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城中見聞
與7天前相比，林場小院幾乎沒有變化。
進山前陳舊特地花了一天時間做準備，是以連菜園子裏的蔬菜瓜果都沒有太受到氣溫日日突變的影響，依然正常生長，只是稍有些打焉。
雖說現階段陳舊跟大黃勉強算是能靠山吃山，但林場小院是最穩定的基礎後盾，不容有失。
所以，回到林場后，陳舊第一件事便是整理菜園子。
足足花了兩小時時間才妥善整理完畢。
多數植物其實還是很能適應環境變化的，比如這次進山陳舊便沒見到大面積植物死亡的光景，反倒有一些植物違反基本法，生長形勢分外喜人。
菜園子裏的蔬菜瓜果也不是例外，在陳舊整理后，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招展起來。
於是，下午陳舊便從菜園子裏摘了新鮮黃瓜啃起來。
在山裏吃了好幾天肉食，帶去的蔬菜前兩天就被用來當佐菜吃完了，現在又能隨便吃新鮮瓜果，別提多滿足了。
連向來不愛生吃蔬菜瓜果的大黃都蹲在地上啃得津津有味。
「這麼些天下來菜園子裏的菜已經基本適應了當下環境，還挺好。」
陳舊望了眼天穹上那些感覺不到減少增多的發光帶，摩挲著大黃那顆令人舒服的狗頭。
「明天去城裏，如今城區局面平穩，不方便帶大斧頭，你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關鍵時刻靠你了。」
聞言，大黃猛然起身，特地走了兩步，才昂起狗腦袋，驕傲的叫喚一聲：「汪嗚~~」
站起來了！
我，大黃，站起來了！
它那嘚瑟的樣兒，在如今的環境下，起碼能擴散一公里遠！
陳舊冷哼一聲，斥責道：「低調！」
「你連三品都不一定打得過，從吳鳴的境界合理推測，每座地級城市必然存在一名四品暗能。」
「吳鳴恢復傷勢后，近距離我勉強可以一斧頭砍死他，遠距離短時間五五開，長時間我很容易死，也就是說，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四品。」
大黃連忙低下了狗腦袋，唯唯諾諾的討好起來：「汪~汪哦~」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你畢竟只是一條狗，一時得意忘形我怕久而久之太容易形成習慣。」陳舊認真強調。
大黃老老實實蹲了下來，再不敢嘚瑟。
它也怕死。
可能是曾經被丟棄過，從骨子裏就帶着對死亡的恐懼。
所以它覺得陳舊講得對。
現在這樣的天變，實際上每時每刻都面臨着死亡威脅，陳舊只能不斷強迫自己先強大，再考慮鬆懈的事情。
如果可以偏安一隅的過個小日子，哪怕苦點累點，陳舊也不想像現在這樣，總覺得屁股後面都要冒火！
……
次日，時鐘剛好指向中午12點，陳舊便帶着大黃下了山。
反正如今從早到晚室外溫度幾乎不會有什麼變化，也不分什麼中午下午早上。
飛快走到山腳后，陳舊便戴上了三層口罩。
大黃毫不猶豫打了個滾，蹭上一層灰、白、黑，不仔細看已經分辨不出它毛髮的油光水滑，跟平時的形象大有不同。
反正如果是不熟悉大黃的人，乍看起來大黃跟所有成年土狗沒多大區別。
至今為止，茅城的交通體系依然是完全癱瘓狀態。
一方面是民眾等閑不敢隨便出門，另一方面是生活物資都供應不求，更別提燃油這種半戰略物資。
林場距離林業局的直線距離超過40公里。
如果是正常體力的普通人，這麼遠最少得走七八小時，現在外溫還那麼高加速人體水分流失，速度會更慢。
