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瀕死
說起【位面手錶】，方覺低下頭，嫌棄地看向那堆被衣服覆蓋的黃沙。
有了剛才【程元吉記憶】和【程元吉身體】從物品欄中消失的經歷，方覺也明白了。
所謂的物品欄，其實就只是個「物品清單」！
它沒有存儲功能，最多只是可以對方覺擁有的部分特殊物品，進行一個簡單的標記和狀態分析。
所以，哪怕【位面手錶】在物品欄上顯示為「已綁定」的狀態，方覺也得從程元吉的屍體上，把它扒下來。
那樣，【位面手錶】才算真正到了方覺的手上。
方覺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俯下身子掀起紅斗篷和衣服，扒拉開灰黃的沙堆，從中翻撿出了一隻灰撲撲的智能手錶。
方覺不確定它是否就是【位面手錶】，他抖抖手錶上沾染的灰塵，又拿袖子擦了擦它的屏幕。
擦拭屏幕的時候，他似乎觸碰到了某個按鍵，屏幕瞬間亮了起來，上面閃過一行紅色的文字。
「位面手錶能量不足，請充能。」
十多秒后，紅字消失，屏幕也隨之熄滅。
方覺擦乾淨位面手錶上的灰塵，拿在手心來回翻看了數遍。
除了錶盤右側有一個旋鈕外，整隻手錶上，再沒有其它多餘的按鈕和缺口。
他捏著錶帶，抬高手錶，看著漆黑錶盤上自己的倒影，皺眉道：「充能？你連充電器插口都沒有，我怎麼充？」
位面手錶似乎聽到了方覺的疑惑，錶盤的屏幕再次亮起，上面顯出一行橙色的文字。
「無限寶石可用於充能。」
「無限寶石可以充？」
方覺看看錶盤，又看看自己右腿的口袋。
他不敢用手去觸碰無限寶石，也不敢把它們從口袋裡倒出來，擔心從口袋裡把寶石倒出來后，會打破某種平衡，激發出無限寶石的能量。
思慮片刻后，方覺想到了一個最笨的辦法。
他小心翼翼地拉開口袋，提著錶帶，像釣龍蝦似的，把位面手錶的錶盤一點點的伸進了口袋內。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
方覺心裡嘀咕，雙眼緊緊盯著右腿的口袋。
漸漸的，在他的控制下，位面手錶與無限寶石碰到了一起。
起初，兩者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就像是兩塊超惰性材料堆在一起，沒有絲毫的化學反應。
但很快，變化發生了。
率先出手的是位面手錶，它漆黑的錶盤上閃過一道紅光，紅光掃過十二顆無限寶石。
旋即，錶盤瞬間向兩邊裂開，露出了一張有著尖牙利齒的……七鰓鰻一般的魚嘴！
魚嘴大張，眼看著就要咬在一顆紫色的力量寶石上！
「艹！」
「要死啊，你！」
「快停下！」
看到這一幕的方覺，臉色巨變。
為什麼常人無法使用無限寶石，就是因為它時刻向外散發著驚人的輻射，而這股輻射大多來源於一種恐怖的宇宙射線……伽馬射線。
在TVA留存的資料中，遍數數千年的歷史，除了班納博士以外，大部分受到伽馬射線輻射的人，都死了！
但哪怕班納博士照到的，其實都只是輕度的伽馬射線。
而方覺即將承受的將是，一塊無限寶石破碎後向外釋放的重量級能量輻射！
這種輻射，哪怕滅霸那樣的宇宙霸主，可能都承受不住！
但已經進入「捕食」狀態的位面手錶，並沒有聽從方覺的命令。
甚至，為了避免方覺影響到它進食，它猛地一甩錶帶，掙開了方覺的右手，全身心撲在了那顆力量寶石身上。
尖牙利齒貫穿了力量寶石，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力量寶石破碎！
就在它裂開的瞬間，一道深紫色漸變淺灰色的能量光線，衝破口袋，向四面八方擴散。
0.00001秒過去，方覺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受到了致命的伽馬射線輻射！
可這還不算完，甚至可以說，這只是一個開始！
力量寶石的破碎，引發了剩下十一顆無限寶石的異變。
它們如海潮一般，周期性地向外發射出一道道足以輕易推平一座城市的烈性衝擊波。
衝擊波起起伏伏，反覆貫穿方覺那連細胞都變得千瘡百孔的身體。
按理說，身體破敗到這種程度，方覺早該死了。
但奇怪的是，他現在不僅沒死，思維和意識甚至前所未有的清晰。
彷彿在這些烈性輻射的衝擊下，方覺打開了身體對靈魂的枷鎖，升入了另一個維度。
在這種情況下，他感受不到周圍發生的一切。
但是，他的目光卻能夠穿過這片虛空，看到時間盡頭……
看到那條環形的如彩虹般的神聖時間線……
看到那座被時間線包圍的，破敗而孤獨的時間城堡！
「咔嚓！」
方覺這邊在經受著彩色的伽馬射線輻射衝擊，觀察著靈魂視角的世界。
而另一邊的位面手錶卻像是沒事人似的，一口又咬碎了一顆綠色的時間寶石。
不過，這會兒，它似乎也發現了方覺的異狀，暫時停止對下一顆無限寶石的捕食，發出一陣機械的中性聲音。
「檢測到主人瀕臨死亡，開啟自愈功能，開始修復主人身體。」
「修復失敗，開始檢索其它解決方案。」
「檢測到更優解決方案Σ，開啟方案Σ，開始調和能量，控制能量與主人身體相適應。」
「調和失敗，開始檢索其它解決方案。」
「檢測到更優解決方案δ，開啟方案δ，開啟虛擬次元門，定向上傳主人靈魂數據，開啟虛擬輪迴。」
「傳輸開始……」
「請求吸收更多能量。」
「主人三秒內未予以回復，默認主人同意該請求，開始吸收能量。」
位面手錶自言自語了一會兒，錶帶上忽然「生長」出一根細長的有著無數微小毛刺的銀針，銀針刺破方覺碳化的褲子，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之後，它不再去管方覺的身體狀況，大口大口啃食起剩下的十顆無限寶石來。
很快，十二顆無限寶石被位面手錶啃食完畢。
位面手錶吸收到了足夠多的能量，七鰓鰻般的魚嘴合上，它重新變回了智能手錶的模樣。
而此時，那道中性的機械電子音也再次響了起來。
「靈魂數據定向傳輸完畢，請主人選擇開啟新的虛擬世界。」
「主人三秒未未予以回復，默認主人選擇【隨機虛擬世界】選項。」
「開始隨機虛擬世界，隨機結束。」
「主人是否選擇進入虛擬世界【X特遣隊2】？」
「主人三秒內未予以回復，默認主人確定進入虛擬世界【X特遣隊2】。」
「開始構築虛擬次元門，構築完成。」
「開始定向傳輸主人的靈魂數據進入虛擬世界【X特遣隊2】，傳輸完畢。」
「虛擬輪迴開始，請主人諸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