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買下廣場花園
「放鬆，雪莉。我和薩莫（·雷石東）只是有些生意要談，他可能有些驚訝，我這麼快就可以和他談買賣了……」羅納德喝了口咖啡，然後收起了玩笑口吻，讓雪莉·蘭辛放心，自己並沒有和他的老闆雷石東有什麼矛盾。
「哎，我只是有些擔憂，剛才雷石東先生好像不是很愉快的狀態……」雪莉·蘭辛察言觀色一番。
「你沒有理由擔心的，派拉蒙影業在很長一段未來里，都會是新的集團提供現金的重要來源。只要你能夠保證每年的幾部大片都盈利……」羅納德眯着眼睛回答。
「重要的是大投資電影不賠錢，而不是一部賺很多……」雪莉·蘭辛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在我們兩人之間，你才是一位更好的電影製片廠管理者……」
羅納德喝着咖啡，蘭辛喝着礦泉水，兩人相視一笑。
現在他們倆的利益，算是站到了一邊。羅納德和湯姆·克魯斯等人需要派拉蒙這個平台給他們大投資，安排好的檔期，投入巨額營銷資金。而雪莉·蘭辛需要這樣能夠保障票房的巨星來維持自己的業績。
雷石東想要的是榨乾屬下子公司的每一滴奶，蘭辛和羅納德就利用他這種心理，搞一點小聯盟，反正有了掙大錢的保障，湯姆·克魯斯，羅納德這樣的人不會讓項目虧本的。只要是賺錢了，那麼短期內雷石東就挑不出毛病來，派拉蒙旗下賠錢的公司還一大堆呢，能夠把派拉蒙影業在電影這樣高風險的行業里，保持盈利是正數，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吧。
……
羅納德回家以後，就拿出了這個MSG電視網的報表來看。因為已經被擺上了貨架，所以這個公司的一些真實的經營情況，也就放在了羅納德的桌面上。
看過了過去二十年的經營狀況以後，羅納德發現，這個公司絕對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乏味，而是一個相當好的隱形冠軍，他就問DDH的CEO埃德·巴斯蒂安的看法。
「這麼說，你也覺得麥迪遜廣場花園是個好生意？」
「是的，不過他和DDH現在的生意還是有不合拍地方，如果兩個齒輪的咬合不順暢的話，那麼反而會壞事……這其中的一個關鍵點，就是查爾斯·多蘭這個人……」
「怎麼說？」羅納德來了興趣。
埃德·巴斯蒂安是個稱職的CEO，對紐約的本地媒體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多蘭家族這個靠着轉播紐約職業體育賽事起家的地頭蛇，他還是很了解的。
查爾斯·多蘭其實是個愛爾蘭裔的窮人，靠着他父親把一項專利出售給福特汽車翻身。多蘭在二戰的時候，就在美國陸軍航空隊（也就是後來的空軍）服役，退役以後來到紐約，也是靠電影業發家致富的。
不過他的電影業務不是荷里活的劇情電影，而是以紐約為製作中心的工業電影，一種企業拍攝的說明書一樣的電影，供培訓員工和客戶使用。
多蘭到處收購這種電影，然後再剪輯包裝，賣給當時的剛剛興起的有線電視網。他把這個利潤微薄的生意送給當時紐約最大的有線電視台Telenews，換取一個工作機會。
然後靠着有線電視台的的職位，和戰後大興土木的紐約建築商拓展了關係，開了一家公司專門為他們安裝有線電視線路，順便也就把自己的有線電視網頻道塞進了新的大樓里。
到了後來，多蘭在紐約地區的有線電視網裏，主要提供的就是在麥迪遜廣場花園花園打球的紐約尼克斯籃球隊，和紐約遊騎兵冰球隊的常規賽轉播。真正精彩的季後賽，則是交由聯盟的轉播商。
