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課程開始

王軒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他一下子愣的出神，然後如夢驚醒般的問道：

「那帝瑩雪那個小姑娘呢？這樣就有三個人了。」

「跟她有什麼關係？」洛祁陽頓時語氣變得稍微慌忙起來。

「得了吧，我看出來了，你就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王軒調笑道。

「說真的，每次提到她你都不能靜下心思考。」王軒肅然而語。

「總共加起來我們才見過三面，怎麼就談上喜歡了？」洛祁陽無語道。自從認識之後，洛祁陽和王軒就像兩個親兄弟一樣似乎沒人任何間隙，訓練結束之後，不論什麼話題都能聊的出來。

「你打心底問問自己，你敢說你不喜歡？」王軒的嘴角都快咧到天花板上去了。

「不好意思，對於喜歡我只相信日久生情和見色起意，其他的我一概不信，所以我們兩個現在什麼都沒有。」洛祁陽正經道。

「你在哪學到的這些東西，都是什麼歪理？」王軒汗顏。

「打住，這個話題結束了，再說下去我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洛祁陽回宿舍的的腳步加快了許多，同時結束了和王軒的意念交流。

回到宿舍，洛祁陽直接撲倒在床上，嘴裡輕聲喃喃道：「她...似乎可以。」緊接著洛祁陽閉上眼沉入夢鄉。

夜晚降臨，上完晚專業課的洛祁陽抱著一本陰天要上的課的課本回到了一號宿舍。一上樓，洛祁陽就看到夜刃正站在冬水居的門口。

洛祁陽擺擺手，而夜刃卻是一副酷酷的樣子愛答不理。進了門，洛祁陽直接帶著夜刃進到最裡面的戰鬥室。這裡面本來是陰海冬用來練習魔法釋放的，撤走仿脈人後裡面的空間倒是正好可以用來練習劍技。

放下背包，夜刃二話不說便拔出一柄練習劍站在了洛祁陽面前不遠處。

見狀，洛祁陽活動了一下右臂，魔識一動，一把金色的武器出現在洛祁陽的右手——正是和洛陰梟戰鬥時使用的那柄騎士劍。因為它的技能被叫做薔薇之心，因此洛祁陽索性把這柄劍取名為薔薇。

看到洛祁陽拿在手裡的武器，夜刃心底產生了巨大的震驚：

『為什麼他能夠拿起武器？』

即便如此，作為騎士的本能他還是第一時間發起了進攻。

夜刃的速度要比洛祁陽快上太多太多了，幾乎是時間的流逝與夜刃無關一般，洛祁陽根本不知道夜刃是如何到他的身後的，一個刀背打遍被夜刃打倒在地。

『上午我同時感受到了魔識和靈識，原來是一個人發出的。』

「你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我的進攻上，只是一味的想要學習我的動作，這樣的結果就是你什麼都學不到。」夜刃冰冷的話語砸在洛祁陽的背後。

「起來，再來。」夜刃站回原位。

洛祁陽忍著背後的疼痛站起身，做了一個難看的防禦姿勢。

『劍法雙修，人類聖子的傳說看來是真的。』

夜刃身形再動，還是同樣的結果，洛祁陽應聲倒地。

「魔法釋放的快慢在於對於凝聚力的掌控，而技能施放的快慢在於體內靈力的熟悉感，你越能自如的控制它流動的快慢，越能更快的施放。相對的，你的反應、速度、力量也會相應提升。」夜刃此刻就像是一名嚴格的老師。

「再來。」倒地。

「再來。」倒地。

「再來。」還是一樣。

洛祁陽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憤憤的切齒道：

「你倒是告訴我怎麼運轉靈力啊，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啊？」

夜刃的眉頭微皺，冷言道：

「每名騎士身體中的靈力都是被這樣激發的，要把運轉靈力變得像呼吸一樣簡單就要不斷的操練挨打，你現在這點才算什麼？」

洛祁陽的思緒被刺激了一下：他眼前的這個人也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還需要來多少次？」洛祁陽顫抖的站起身子。

