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裴盈
飛箭自遠處來,那蒙面人的刀捅進侍女身體的同時,胸前也被穿透。
其餘幾名立刻蒙面人見勢不對,立刻如臨大敵戒備起來。
「香兒!不要!香兒。」黃衣女發狂似的朝着侍女方向嘶喊,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侍女背上湧出的鮮血不斷湧出,眼神也逐漸變得空洞。
明襄飛奔過來,還是遲了一步,待看清巷子裏情景,眉頭深深皺起,
蒙面人鉗制住黃衣女作為人質,朝明襄亮了亮雪白的刀子,一步步往後退,
「你是從哪鑽出來的?」
明襄一手抽出軟劍,一手揮袖,剎那間,軟劍飛箭一同朝蒙面人襲去,飛箭打掉了挾持黃衣女的那把刀,明襄腳步漂移之間,已打傷前面擋着的蒙面人,到了黃衣女面前,將她肩膀一拉,便送到了自己背後。
蒙面人見到明襄這般伸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起了逃跑的心思,拔腿就往外跑。
葉雲起長身玉立的輪廓慢慢出現,雖然手上沒有武器,周身冷意卻讓蒙面人心驚膽戰,
就在進退兩難之時,明襄再次飛身上前,劍柄在後頸拍過,人便一個個倒了下去。
黃衣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了那侍女的身邊,抱起她的身子,努力地用手捂住那後背的傷口。
「香兒,香兒,你醒醒啊。」
「別叫了,她醒不過來了。」明襄蹲下身子,將那侍女雙眼闔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黃衣女臉上淚痕已經幹了,卻依舊緊拉着侍女衣服,不肯鬆手,「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
黃衣女抬頭,忽地抓住明襄手腕,「白天你說我會遇到禍事,你肯定知道。」
明襄嘆了口氣,「可惜你沒聽我的。」
黃衣女哭得嗓音嘶啞,「我,我是沒聽你的,但害人的不是我。」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個店裏面的女人,她一走你就來提醒我,一定是她找人乾的!」
說到後面,黃衣女已是滿臉怒容,明襄拍了拍她手背,低聲道,「你不是儀昌人吧,所以才不認識她。」
明襄看她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說道,「她是儀昌巡撫唯一的女兒,名字叫余儀傾。」
「她是巡撫女兒又怎樣?為什麼要害我?」
明襄道,「因為她覺得你冒犯了她,那支筆本來就是她的,何須你來讓?」
黃衣女難以置信,喃喃道,「就因為這點小事,她就找人殺我。」
明襄糾正道,「不會殺你,只是侮辱你。」隨後看着侍女屍體,「可是她……節哀。」
一個小小的侍女,殺了便殺了,反而是小姐被辱了清白,更不敢聲張。
「香兒是為了救我,對了,你給我作證,我要去報官,把她抓起來。」
黃衣女已經有些魔怔了,她既然能想到是余儀傾動的手,也一定能猜到余儀傾有恃無恐。報官無用,自然不必多說。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家。」
黃衣女點了點頭,明襄正要扶她起來,就見她自己把侍女屍體背在身後,扒著牆自己站了起來,明襄心道,是個性格堅韌的女子,
「我家在東塗街。」
「好。」
「那地上這些人怎麼辦?」明襄想了想,對着葉雲起叫道,「你找人把他們綁起來,我先送她回家。」
明襄忽然想到,余儀傾的好日子快要到頭,那他這位女兒怎麼辦?黃衣女想報仇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的。
街上人來人往,為了不被人注意,明襄從包袱里拿了自己的披風蓋在侍女背上,又挑了一條捷徑,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看這大門的架勢,黃衣女也算是殷實之家,門上掛着「裴府」的牌匾,明襄道,「裴小姐,此事最好不要聲張,在儀昌城內,普通人是鬥不過余儀傾的。」
明襄話音剛落,大門便「吱呀」一聲從裏面打開,出現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
燈籠昏黃,看不清他面容,只能看到他身量異常,竟是坐在輪椅上。
「裴盈,你又回來遲了。」
黃衣女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力氣,帶着侍女屍體,癱倒在階梯前,「二哥!」