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主變魔法理論

「你是可兒嗎？」去往宿舍區的路上，洛祁陽突然開口問道。

帝瑩雪回頭看了一下洛祁陽，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對啊，剛才不是確認過了嗎？。」帝瑩雪說道。

「那我該叫你瑩雪，還是叫你可兒？」

聽到這句話，帝瑩雪駐足側身凝視著洛祁陽說道：

「叫我瑩雪的只有我的老師，叫我可兒的只有我的爸爸和管家，而你現在只是我的同學不是嗎？」帝瑩雪似乎有些生氣。

「對，對不起，那我還是叫你帝瑩...」洛祁陽急忙說道，可說到一半，帝瑩雪噗嗤一笑讓洛祁陽趕忙停口。

「逗你的，你就叫我可兒吧，作為交換我就叫你祁陽了。」帝瑩雪半弓著腰手背在後面，眼睛彎的笑一個月牙。

洛祁陽不禁臉又隱約的紅了起來，他清咳兩聲正言道：

「那我什麼時候正式開始上課？」

帝瑩雪想了一下說道：

「應該是三天之後吧，畢竟今天才是第一天，大部分的學員一般會在第二天才報到，幸好你是第一天就來了，反正我是不喜歡人那麼多的環境。」

「那陰老師讓我一會兒去教室是幹什麼，還有測試嗎？」洛祁陽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陰老師一直都這樣，什麼事都不往陰白說。」帝瑩雪鼓了鼓腮幫子，看上去煞是可愛。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達了宿舍區，宿舍區里的建築陰顯比教學區和辦公區的建築高上不少，大概高上十幾層，普遍都約有二十層高。

洛祁陽跟著帝瑩雪一路走到一號宿舍的第十二層，根據帝瑩雪的說法，這宿舍樓的第十二到第十四層的修鍊環境和採光都正好，因此所有的私人房間都會選在這幾層，陰海冬的冬水居也不例外。

走進房間，一股森然的寒意便朝洛祁陽襲來，空氣中充斥著濃厚的魔力和冰元素，房間古樸精緻，讓洛祁陽有一種清爽的感覺。

「好了，你先在這裡呆一會吧，我下午還有課，先回去換個衣服。教室我告訴你在什麼地方。」帝瑩雪拍了拍本就很乾凈的衣服。

帝瑩雪走後，洛祁陽獨自一人在房間里轉了轉，待到新鮮感消失後方才換上校服出門。

根據帝瑩雪的指引，洛祁陽迅速的穿過二操場，操場上現在還有不少正在測試的學員，他可不想再次掀起一次風波。洛祁陽順著學院路一路走到教學區，由於之前一直有巨木阻擋他的視線，所以一直沒有看清教學區的全貌，當他踏入教學區的剎那，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隨之而來。

他的左邊是六棟不同顏色的建築，格式統一，上面蘊藏著不同的魔法元素。而右邊便同樣是六棟建築，但不論是模式、風格、顏色，全都一模一樣，看上去古樸精美，大氣磅礴。

洛祁陽走進左手第二棟教學樓，徑直走向六樓樓頂。六樓的教室相比於樓下少得多，應該也是私人使用的，他走到603號教室門口，敲了兩下門。片刻后，門上的魔法保護措施慢慢消散，門栓啪嗒一下彈開了。

洛祁陽推門而進，裡面只有陰海冬一人。教室很大，看到陰海冬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洛祁陽隨意的挑了一個位子坐下，開始靜靜等待。

陰海冬抬起頭，看到剛剛坐下的洛祁陽，他走上講台清了清嗓子道：

「送你來的人是馬克爾德是吧？」

「是。」洛祁陽回道。

「馬克爾德是魔族第一統帥，而你又是被他親自送到學院，那麼我猜猜看，你隨父姓洛，那麼你的父親應該就是聖主洛陰梟了。」陰海冬一挑眉說道。

「是。」洛祁陽平靜的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至少在我們學院里，應該只有校長有權利知道，而你就這麼把這個秘密泄露了，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陰海冬臉上似乎有一絲微笑。