不過這對陳舊跟大黃來說都不是事情。
深山老林里他們的速度都很快，更別提人類生活圈。
一人一狗並未沿着公路走，而是直接對照地圖方向盡量沿着小道直奔而去。
路上，陳舊跟大黃也是不免會觀察四周。
走進明顯是城區範圍內時，倆放慢了速度，陳舊總結道：「看來茅城的局勢真平穩了許多，一路上都沒有再見到暴屍野外的情況了。」
「就是……人少了許多，冷清了許多。」
大黃：「汪……」
這三年裏它跟陳舊下過幾次山，對外界是有所了解的。
別說路上幾乎沒碰到其他人，就現在明顯是城區範圍內了，街道也還是很冷清。
能明顯看到許多高樓被暴力拆除后的廢墟狀況。
進城后，速度慢了許多，如此再又數十分鐘后，陳舊跟大黃才終於走到林業局附近的街道。
一拐進街道很容易就看到了茅城暗能部那塊很明顯的招牌。
總算是有點正常氣氛了。
街道上有行人。
寫字樓、商業街等等在正常運轉。
不過能明顯的看出來正常的範圍很有限。
這一路走來，陳舊能感覺到在如今的大末日時代，平日裏好像很有話語權的資本、商人、大富豪等群體幾乎沒有了聲音。
再與這麼些天來收音機里始終沒有除了蘇冠安以外的聲音相結合，茅城的管理現狀其實也有個大概模樣。
顯然，所有民生、核心物資等相關行業全部被接管了。
因為電、水、煤等等都還在重建中，根本就沒辦法敞開供應。
以陳舊對社會的淺薄見識，他自然沒什麼看法。
這些大事情也不是他一個小嘍啰該關心的，無論是天變之前還是現在，他關心的事情始終只有一件，平安活下去。
「……」
與陳舊此前想像得不同，暗能部附近是人流量最大的區域。
只不過很少有人直接走進暗能部。
進入這條街道后，陳舊走路速度慢了許多，有意思的是，像他那樣戴着口罩的人不老少。
「暗能師很多。」
陳舊心中思量。
「也對，今天23號，馬上就是暗夜降臨第一個月了，那些有屬相天賦的人肯定都能進入暗能師序列。」
「街道上最強的是個二品初期。」
「我能看到的範圍內，包括街道兩旁的房屋裏，最強的是一個三品圓滿暗能，在暗能部……沒有四品嗎？」
「……」
陳舊也是剛剛才發現其實他那雙眼睛比想像得還神奇，隔着建築物也能看到暗能，更能看到暗能師的光團強弱。
倒是屬相得在距離100~150米範圍內才能看清。
陳舊無視周圍各種目光，帶着大黃直接走向暗能部。
門口，暗能部的接待人員很客氣：「同志你好，這裏不是行政部門，非請勿入，有事請找對應行政部門，謝謝配合。」
陳舊沒吱聲，只是掏出了吳鳴留下的那枚徽章。
接待人員也沒有馬上放行，通過某個機器進行了驗證，然後立馬起身打了個敬禮，語氣熱情的說：「請先生入內稍等，會有專人來接待您。」
陳舊還是沒吱聲，在街道上許多人好奇打望的目光中，平靜走入暗能部等待大堂。
令陳舊奇怪的是，前來接到他的居然是此時暗能部里唯一的那個三品圓滿，而且這個強者居然是女的，屬相是一匹白馬。
這個女人臉色白皙，短髮，幾乎是男士髮型的短髮，身高得有一米七幾的，看起來年紀可能都不到三十，走路姿態很鏗鏘的樣子，只不過清冷連招呼陳舊的笑容都像是擠出來般。
「先生你好，暗能部歡迎你，我是茅城暗能部副部長汪清。」
略頓，汪清繼續說下去，語氣稍微有點生硬，像是很不習慣跟人打交道一樣。
「十分感謝你對我暗能部吳鳴小隊的無私幫助。」
「一般情況下，茅城暗能部將一直視先生為朋友，請問先生此次來我部有什麼需求，我部一定竭力提供必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