，看上去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你覺得他在幹嘛？」劉隊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我哪知道他在幹什麼啊？弄不好就是吸引人過去弄死吸收恐懼唄……我真就只知道這麼多了，劉隊你就放我走吧！這些你也別說是我告訴你的，我以後也不做驅魔人了！我要離開這裡……」長寧哭訴道。

「你現在恐怕走不了了，對方好像盯上你了。」劉隊嘆了一口氣道。

「不……不會吧！劉隊你別嚇我，我膽小！經不起你這樣嚇唬……」

長寧面色煞白，整個人都快縮到椅子下面了。

「我可沒有騙你，事實上，這就是我們找你來這裡的原因，一開始我們只認為他是個運氣好的普通人，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你這檔子事。」劉隊平靜的說道。

「我這檔子事？」長寧又重複了一遍。

「沒錯，就在半小時前，他撥打過一次你的電話，現在我們還不明白他的意圖，這是我們從通訊公司調出來的通話記錄。」劉隊將周子航的通話記錄遞了過去。

「我……我……」長寧呼吸急促起來，幾次努力的張大嘴都沒有發出聲音。

「不管這是人類還是詭異，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也算是幫助你自己。」劉隊陳懇的看著長寧。

「我……我什麼都告訴你了啊！我……我還要怎麼幫助你！」

「我們希望你能聯繫上這個周子航，弄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去！會死人的！堅決不去！」長寧劇烈的掙紮起來，做出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

劉隊一臉平靜，似乎吃定了長寧。「對方盯上你了，如果你和我們合作，我們還能盡最大的力量嘗試保住你，如果不合作……在對方盯住你的情況下，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嗎？」

「需要我做些什麼？」長寧頹然的放棄了掙扎。

「我們需要你重新聯繫上周子航，事實上，對方沒有把你怎麼樣說明你還有一定的價值，不管他是否是詭異，你應當慶幸對方擁有智慧，擁有智慧代表著可以溝通，我們調查署也不是沒有和這種有智慧的詭異達成合作的先例，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弄清楚他想幹嘛……然後合作，最低限度也要保證他不要鬧事。」

「既然對方聯繫你，我們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當然啦，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給你提供普通調查員的身份和待遇，如果能辦成，還能繼續升職，這份工作比你驅魔或者賣光碟來的穩定多了吧？」

劉隊面帶微笑，似乎已經吃定了長寧。

「行！但這種提著腦袋的工作得加錢！」長寧一咬牙點頭表示了同意。

「每個月加五百！」

「第一步我們要做點什麼？」

「先給周子航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