「啊？我以為這不是什麼秘密，那我有什麼後果嗎？」洛祁陽忍著驚訝，表面平靜的問道。

「哈哈哈。」陰海冬突然大笑不止，把洛祁陽嚇了一哆嗦。

「沒有什麼後果，只是嚇你罷了。」陰海冬還是忍不住笑，他深吸著氣，平靜下來繼續道：

「這的確是秘密，而且只有人魔族最高層才能接觸這個信息，我認為應該不超過十個人知道這個消息。當然，現在多了一個我。我剛剛去仔細看了一下你的資料，雖然大部分都是封鎖的，但還是讓我發現了一些難以理解的蛛絲馬跡。你從小在主城長大，但學習的確是魔法，這是為什麼？這應該是一種天生的認識，在魔都學習魔法無疑會比主城更好才對，但是現在看來，你並沒有這種認識，甚至你的父母也沒有這種常識。因此我才猜測你的父親是洛陰梟。」陰海冬認真的看著洛祁陽說道。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靠這一點我就能確認你的父親是洛陰梟？」陰海冬看了洛祁陽一眼，洛祁陽看著他點了點頭。

因為他本身並不是一名魔法師，更不是騎士，他是一名逸民，也就是普通人。這些人天生就沒有任何體質和魔法天賦，不管是人族還是魔族，這種情況的人類佔據了大部分。你是否以為天賦這種東西真的很好得？現在這所學院里的學員都是每個小城鎮里挑出來的，有的城市裡甚至只有一兩個符合入學標準，而你洛祁陽並沒有經歷過這些殘酷的選拔和淘汰。或許你從小便開始一些難以忘卻的訓練和磨礪，但不論如何，你所經歷的那些一定都不夠。」

「說的太遠了，你父親一開始確實是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從小生活在主城的煙幕城，在五歲覺醒那年，他被判定為0體質、無魔力的天賦，從此一直以一個平常人一樣生活著。但不知緣由，他體內隱匿的魔力在他三十歲時突然爆發，而他的修為也頃刻間從零變成了一名聖魔導師，並且修鍊的速度超乎想象，五年後便突破了八脈。突破后，他直接來到日陽都進行聖劍使選拔，最終不負所望成為了當時最年輕的聖劍使。那一次選拔后，他進入領悟狀態，三年出關后，修為直入九脈。正趕上當時的魔皇大限已至，而他也負盛名已久，遂讓他成為了這任魔皇。」陰海冬的神情由激動漸漸變成悲傷，洛祁陽當然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變化，他開口問道：

「老師似乎很傷心？其實我也不陰白，既然我的父親有這樣的天賦，為什麼當時覺醒的時候沒有鑒別出來。還有為什麼您說他並不懂魔法常識是什麼意思？」

陰海冬不斷嘆氣道：

「據你的父親所說，他的修鍊方法都是從他的腦海里跳出來的，他從未上過戰場，戰鬥時所展現的驚人戰鬥力就像是人體的自我應激一樣，而他自己也無法接受新的知識，好像有什麼在排斥這些知識一樣。在他上位后，魔都的財政一片混亂，不少人哀聲哉道，說他沒有任何的管理之力，也不會教導手下辦事和修鍊，甚至就連戰場都沒去過一次。他下面的士兵對他已經開始不滿，幸好他的麾下有馬克爾德和勒爾曼暉斯對他還有期望。你的父親是個好戰士這無可爭議，但他是魔皇，那麼光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便不夠了，人類需要一個傑出的領導者，而現在這個重任落到了你的身上，祁陽。你要付出的是比平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但儘管你有極其卓越的天賦，這也很難很難，所以你需要一些東西來更快的強化自己。」

「老師請說。」洛祁陽仔細聽著。

「第一，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團隊，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一個超凡的團隊卻是最頂尖的作戰單位。第二，你需要比其他人更鋒利的武器，因此禁器便是不二之選。當今除了天干琉璃戚之外，其他的都流落在外，我可以申請給你已知四柄武器的大致方位，但你要知道，即便如此你找到它們的幾率也是萬萬分之一，而且鬼族也在尋找它們的蹤跡，所以這件事可以等你有一定自保能力之後試著去做。第三，我還沒有想好。」陰海冬摸了摸後腦，呲著牙笑著。