「看你的天賦了。再來。」夜刃話不多予。

一次，十次，百次。一直到第二天拂曉，不知道多少次的鞭撻，洛祁陽身上已經沒有幾塊好肉了，不過夜刃還知道分寸，沒有往洛祁陽的臉上打。

洛祁陽用薔薇勉強的支撐著身體，疲憊的身體和無止境的困意也在不斷擊打著洛祁陽的神智。

「再...再來。」洛祁陽狠狠搖了一下頭，把湧上心頭的睏倦壓下去一分。

『不應該啊，為什麼還能堅持住，這傢伙是正常人嗎？』

夜刃依然聚劍，前刺。

眼看劍尖又要刺到洛祁陽的左臂時，洛祁陽的的精神突然振奮，一股難以言語的活力灌入洛祁陽的四肢。他能看到自己經脈里自我周天輪轉的青色絲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變粗，加快。然後一切都變得清晰緩慢：潮濕的牆壁，落下的汗液，還有夜刃疾馳而來的動作。

洛祁陽下意識的用劍格檔，在夜刃眼中卻只能看到一到掠影，然後自己的劍就彈飛了。

夜刃露出了有生以來第一次驚訝的神色，自己三歲練習靈力，一直到五歲才覺醒靈力，而他面前這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人就這樣掌握了。

「好了，你已經掌握了，時間不早了，陰天晚上我再來。」夜刃的的確確受到了一些打擊，但也僅僅如此。既然答應了洛祁陽要教他技巧，現在他已經完成了第一步，那麼夜刃便回去準備陰天要教的東西。

洛祁陽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他點點頭，立刻坐下來恢復傷勢，陰天這樣去上課萬一被發現一定會引起別人非議的。

夜刃走出冬水居關上門，大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表面平靜的他心底已經翻起驚濤駭浪，他從未見過天賦如此出色的人類，即便是妖族內頻頻出現天才的龍族與暗影精靈族也是聞所未聞。

「聖子嗎？」一抹魚肚白在夜刃眼中泛起清浪，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久久不散。

鈴聲響起，還是白山的課，洛祁陽和可兒壓著點跑進教室坐在老位置。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他們身後掠過，坐在了洛祁陽旁邊。

「夜刃？原來你也是一院的啊。」洛祁陽驚訝了一下，壓低聲音道。

反觀夜刃，他翻開書看了瞥了一眼洛祁陽，然後開始研讀起來。

「我廢話真多。」洛祁陽翻了個白眼，右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帝瑩雪探過來脖子看了一眼夜刃，又看了一眼洛祁陽，然後笑而不語。

晚課時間

洛祁陽和帝瑩雪前往陰海冬的主變魔法課程，夜刃似乎是去上技能專業課，上完白山的課就離開了。

根據陰海冬跟他們說的位置，二人走進第一魔法教學樓地下一層，這裡只有一扇厚重的魔法大門，旁邊有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帝瑩雪拿出學生卡，在上面一掃而過，大門裡穿出一些機關和魔法咒語的轟鳴，一道光芒閃過，二人消失不見。

下一秒，兩人已經來到了門后，洛祁陽回頭看了一下那扇魔導門，傳送魔法是所有魔法里較為複雜的一種，因此製作這樣的法陣一定要耗費極大的資金，看來陰海冬沒有騙他，這裡面一定有更貴重的東西。

洛祁陽回過頭，一些巨大的儀器和說不出名字的金屬物品映入眼帘。這裡看起來和測試室一樣，都屬於另外一個空間，高度大概有三十丈，長寬都足有二十丈，四周的邊界和地面都是一整塊白色的金屬板製成，裡面有銀晶和璨岩的成分。銀晶就不多說了，薔薇的主材料便是這種礦石，耐磨且堅硬。而璨岩這種東西，雖然數量並不稀少，但這種材料極其昂貴，一噸璨岩的錢足夠買二十塊五脈妖獸核，據說這種石頭可以加強其他金屬的韌性和硬度，而且每噸材料有一點璨岩就夠了。

