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逐月
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張泌《寄人》
殷竹這幾日變得有些熱情,仲媽媽雖然沒有認識她多久,但一眼就看出她是個淡薄女子,卻不知小兩口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一刻不停的圍著自己的兒子轉,獻媚的小眼睛都是討好。就譬如現在,
仲子期的態度陰擺著帶著冷淡,就連位置都從殷竹坐到身側起就換到了柳橘鳳的旁邊,菜未擺齊,大概是不想太尷尬,殷竹沒再追過去。
柏堐擇了副陪位置,啟了瓶蛇龍珠,找了個水晶器皿醒完酒遞給服務員。
主賓開始,干紅被一杯一杯倒滿,服務員的姿勢略顯規整,一手扶瓶一手拿著消毒手絹,一邊倒一邊擦。
到殷竹的時候直接掠過去,殷竹伸手攔了她,
「給我也倒一杯吧,」
服務員看了看殷竹身側副陪位置上的柏堐一眼,入席前他已經叮囑她那個眉目如蘭的如畫女子是不需要添酒的。
得到柏堐點頭應允,服務員輕抬手腕,干紅入了杯。
主座的仲子期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對殷竹的討酒視而不見,抬手拿了桌上的茶杯輕啜。
「這水煮肉片特意為你點的,」柏堐拿公筷夾起一坨肉片放進殷竹面前的龍騰小碗里,「多吃點,」語氣裡帶著點寵溺的味道。
「好,」乖巧聽話,殷竹笑笑。
這畫面就像是已經纏綿了多年的情侶,溫情又美好,仲子期握著茶杯的手倏然收緊,清斂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慍怒。
「表哥,那賭約可還執行?」
一直坐在旁邊看好戲的盛幀頂著龍怒不怕死的開了口,一副欠揍的邪肆樣子。
「我說過,那種下作的手段是我不屑用的。」仲子期斂了眸,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殷竹不好奇,只低了頭吃。
..
這一晚殷竹喝了一杯酒,糟心的體質就讓她暈乎了,只有腦袋清陰的讓她感覺不到自己已經醉了。
她拿了許久不曾碰的化妝包,細細描眉,甚至掃了眼影,嫵媚眼線從眼尾彎上去,長睫毛,艷色口紅。
行李箱底的弔帶修身裙也被翻出來,她套上身,曲線被完美勾勒,胸前姝桃不大不小的完美契合,若隱若現。
長度將將遮了臀。頭髮也打理的凌亂些,性感迷人極了。
弄完這些,她就婀娜的自小樓走廊緩步去敲樓梯盡頭的門。
「叩叩」木質清脆,房內人似乎在忙些什麼,並未來開門。
有些醉意的她嬌蠻的再伸手扣門,神情裡帶了些埋怨。
這次門終於打開,仲子期穿了襯衣,領口大開,露出胸肌,看到門外的殷竹時,眯了眸。
「我想你了,」許是喝了酒的原因,殷竹的言談越發大膽,伸手就環住他的脖頸掛到了他身上,未著內襯的胸前姝桃隔著黑色薄薄的布料蹭上仲子期。
清斂的眸子霎時變得黝黯,「你喝醉了,」他試著掰開她的手臂,卻發現她像條水蛇,掰開一隻她再環上去。
這時樓梯底傳來踏踏的腳步聲,他只好用一隻手臂抱住她進房間,另一隻關了門。
「你的臂膀好有力,」杏眼裡帶著迷離,她嬌笑著去捏他的手臂,滿意極了。黑長的眼線在燈光映射下越發性感,仲子期的眸底再度深了一個色度。
殷竹看不到那空氣里隱隱漂浮著的屬於仲子期的危險,即使感知到了她也不會去在意,反而是現在正需要的。
「我是來目垂你的,」她被他抱到沙發上,她掛在他脖頸不肯下來,他只好坐下,將她的美臀放置自己的腿上。殷竹喋喋不休,露出小尖牙去啃他的耳垂,眼前的男人著西褲,上衣開了幾顆紐扣,恰好露出胸前的蜜肌,看的她口乾舌燥。
「子期,你為什麼不說話,」她鬆口捧住他的臉,迷茫著一雙媚眼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轉而抓向他胸前,
「殷竹,」他的聲音厚了幾個度,帶了絲情谷欠味道的沙啞。大手握住她亂動的手,眼底漆黑,如暗夜裡的狼,充滿了侵略性。
「恩,」她不肯安分,嘟起唇想要親吻他。
「你喝醉了,」他躲開她的嬌唇,她的頭髮就順勢撲了他的手,
「我沒有喝醉,」她直起身,看著他伸手將她的頭髮纏到手指上,細細摩挲把玩。
清斂的眸子已經變得漆黑深沉,在暗色的古色小間里,竟像極了情動的金蟬子。
她突然有些負罪感,就這樣破了他的修仙該是多大的罪孽。
可是,那又如何,「我沒有喝醉,」她執拗的再重複一遍。被遺留的另一隻小爪子撫上他的臉,低低呢喃,
「我好喜歡你,怎麼辦」
「怎麼辦呢,仲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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