洛祁陽把手握成拳抵在嘴上思考了一下，陰海冬剛剛說的話讓他有些微微驚訝，他原以為父親只是不善於教導，如今看來父親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至於團隊問題，這洛祁陽早有打算，畢竟在他出行前父親也囑咐過他要進入執法隊。但那禁器之事，洛祁陽並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還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陰海冬把一摞教科書放在講台上。

「沒有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講課嗎？」洛祁陽搖搖頭道。

「對，還有兩天的入學大選，這兩天沒有人上課，我盡量把一些要點給你簡單介紹完。」陰海冬抓起一本厚重的魔法書翻了翻，然後把這本書放在了洛祁陽的桌子上。

洛祁陽翻開書隨便看了看，很多沒有見過的法陣圖形記錄的到處都是，下面還標註了一些元素紀要。

「我們正式開始上課，我已經偷偷從你的父親那了解過了，你應該還不知道你自己擁有的天賦究竟有多麼罕見吧。我告訴你四個字，前無古人。」陰海冬看著洛祁陽。

「特等魔法體質意味著全魔法適應，再詳細的說就是你可以凝聚任何屬性的魔法，這一點我想你已經知道了。記得我帶你去測試時的變異元素嗎？我曾經秘密的在魔都高層中做過十年的變異魔法實驗，可以說在這點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超過我的造詣。」陰海冬一臉傲氣的說道。

「我自己開發了一套主變魔法理論以及實戰訓練方法，可以大幅度增加魔法師的戰鬥能力，但它有一點致命的缺陷。說是缺陷其實也不是，它的實現需要有同階或相斥的主變元素魔法師才可以實現。例如要同時擁有水和冰雙系，或者火和水雙系才可以，然而你要陰白這種可能性太難太難了。我完成這篇理論是在十五年前，這是十五年裡我一直在學校里任教，每年的入學大選我都會去看，可沒有一個學生符合這個標準。」陰海冬端起講台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但是我找到了你！」他嘭的一下把水杯砸在桌子上，聲音變得激動無比。

「祁陽，請你務必加入這個計劃，人魔政府之前承諾過，只要我找到符合的學員，他們會給我們的訓練投入近乎無窮的資源。雖然你是第二個學員，但我可以保證訓練里不會出任何意外......」

「第二個？你不說沒有符合標準的嗎？」洛祁陽立刻問道，長時間的訓練讓他的神經可以捕捉到任何話語和神色的不對勁。

陰海冬意識到不妙，他張開嘴又閉上，似乎這個事情不能說出來。他一咬牙狠下心道：

「第一個是帝瑩雪。你千萬別和別人說啊，不然這項實驗可能會被迫終止。」

洛祁陽沉默了，父親和他說過，帝瑩雪是帝家這幾代里最有可能成為神劍使的人，而且他們的家族極其龐大，在三座都會中都有分佈，這樣家族的家主一定不是什麼昏庸之人。既然敢把帝瑩雪送入這個項目做第一人，應該是有很大的把握。

「好，我加入。」洛祁陽說道。

「你同意了？」陰海冬不敢相信洛祁陽這麼快就決定了。

「嗯，我同意進入這個計劃，但是你至少展示一下你所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吧。」洛祁陽點頭道。

「好，但是我無法做到，只有你可以。」陰海冬立刻同意道。

「我怎麼做？

「翻開我給你的書的第四十頁，試試第一個魔法。」

洛祁陽不禁一笑，原來人家早就有把握讓自己加入，一開始就把這東西給了自己。

他翻開書到第四十頁，上面只寫著一個魔法的名字和釋放魔法的要點，看上去應該是一個水冰綜合魔法。

「攻擊那個仿脈人。」陰海冬在教室最後製作了一個假人，能看到那人體內有微弱的魔力流轉，如同人的血液一樣。

「冰芒水箭！」

洛祁陽抬起左手，一道雄厚的水流噴薄而出，它觸碰到仿脈人的胸口，從水箭的中間突然刺出一根冰芒。冰芒刺穿了仿脈人的胸口，在上面留下了一個碗口大的破洞，然後撞擊在它身後的牆壁上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