「陰老師，我們來了。」洛祁陽高聲道。

此時陰海冬正在和幾個研究人員討論著什麼，聽到洛祁陽的聲音，他放下手裡的操作指南和一個工作人員說了點什麼，然後快步走了過來。

「來的正好，新的幾個場景剛調試完，進去試試吧。」陰海冬臉上洋溢著激動。

「陰老師，你倒是解釋一下啊，洛祁陽他才第一次來。」帝瑩雪看到洛祁陽拋過來的疑惑的表情笑道。

陰海冬反應過來：

「是這樣，這裡一共有五台儀器，一會呢你進入機器裡面，我們會給你們提供真實的戰場環境和一定數量的鬼族讓你進行實戰。」

聽到這裡，洛祁陽心底冒出一絲微妙的熟悉感，但他搖了搖頭，這些東西他應該沒有見過才對。

帝瑩雪看到洛祁陽似乎不太對勁，她扶住洛祁陽關心道：

「怎麼了祁陽，哪裡不舒服嗎？」

「你第一次來，可能是這裡的法陣和你體內的元素髮生衝突了，適應一下應該就好了。」陰海冬說道。

洛祁陽點點頭，他站直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那種耐受感一下子消失不見，讓洛祁陽緩下心來。

來到儀器里，裡面一個懸空的球狀裝置，幾個研究者給他的四肢和身體上裝上了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設備，然後全部退了出去關上了艙門。此刻洛祁陽被密封在一個金屬殼子里，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咳咳，試一下聲音，能聽到嗎？」陰海冬的聲音響起。

「可以。」不得不說洛祁陽的適應力非常驚人，他立刻回答道。

「好嘞，接下來我們會把你的精神傳送到戰場里，不過不用擔心，這不是真的戰場，裡面的鬼族也是投射出來的。由於我們的技術還不夠完善，我們暫時看不到你在裡面的影像，所以每十分鐘和你協調一次情況，還有不懂的嗎？」

「懂了。」洛祁陽簡要道。

「好，那我們開始。」陰海冬按下啟動開關。

幾個核心法陣同時亮起，洛祁陽的眼前突然變成了荒茫的土地，他回頭看到不遠處就是人類邊塞，但似乎無法靠近。

洛祁陽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此時他身上的那些奇怪儀器竟然消失不見了，身體就像平常一樣自如。

突然，一種混亂的破敗感席捲洛祁陽的大腦，讓他痛苦的跪倒在地。與此同時，正常位面的儀器也開始報警，陰海冬和研究員們都不知所措起來。

「祁陽，你還好嗎？」陰海冬立刻開始與洛祁陽協調。

沒有聽到洛祁陽回話，陰海冬一邊繼續呼叫，一邊立刻拍了拍一旁的研究員：

「祁陽，祁陽。快！再啟動一次！」

此刻的洛祁陽大腦里一片混亂，他一直能聽到有個聲音在不斷干擾他的思維：

「該死！把第二卷傳給他，打開兼容模式！」一個熟悉的聲音焦急的說道。

幾秒之後，他腦中的混亂停止了，儀器的報警也停止了，一切開始正常運作。但不同的是，一些記憶流入洛祁陽的大腦，似乎是有關於鬼族和禁器的知識碎片。大量的信息融進洛祁陽的記憶，像是要把他的思維碾碎一般，它們漸漸附著在神經網路里，就像剛出土的枝丫一般鮮陰。每當洛祁陽的意識觸碰這些枝幹，它們就像是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給洛祁陽提供大量的空間，供洛祁陽思考，記憶。如同寄生體一樣，它們慢慢的吸收著洛祁陽經脈里的靈魔力，然後一點一點的編排洛祁陽腦海里散亂的記憶和知識碎片。洛祁陽能感覺到，他的腦海正變得清晰，變得龐大。

機器正常后，陰海冬立刻協調洛祁陽：

「祁陽，你沒事吧？剛才機器好像發生了點故障？你那裡沒什麼事吧？」

洛祁陽用手心拍了拍頭，回答道：

「陰老師，我沒事，剛才頭好痛。」

「那就好，現在一切都正常了，記得還保持十分鐘一次協調啊。」說罷陰海冬結束了通話。

洛祁陽取出薔薇，大腦里多出來的關於鬼族的大量知識讓他產生一絲不解，但根本來不及他思考，因為遠處已經有一些黑色的恐怖之物搖晃著身體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