這個常規賽轉播，在紐約地區很受觀眾的歡迎。也是多蘭的公司的殺手鐗，如果不是這兩個職業賽事的轉播，他的電視網其實在內容上的競爭力一般。
這次，雷石東的大甩賣，麥迪遜廣場花園的產權，和兩支職業隊組成的MSG媒體，就是他最大的單筆出售資產。多蘭想要從一個轉播商打工仔，變成這個MSG的主人，已經瞄準了這塊大肥肉很久了。
不過雷石東也不是好相與的，給廣場花園和兩支職業隊開出了，捆綁在一起十億美元的天價，多蘭把資產全部抵押，從銀行也只能拿到四五億的錢，其餘的部分，只能找合作夥伴一起。雷石東需要避免馬上到來的財政年度的危機，十億的價格是一口價，拿出來就賣。
巴斯蒂安說的有可能不合拍，指的就是多蘭自己的那個電視轉播網。如果羅納德和他一起加入，收購廣場花園和兩支球隊，那麼由於剛剛續約的轉播長約，轉播還是歸他的電視台所有。
DDH旗下在紐約地區，也有一家電視台和一家電台，如果能夠分到常規賽的轉播場次，那麼才是良性循環，讓資產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合力，不斷增值。
如果轉播權還是留在了多蘭的公司，那麼等於給多蘭這個DDH的媒體競爭對手，增加了一個大籌碼。
「如果我和一些朋友，一起以私人的資產競購這個MSG集團呢？如果按照市場的轉播授權價格，我從多蘭那裏獲得轉播權，你能不能比他做的出色？」
羅納德對此有了一些概念以後，有了一個大概的主意。
「多蘭最擅長的是給新房子排有線電視線接入，運行一個媒體不是他擅長的事情。這麼多年了，紐約州的其他職業體育賽事，他就一個也沒拿到手。」
埃德·巴斯蒂安很有信心，紐約的兩支橄欖球隊巨人隊，和噴氣機隊，兩支棒球隊洋基隊，和大都會隊，大量的常規賽本地電視轉播，多蘭也沒有談下來，他的競爭力，完全是靠安裝有線電視順手加上的開通優惠訂閱包獲得的。
「讓我明確一下，只要我能夠吃下MSG的一部分股份，那麼就算DDH的電視台拿到轉播權需要一些成本，你也能做的比多蘭他們做得好？」
「完全正確……當然，最好要拿到超過51%的股份，這樣多蘭就不能用獨家轉播權攔住我們了。」
羅納德滿意的掛了電話，然後又打給了小道格。
「道格，你說這個生意怎麼樣？」
「嘿嘿，你有機會拿下麥迪遜廣場花園？那還等什麼？你需要股東嗎？我可以拿錢出來的……」
小道格對羅納德的實力完全明白，他也想跟着羅納德繼續發財。聽到有機會，趕緊表態要上車。老婆唐娜已經跟着表哥發了不少財，他也得跟着發點，否則在老婆面前……
「你為什麼這麼熱衷啊？」羅納德不太明白了，以前拍電影的時候，小道格也沒有這麼興奮啊。
「羅納德，我是個鄉下的土財主，不懂那些。但是我明白土地的重要性，你應該記得亂世佳人里，斯嘉麗的父親對她說的話，『土地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你為之奮鬥的東西，唯一能持久的東西。無論是為了錢、為了愛、為了榮譽，你所爭取的一切都會消失……』」
「只有土地永遠屬於你。」
羅納德也接上了最後一句。他明白了這些所謂的土財主的精明之處。麥迪遜廣場花園位於曼哈頓中城，就在賓夕法尼亞車站的上方，離帝國大廈和哈德遜廣場很近，華爾街的白領們過去，也只要坐五六站地鐵罷了。
這是不可再生的壟斷性資源，就和斯嘉麗那時候的莊園那樣。不光曼哈頓寸土寸金的地方很難找到合適的大塊地塊來興建新的體育場館，就算有，政治上也不可能通過了……
凡是不可能出現競爭者的壟斷性資產，都是最厲害的，最能賺錢的。未來幾十年，曼哈頓地區的白領們，下班後有個只要二十分鐘車程的體育場館去看球，不管球隊的成績如何，麥迪遜廣場花園都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反正他們去現場看球又不是因為自己是球迷，而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斯蒂夫，你不是想做職業球隊的老闆嗎？」
