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以我來提親
這時候我又想起爺爺遺囑上說的一句話,「不管你娶不娶她」。
我原本以為爺爺是怕我和她長大后看不對眼,沒想到卻是爺爺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的退婚。
「我已經告訴你了,結不結婚無所謂,但是我不能離開她的身邊。」
我說這話的時候,張龍和王青青的臉色一個難看,一個浮現腮紅。
「敬酒不吃吃罰酒。」張龍氣得一拍桌子,轉身就要離去。
「錢拿走。」我媽昂著頭說道。
張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我媽抬頭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你當年都只能站在門外,我們家如果想要錢,還能讓你家進門?」
「進門」一詞一語雙關。
我不得不佩服老媽說得妙啊。
張龍和王青青離開后不久,突然又有人敲響了我家的大門。
此時天色已晚,鄉村地區沒有什麼夜生活,所以晚上沒有什麼燈火,外面已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難道他們又折返回來了?」我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誰啊?你這孩子咋不知道去開門呢。」我媽說著去開了門,「咦,這是哪家的閨女?」
我看見門外站著一位俏生生的女孩子。
「二十年前我家來過。」
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想到二十年前爺爺的最後一卦,無數達官貴人前來我家。
可是如今我爺爺已經去世了,這人怕是來弔唁的。
我便對她說道:「爺爺的靈堂已經撤了,你是來弔唁的嗎?」
那女人的臉上毫無表情,有些木楞,聽到我說話之後便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直到把我看得心裡發毛,她才說道:「我是來提親的,想你入贅我們家。」
「啥?」我懷疑自己有些沒聽清。
大半夜的,怎麼突然來一個提親的,還是想讓我入贅。
然而看我媽的臉色卻是滿高興的。
「哎呀,你是哪家的閨女啊。」
那個女人還是盯著我看,但是嘴上卻回復我媽道:「二十年前奶奶帶我來過,想給他沖喜卻沒選上我。今日得知他被退婚,所以我來提親。」
我一愣,王青青退婚是今天下午才發生的事情,她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了。
我媽卻沒有懷疑,把人迎了進來。
我本來心中沒有疑惑,因為當年來的人太多了,二十年不記得了也很正常。
可是當她走起路來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不對勁。
這女人走路腳不沾地,像是飄過來一樣。
我眼睛一眯,心裡盤算了一下估摸著十拿九穩。
趁她經過的時候,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女人絲毫沒有驚慌,反倒是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一對上她的眼睛,心裡頓時一驚。
這女人的眼前是像貓一樣的琥珀倒豎眼,跟人類的橄欖石造型的瞳孔完全相反。
「兒子,你幹嘛呢。」我媽不清楚情況,還以為我是撞到了人家,對我怒喝一聲。
「哼,妖魔鬼怪。」我伸手往她的人中一拍。
那女人慘叫一聲,連退七八米遠。
「媽,你看她這樣倒退,腳下的裙邊都不帶動的。這是腳下無風,腳不沾地,哪有活人是這樣的。」
我媽經我提醒,仔細一看后,失聲大叫一聲,「她這裙子是紙漿糊的。」
紙漿做衣服是古時候的事情了。
那女人退到門口,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我,裡面似乎有一絲怨恨。
「還不快滾。」
她這才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