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帝心事

離開鴻蒙山的時候，吳子夫並未攜帶太多人，幾個大內高手和大太監白元，就隨吳子夫坐著兩輛馬車踏上了征程。

寒冬將至，車廂內早早的加起了炭盆，秋風陣陣，讓本來想學駕車的林語生最終退回車廂內。

「我們現在去哪，要我說，呆在鴻蒙山上多好」

林語生嘀咕了幾句。

正在看書的吳子夫抬起頭笑了笑，搖了搖頭，並未多言。

閑來無事的林語生拿起一本古籍，自顧自的看起來。

這一看，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和以前的中國歷史簡直一模一樣，除了一些國號人名事迹的不同，整個歷史就是一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中國歷史。

「大楚已經綿延一百三十二年了啊」

林語生感嘆道。

「對，我的曾祖父推翻無道大隧，建立大楚，傳至我這裡，已然第五代國君了」

吳子夫合住書籍，認真回答著林語生的問題。

「你說我和你的皇后長得很像？」

林語生突然來了興緻，問道。

「一模一樣，性子有一些不同」

「性子怎麼不同」

「她喜靜，萬事不爭不搶，而你的心性卻是喜動的」

林語生聞言后白了一眼吳子夫，追問道：

「你給我說說你們的故事吧」

「你想聽？」

「嗯！」

「好，那我給你講吧」

林語生立馬蓋好毯子，盤坐起來。

「我和素素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是先皇唯一的孩子，於是早早被立做太子，父皇對我很溺愛，給我找了全國最好的先生，先生姓況，是德高望重的儒師，父皇又在給我找了幾個伴讀，其中周雲升，素素，我們三人關係最好，經常在一起玩耍，後來我們三人瞞著父皇結為異姓兄弟，雲升年長，當了大哥，我當了二哥，而素素，就是我們共同的妹妹，後來我與素素生出情愫，雲升知道后總是在我與素素見面的地方望風，想起就是很快樂啊，呵呵」

吳子夫隨著回憶，不由得笑出了聲。

「那後來呢」

「後來，有次父皇大宴群臣，雲升喝多了，斗膽建議我和素素完婚，因為素素出身比之皇家太低，她的父親不過是從三品，父皇很是惱怒，將雲升趕出京城，素素也被趕出皇宮。

雲升隨他父親外出征戰，整整五年，我再沒有聽過雲升的消息，直至後來，才斷斷續續的知道了些他戰功赫赫，他父親身先士卒死於流矢之中，父皇讓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大將軍之位。

素素與我總是在皇宮的宣武門相見，因為那裡是太監宮女們出宮採購的地方，我們就這樣每天都偷偷見一面，我答應素素我會娶她的，她也說她願意娶我。

後來父皇病重，我因常常榻前盡孝，不能再與素素相見，也來不及給素素通知，只能讓白元跑去告訴她，結果白元被禁衛軍抓住，生生折磨的白元承認了自己泄露皇宮機密，在被斬首的時候，我無可奈何的向父皇坦白一切，父皇聽聞后被我氣的大病一場，不久后便馭龍西去，大臣們都說，素素是不詳的女子，但我執意為娶素素，委身同東林黨做了一筆交易，三公讓出一個位置給東林黨，換回來素素的皇后之位」

吳子夫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知道，作為一個皇帝，為了一個女子跟大臣做交易，是最大的忌諱，于是之后的日子，我拚命遏制東林黨的發展，以至於忽略了素素的身體，素素本就身體不好，後來又久居深宮，一次大病之後，在我登基的第一年，也撒手人寰，此後我兩年不納妃，後來陳相勸我新立皇后，我並未同意，最後沒有辦法，國家需要皇帝繁衍子嗣，安定國本，後來就遇到了你，我便只留你一人，剩下的秀女全部遣返回家」

「我。」

林語生此時突然很想問，她到底是談素素的代替品還是林語生。

似乎是看出來林語生的糾結，吳子夫開口道：

「其實你就是林語生，你不是素素，也許因為你的相貌我曾經懷過對素素的情感，但後來，我早已被你所打動了」

「我沒想好」

面對突如其來的吳子夫，林語生心中不由一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歡吳子夫，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

「沒關係，我給你時間」

吳子夫摸了摸林語生的頭。

「對了，那你知道一個叫艾葉的女子嗎」

林語生突然問道。

「艾葉，你身邊那個女子？」

「對」

「我當初想留下來她照顧你，但是她自己說的要離開皇宮，我也沒有挽留」

「那你以後一定留心幫我找到她」

「好」

林語生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身世和疑問，也許只有艾葉知道了。

「陛下，北江大堤到了」

白元此時在窗外提醒道。

「知道了」

林語生與吳子夫異口同聲的說了一聲，隨即又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