打定主意，羅納德馬上聯繫的班農等人，聯合組建了一個收購的集團，然後向雷石東和多蘭發出了友好的邀約。
……
「不是應該他來見我嗎？」
沒想到，第二天查爾斯·多蘭帶話過來，請羅納德去紐約一敘。
「他措辭很客氣，說很想和你一敘，但是他的身體不好，兒子最近又不能夠代替他出席這樣的重要聚會，所以只有請你飛一趟……」
「OK，我去唄，就當敬老了……」
羅納德坐晚班飛機到了紐約，然後馬上坐車前往麥迪遜廣場花園。
「羅納德，我是查爾斯……」
多蘭在他的辦公室門口迎接羅納德，不過不知道是他真的身體不好，還是要擺譜，所以只是伸出手站在那裏，等羅納德上前和他握手。
「你好，查爾斯……」
羅納德對這種虛名不是很看重，但是對這個倚老賣老的做派不喜歡。所以也只是對這個年紀足夠當他祖父的多蘭，叫了他的名字，然後隨便搖了幾下手就放開。
「聽說這裏舉辦過很多有名的賽事，和演唱會，你帶我參觀一下吧……」
「當然，請跟我來……」
多蘭沒有發作，指著榮譽陳列的地方，請羅納德先行。
「這是七一年阿里對陣喬·弗雷澤的照片，那時候新的場館剛剛建成三年，被拳擊迷譽為世紀之戰……」
「泰森的你沒舉辦嗎？」
「額，這是去年公牛和尼克斯的東部決賽……我們曾經2:0領先」
「怎麼後來被人連拿四場？」
「今年遊騎兵隊的勢頭很不錯……」
「嗯……」羅納德對職業體育了解的很少，但隨口說了幾句都戳中了多蘭的軟肋，只有冰球聯盟他不了解，只能敷衍。聽多蘭吹了幾句以後，不耐煩的指著對面的海報說道，「這是演唱會吧？」
「這是貓王，列儂，皇后樂隊在這裏開的演唱會……最偉大的樂隊，就要在最偉大的城市開演唱會……」
「嗯，果然這場館開演唱會是一流的……」羅納德點點頭，他對演唱會還是懂一點的，牆上的框起來的海報，還有麥當娜，MJ，和一些時下的流行巨星的……
「還有狗啊……」羅納德又發現了好玩的東西，麥迪遜廣場花園每年還要舉辦各種犬類比賽……
「羅納德，去我的辦公室談吧，可惜我的兒子詹姆斯不在，否則他可以和你逛個痛快……」
「哦，他怎麼了？」羅納德也甩過了臉，就答應多蘭，去辦公室坐下來談。
「詹姆斯有點成癮問題……」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勒戒中心啊？荷里活有些不檢點的明星在拍片前，我就把他們丟進去，出來就乾乾淨淨……」
「說笑了，我的身體不太好，我在詹姆斯身上寄託了很大的期望……」
多蘭長出了一口氣，在桌子邊上緩了緩，喝了口水對羅納德說道，「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你想怎麼做？」
「不是我想怎麼做，是你想怎麼做，我大可以自己買下這個場館和兩支球隊，只不過薩姆（雷石東）說你早就和他表達了類似的意思，還說你的轉播對球隊的貢獻很大，我如果明智的話會留下你……」
羅納德不給多蘭擺譜的機會，現在的形勢很清楚，多蘭要求着他，他不要多蘭也行。
「哎……」多蘭深吸了一口氣，「我非常羨慕你，羅納德。每次我看到我的大兒子詹姆斯，都會想，如果他有你一半……不，有你四分之一的本事，我就高興了……」
「所以，多蘭先生，我們都是很忙的人，你想什麼條件？羅納德不吃這一套。
「我想和你五五開，我們各出五億美元，一人一半股份……」多蘭開出了他的條件。
這倒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出少了，肯定股份上沒有決定權，羅納德想幹什麼他都沒法阻止。出多了，自己也沒錢……這樣五十五十的對半分，自己才能靠着轉播權在手，慢慢地炮製合作夥伴，等時間一長，才能把他擠掉。
「你一定在開玩笑……我欣賞你的幽默感。」羅納德樂了，「這樣吧，我不佔你便宜，我出六億，你出四億，你的轉播機構可以折價，股份我佔55%，我旗下的DDH可以以優惠價購買兩隻球隊的轉播權。」
「羅納德，這個要價不太公平，我的公司，二十年來都是轉播商，積累了非常專業的職業報道隊伍……」
羅納德嗤笑了一下，這些轉播隊伍水平實在是一般，經常被球迷罵。而且關鍵比賽又怕花錢，讓給了聯盟的全國性轉播商放，球迷不訂閱還看不到。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你的轉播公司值多少錢的，我是提一個想法，你可以還價，但是我一定要獲得公司的優勢股權，你願意的話就這麼辦……」
「如果我不願意呢？」多蘭一下子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他也不是沒有外援的。五五開的方案，他已經找了一家加拿大的跨國企業ITT集團，對方可是很願意做一次財務投資，對出五億買下一個有增值潛力的資產，持有個幾年再賣掉是很有興趣的。
「那很簡單，我會找到合作夥伴，把你買出去……」羅納德不動聲色的說出了他的方案。
他願意提價，只要把總收購價提高到十億以上，雷石東哪裏有心思管你這麼多屁事，肯定價高者得。
這樣，多蘭自己沒錢，短時間也找不到更多的的投資夥伴，急於出售的雷石東不用想太多就能作出選擇。
「你……」多蘭不開心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你沒有巴里·迪勒這麼笨，把價格無端的抬高，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控股權，轉播權，如果你同意，我們今天就可以讓會計師和律師們達成收購方案……」
「我還是想……」
「慢慢想，我去見一下華爾街的朋友，他們對我為什麼要買廣場花園還是有疑慮，我應該給他們解釋一下……」
「好吧，好吧，你佔多數……」多蘭妥協了。要是競價上去，自己也落不到好處啊，反而現在還有一點轉圜的餘地。羅納德出五億五千萬，佔據51%的股份好了。反正這傢伙也不懂體育轉播的經營，自己以後還有時間周旋，要是詹姆斯能有這麼能幹就好了。多蘭這下是真心希望兒子能厲害一點，家族的財富才有傳承。
「老實說，我在看到華爾街給你的信用背書的信函以後，還是很吃驚的……大家都知道你的DDH上市，但是你私人的財富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多蘭恢復了正常，提議羅納德留下來看今天的比賽。
「我在證券投資上有所斬獲……你不信？很簡單的，低買高賣就好了……」
羅納德笑眯眯地和多蘭握了握手，然後說道，「我能打個電話嗎？」
「請便……」
「喂，斯派克？我是羅納德。我在麥迪遜廣場花園，今晚有尼克斯和克利夫蘭的比賽，我請你在最好的位置看……」
電話那頭是電影導演斯派克·李，「羅納德，你可別小看我，我也是有場邊票的……」
「我這是最好位置的場邊票，你可以和尤因擊掌的那種……」
「那我來啊，我來……」
羅納德知道斯派克·李喜歡看尼克斯的比賽，還打腫臉充胖子學傑克·尼科爾森，買一張場邊的票，出現在轉播鏡頭裏，表達荷里活的黑人也可以成為大牌的想法。
「多蘭先生，我的朋友要一套最好位置的場邊套票，沒問題吧？下賽季也要，當我送給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